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生活富有奢華,就是幸福?」湘吟卻一點也不這麼認為,她反而視它為一種無形壓力。
「一般人都會這麼認為吧!」
她這麼說,湘吟也不好回駁什麼,只道:「可我要的幸福不是這麼虛華不實的。」
「那你……」
「所以我不會走,除非真的對一切絕望了。」她笑著握住她的手,「我要留在台灣重新開始.好不好?」
「好,當然好,其實我也不捨得你走呀!」嫻玲直點頭。
「那麼找房子的事就拜託你了。」湘吟隨即站起身,「走,為了回報你,我們去壓馬路,前陣子我剛領了何駿給我的第一份薪水,現在可是個小富婆,我可以買東西送你喔!」嫻玲瞧她那副強顏歡笑的模樣,眼眶突地一熱,可她不敢哭,只能點頭說:
「好,我們去好好揮霍一下。」
「嗯,那走吧!」
湘吟先到櫃檯付了帳,再到外頭攔車。當嫻玲從後頭走出來,遠遠地看著她的背影,這才發現她似乎纖瘦了許多。
唉……情傷所致嗎?
就不知她何時才會想通,掙脫感情的束縛、壞男人魔的咒,讓自己過得像自己一些,重新變回以往那個雖有些迷糊,卻對未來抱著無限希望的楊湘吟。
第八章
在嫻玲的幫忙下,很快地,湘吟在隔天便已找到了新住處。
收拾好行李,她待在屋裡等著,等著再見何駿一面,但是自從兩天前他離開後就沒再回來過,今天他會回來嗎?她沒有半點把握。
就這麼一直等到天黑了,她還是等不到他的人,難道他就這麼討厭她,連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見?
等不及他回來,湘吟索性直接搭乘計程車來到「喬立」集團,以前聽他說過他在這裡的辦公室有休息室可供休憩,或許這兩天他都睡在這裡。
走進大樓,守衛先是阻止了她,但她說明自己是何總裁家的女傭,守衛便立刻放行了。
從沒來過「喬立」的她,對這裡感到十分陌生,幸好剛剛問了守衛總裁辦公室的所在樓層,否則她可能找到天亮都找不到呢!
搭上電梯到該樓層,她發現這裡燈火通明,讓她更加確定這裡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何駿,你以後乾脆就去我那兒睡好了,窩在這裡多難受。」雅雅將裸露的嬌胴貼在他胸前,使得這張單人床看起來更加擁擠了。
「在這裡我上班比較方便。」他赤裸著上身靠在床頭,手裡夾著一根煙,室內除了有煙味,還瀰漫著一股歡愛過後的味道。
「可是我覺得好擠喔!」她不滿地噘起唇。
「嫌擠以後就別來了。」他傲慢不羈地說。
「你怎麼這麼無情,剛剛在床上你可是熱情得很呢!」她微微抬起上身,蓄意將胸前的兩團碩大凸顯在他眼前,刻意挑逗他。
「因為只有那時候你才比較可愛。」他不耐地坐直身軀,將煙捻熄在煙灰缸裡。
「別這樣嘛!駿……人家最愛你了,少了你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雅雅從他身後抱緊他。
「哦!你應該說少了『男人』不知該怎麼活下去才對吧?」他哪會不知道她的私生活比酒家女還放蕩。
若不是他心情不好需要找人發洩,他是絕不會碰她的。
「你怎麼這麼說呢?」她不依地皺起眉,「還是那位小女傭就要離開了,所以你的情緒變得混亂不安?」
雅雅這番話讓站在休息室外的湘吟呼吸一窒。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他起身穿上浴袍,「她跟我早就不再有任何關係,離開更好,勞勃那老傢伙太難搞,她留在我那兒只會讓我綁手綁腳,離開了,我就可以放手一搏。」
「什麼?你要對付勞勃?」雅雅臉色一變。
「有何不可?」
「他不是伯父的世交嗎?」她又問。
「上一代的感情到我們下一代早就什麼都不是了,他這次搶單只是拿找孫女當借口,我敢保證他以後還是會這麼做。」
「所以你對她是一點感情都沒了?」雅雅坐直身子,不在乎身上披著的被毯滑落,春光展露無遺。
站在外頭的湘吟心情紊亂地走到門邊,從門縫裡窺見的就是這麼令她難堪的一幕……她的心揪緊了,不明白為何他連她爺爺都要對付!
是因為她的緣故嗎?
雖然她不認識勞勃,甚至有點恨他、不喜歡他,可他終究是她爺爺呀,他怎麼可以——
受不了內心的激動,她用力推開門闖了進去。
「啊……」雅雅不知會有外人,嚇得滾下床。
何駿瞇起眸,望著湘吟那張蒼白的小臉,「你很喜歡窺人隱私,老毛病是不是很難戒掉?」
「你為什麼要這麼狠?」湘吟哽咽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兩天了?」
「我沒要你等我呀!」他笑問:「早知道你等我,我就回去見你了。」
「別演戲了,我剛才聽見你要對付我爺爺。」她抹去淚,激動難抑。
「爺爺……哦!你終於認了,很好呀!我看勞勃會很開心才是。」何駿笑開了嘴,「你儘管回去告密,我無所謂。」
看著他那張無表情的笑容,再看向一旁同樣衣衫不整的雅雅,「算了……真的算了,事到如今我還能奢求什麼呢?」
幾滴淚碎落下來,她痛楚地背轉過身,過了好久才說:「何駿,我們後會有期了。」語畢,她便迅速離開了。
「天呀!這女人好恐怖,我看她肯定是愛上你了。」雅雅這才爬回床上,冷笑地說。
愛!就是這個字激得他快要瘋狂。
何駿額上青筋跳動著,「既然她走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俐落地換上衣服,他迅速地走出休息室,連讓雅雅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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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勃打算返美了,身為好友的何威自當送行。
至於何駿也打算來個先禮後兵,允諾前往機場送行,但也就在這時候他才明白楊湘吟當初說的「後會有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