「龍纖纖,你這該死的!」尹天照活了二十五年,還是頭一次這麼的驚慌失措,他迅速出手點住她的壇中穴,防止她毒氣攻心。
「不要救我,我不許你救我,我恨你!」她哭喊著,雙手拚命的舞動掙扎,「當初欠你的,今兒個我一次還給你,從此以後咱們倆互不相欠。」
「你給我閉嘴!」他緊接著又點了她的昏睡穴,才使她在他懷裡安靜了下來。
「來人!」他讓她躺下,替她蓋上被子後下床披上衣服,朝戶外大吼。
一名手下聞聲匆匆前來。「莊主有何吩咐?」
「到藥房取一顆定心丸來,快!」
「是!」
不一會,那名手下迅速將取來的藥丸交給尹天照。
待邢人走後,他旋即又返回床沿坐下,將藥丸放入龍纖纖口中,再運功替她將毒氣壓下。
「我不會讓你死的。」望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容,尹天照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伸手拭去她滿佈淚痕的雙頰及嘴角的血跡,內心的矛盾使他陷入了無比的懊腦之中。或許他太低佔了龍纖纖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難道她已在不知不覺中竊據了他的心?否則,為何他會這麼慌亂,又怎會如此在意她的死活?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喃喃的自問。
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對自己所做的事充滿了無限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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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還好吧?」
關中雲本來是不想打擾他們小倆口的,可是聽門外的弟子說龍纖纖好像受了重傷,所以在攆走朱氏父子之後,他立刻前來瞭解情況,「想不到那姓朱的一掌,會讓她受這麼嚴重的傷。」
望著躺在床褥上,臉色慘白的她,關中雲當然曉得他們倆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但見尹天照沉著臉不願談,他也就忍著不問。
「死不了的!」尹天照臉上冷硬的線條,刻意強調出他對她的不在乎。「賤女人一個,惹得我心煩不已。」
他這賢弟是怎麼了?怪怪的!認識尹天照這幾年來,他從來沒見過他為任何一個女人心煩過。
「喂!天照,我勸你還是把她身上的毒解了吧!」關中雲好心提醒他,「你沒瞧見她剛才本想還手,卻又硬生生止住的模樣,讓人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目前還不是時候!」他替自己倒了杯茶,一口仰盡。「等她學乖了,不再惹怒我,到時我自然會替她解。」
那可有得等了!關中雲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搖搖頭走了出去,這兩個人,個性幾乎倔得一塌糊塗,除非有一方肯先讓步,否則他們倆之間的戰爭將永無休止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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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玄天山莊北邊一處隱密的地窖裡,傳來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男性笑聲。「我終於找到尹天照的弱點了,就是那個姓龍的女人。」
「這點咱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另一名身著白衣、榣著紙扇的男子,也微微的笑著附和。
「還有,四海鏢局的朱敬堯,這會兒應該會答應跟咱們合作了吧!」
「邢咱們豈不又多了一份力量。」
「我總覺得再過不了多久,玄天山莊莊主的位置就是我的了!」這位居心叵測的人滿意的說:「等我當上莊主後,副莊主一定非你莫屬。」
「當真?那我這就先謝謝你了!」
兩個人再度相覬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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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西郊,四海鏢局總部
「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朱敬堯焦心如焚的問,深怕愛子會有不測。
「命是保住了!」城裡最有名的大夫將診斷的結果告訴他,「不過令郎的右手恐怕是廢了。」
聽完大夫的話後,朱敬堯緊握雙拳,不發一語。
尚謙,都是爹害了你!望著榻上仍舊昏迷不醒的兒子,他只恨自己太不自量力,找上尹天照合作,才會招來這無妄之災。但這個仇他是非報不可,哪怕是賠上整個四海鏢局,他也一定要宰了尹天照。
「來人,替我送一封密函到玄天山莊去。」看來也只有同那人合作才有機會報仇雪恨了。
尹天照!到時候你就跟那個女人一起下地獄去吧!
第四章
龍纖纖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來,醒後的她更是訝異自己竟然還活著。在一旁看顧她的丫鬟見她清醒後,立刻火速的趕去通知尹天照。
她吃力的撐坐起來,不久,一位大娘推門而入,手上端著一碗藥汁。
「龍姑娘,快喝了它。」徐大娘含著笑將藥捧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她皺著鼻子問:「好怪的味道!是補藥嗎?」
看來,尹天照還是挺關心她的吧!龍纖纖有些窩心的想,否則他何必救她。
「不是的。」徐大娘囁嚅的告訴她,「這是防止受孕的草藥,除非莊主特別叮囑,否則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都不能夠懷他的孩子。」
聽了這位大娘的話後,龍纖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尹天照就這麼害怕她懷有他的小孩嗎?
「我懂,給我吧!」她壓根兒不想懷他的孩子。
徐大娘則因她的乾脆而傻了眼,她本以為又得跟往常一樣,勸說個老半天才行,沒想到這位姑娘居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似乎將莊主對她的寵愛視如敝屐。
就在龍纖纖接過那碗藥的同時,尹天照恰巧走了進來。
「把藥端走!」他租聲命令道。
「莊主……」徐大娘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把藥端走!」他又清楚的重複一遍。
「是,」徐大娘趕緊搶回龍纖纖手中的磁碗,急急退出。
「真的那麼不想懷我的孩子?!」他惱怒的逼近她,眼中佈滿了狂暴的怒火。
多少女人在暍那碗湯藥時,總是會苦著臉再三的懇求他,或者以極度哀怨的眼光瞅著他,期盼他能回心轉意,准許她們懷有他的子嗣,藉此當上他尹天照的妻妾,唯獨眼前這個可惡女人,竟能毫不猶豫的接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