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起頭,當下愣住。「是你!」
「你……」何駿劍眉一揚,「我們認識?」
「呃——」湘吟頓時傻住,想想他們不過三天前才見過面,他居然已經忘了她?是她長得太平凡還是太不起眼,所以他沒興趣記得她?
「三天前……修車……」湘吟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解釋。
「你不但修車,還沒事在路上亂晃?」何駿撇嘴一笑。
「原來你記得?」她恍然大悟是自己受騙了。
「怎麼?你好像真的很閒,不管去哪兒都看得到你。」他看看表,「現在才兩點,你沒工作嗎?」
他的話未免太直接了吧?
湘吟不滿地隨便應了聲,「我失業了。」
「哦!」何駿點點頭,「怎麼不回去修車?」
「要我做什麼都行,就是不修車。」如果她真的願意做「黑手」,何苦跑到北部來仰人鼻息過日子。
「你似乎挺有骨氣的。」從她微仰著下巴的模樣,便可看出她的傲氣。
「應該說我有自己的想法。」就是因為太有想法,才會丟了工作嘛!
「那很好。」何駿點點頭,本想就此離開的他突然定住腳步,「對了,你除了修車,還會些什麼?」
「什麼意思?」湘吟提防地問。
「你有其他技能嗎?」他難得有耐性地再問一遍。
「呃……該會的應該都會吧?」
「哈!很妙的回答。」何駿雙手抱胸,饒富興味地一笑,「這樣吧!如果你三天內還找不到工作,就來找我。」
說完,他便從口袋的名片夾內掏出一張名片。「但別誤會,不是在我公司上班,而是在我住的地方。」
湘吟遲疑地接過手,緊皺起一對娟秀的眉。「你住的地方?」
「對,那就這樣了。」何駿對她勾唇一笑。
其實他也說不上為什麼會挑上她,只是覺得這女人滿有意思的,不太像他身邊圍繞的那些女孩一樣虛偽造作。如果她的天真坦率也是偽裝出來的,那他也只能甘拜下風。
再來,她長得也還算不錯,向來喜歡周旋情場的他倒是不介意與她玩一場短暫的愛情遊戲。
更何況在他平常工作忙碌之餘,回到家能有個賞心悅目的女人陪伴,也挺不賴的。
「你考慮一下,我等你消息。」說完,他便跟上次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可她的目光還是凝注在那張名片上,想著他言下之意——不是在我公司上班,而是在我住的地方。
「這代表什麼意思?莫非他也想打我的主意?」湘吟驚疑地看著何駿遠去的背影,「他想把我賣了嗎?
「我該怎麼辦?答應他?」不人虎穴焉得虎子,如果她因而卻步,可能真的會變得一無所有。
緊緊捏著名片,她立刻朝他的背影疾奔過去,「喂……等等我……等一下……」
何駿在自己的愛車旁停下腳步,回頭瞇起眸望著她由遠而近奔來的身影,當他的目光凝上她隨著奔跑而上下彈跳的酥胸時,嘴角不禁冷冷勾起。
「你又有什麼事了?」他依稀記得她上回也喊住他一次。
「我……我答應你了。」她鼓起勇氣,大聲說著。
「答應什麼?」他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決定了。
「答應你去你住的地方工作。」湘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來的勇氣,居然敢深入敵窟。
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當真可以拿「風流」當三餐,樂此不疲?
「你還真爽快。」他淡淡一笑,仔細想了想,「那麼你……明天晚上八點過來一趟,嗯?」
「好,我一定準時。」湘吟朝他點點頭。
他微揚下顎,瞧她那張義無反顧的臉孔,「你的表情有點奇怪,好像很害怕來這兒工作?」
「我!」她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只好說:「我當然害怕了,畢竟我與你不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工作?」
「的確,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把你賣了,就算要對你怎麼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誘惑我。」何駿朝她冷謔地勾起唇,跟著坐進車內,迅速離開。
而她卻沒看見坐在車裡的他,臉上那充滿了期待笑意的表情。
直到他的車子消失了蹤影,湘吟還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手撫在胸口,感受著自己狂躍的心跳聲,就連肚子餓的事都給忘了。
「他剛剛說什麼?他不會把我給賣了?」這麼說他真的有在做那種事了?
還說她沒有本事誘惑他?看看她,到底有哪兒不好了?女人該有的地方她都有,而且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絕不比模特兒遜色。聽他那口氣,好像她是女人中的劣等貨似的,真是可惡!
好,等我找到你的罪證後,就得讓你明白我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人,可是最、最不好惹的。
第二章
湘吟一手拿著名片一邊對照著門牌號碼找路,終於她來到位於信義區這棟恢弘雄偉的豪門宅邸前面。
走向守衛報出身份後,他便立刻放行。湘吟搭電梯來到何駿住處大門外,思考了會兒後終於按下電鈴,前來應門的人正是何駿。
他穿著輕鬆,不同於以往所看見的西裝筆挺,悠閒地站在她面前。「你果然準時,進來吧!」
湘吟戰戰兢兢地走進裡頭,邊想像著裡頭有許多囚禁少女的密室,邊不停四處張望著……
但奇怪的是,這裡的設計非常簡單,隔間不多,可說是一目瞭然,哪來的密室呀?室內的擺飾並不繁複,依稀看得出來都是些很昂貴的古物,怎麼看都不像囚禁少女之處。
「不用看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前管家因故離職,好一陣子沒人整理,家裡很亂。」他走到其中一張沙發坐下。
「亂?」她搖搖頭,「不會呀!我倒覺得很乾淨。」
「那糟了,連這樣你都覺得乾淨的話,我真不知道你會把我這裡打理成什麼模樣。」他揉揉鼻翼。
「打理?」湘吟這才恍然大悟,「你要我來就是做打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