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冰又多送了他幾次白眼,還很刻意的往前跨了一步,好讓他的魔掌離開她的肩膀。
他幹什麼對她故作親熱狀呀?她跟他又不熟,雖然她剛剛才發現,她好像喜歡上……不行!她不能再多想下去了!她應該要趕快解釋清楚才對——
「斯齊,是這樣的,昨晚龍先生『硬』是要送我和綠吟回家,我推不掉,只好答應,後來因為時間晚了,龍先生又『硬』說開車回家太麻煩,『硬』是要借住我這裡,逼不得已,我只好借我家沙發給他。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不要誤會。」
橙冰字裡行間充分表現出昨晚的一切一切,她都是出於被迫。
看著橙冰急忙撇清和自己的關係,龍凌凡的心底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不悅,正不斷溢出,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但不管她和薛斯齊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到了什麼地步,他就是不准她靠他那麼近,不准她因為另一個男人而撇下他,更不准她手裡抱著其他男人的小孩。
龍凌凡不容橙冰拒絕的,上前再度摟上她的肩,宣示他的所有權。
「原來如此,還真該慶幸龍先生昨晚也在這。」龍凌凡刻意的舉動,薛斯齊全看在眼底,也接收到他言行舉止問對他所下的挑戰書。
爭奪橙冰的挑戰——他接下這戰書。
雖然他和橙冰只是朋友的情誼,但就他對龍凌凡的瞭解,他在外就女人這一方面,風評不是太好,如果他對她只是想玩玩,那身為朋友的他,就該幫她防著點。
「對……是啊。」很煩耶!怎麼就是甩不掉硬霸著她肩膀的那只八爪手啊?
對於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橙冰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接下來照顧嬰兒的事,你打算怎麼辦?你在婚紗館都要很晚才能下班,才剛染上風寒的小孩,又需要特別的照顧,有找到保母了嗎?」薛斯齊問道。
「這事不勞薛先生費心,我和橙冰會想辦法解決的。」
這可惡的傢伙,又剝奪她的發言權,還叫她的名字叫得這麼順口?但……從認識他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叫她的名字。
奇怪,那以前他是怎麼叫她的?
叫她「喂」?還是「那個誰誰誰」?還是「你」?
「爸比,抱抱。」這時,一直在橙冰懷裡的子萱出聲了。也許是因為橙冰為了閃避龍凌凡的靠近,不時抖弄著肩膀,讓她感到不舒服,所以想回到她爸爸的懷裡。
將子萱還給薛斯齊時,橙冰正好也趁機脫離一直甩不掉的龍爪。
「小嬰兒感冒剛好,現在就交給其他人,我也不太放心,而昨晚你也聽到這位龍先生說,非得等到DNA的報告出來,才會將小孩送還給他的母親。
醫生說報告大約一個星期會出來,所以這段時間,我還是會繼續照顧他,當然如果可以找到很專業的保母,那更好。」每次龍凌凡替她回答完話,她都得再加以解釋,就怕他語焉不詳,扭曲事實。
「如果你還沒有適合的人選,我這倒有一個,照顧子萱的保母很不錯,如果只需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可以請她來幫忙。」薛斯齊提出建議。
而這個建議,也可以讓龍凌凡沒有任何的藉口再賴上橙冰。
「真的嗎?」
「我說過不勞薛先生費心。」
橙冰和龍凌凡同時發出對薛斯齊這個主意的反應。
「喂!人家好心幫忙,你態度怎麼這麼差啊!?」
「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忙。」
「那為什麼我就要幫你?」
兩人怒目相向,而橙冰的話讓龍凌凡啞口無言。
「哼!懶得跟你吵。」反正她對小貝克漢又沒有義務,純粹只是心疼他的遭遇,才想為他盡點心力,所以要怎麼安排他的事,得由她做主,如果龍凌凡有意見,那就請把他帶回去。
橙冰轉身面對著薛斯齊,口氣隨即也轉變,她客氣的說道:「斯齊,過兩天如果需要請子萱的保母幫忙,我再跟你說,真的很謝謝你提供協助。」
「不客氣,有需要儘管跟我說。對了,你說你剛回來,吃過晚飯了碼?如果沒有,一起吃如何?」
「這……」橙冰猶豫了一下,望了房門一眼,再看向龍凌凡後,隨即點頭說:「好啊。」小貝克漢已經熟睡了,出去一下應該無妨。
拿起擱在沙發上的皮包,橙冰轉身往門口走去。
「我們走吧。」
這次龍凌凡沒有阻止,沒有開口,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橙冰離開他的視線,消失在門口。
待兩人走後,龍凌凡坐在沙發上思考著,因為橙冰那句令他無力反駁的話,不斷迴盪在他耳邊。
那為什麼我就要幫你?
對啊?為什麼他非要纏著她幫他?為什麼?
此刻,龍凌凡腦海裡正放映著一幕幕,自從橙冰踏進他辦公室後,一連串發生的畫面。
那天她離開他的辦公室後,她的伶牙俐齒,讓他想都沒想過要再見這個女人。
而硬要她接受照顧嬰兒的事,只是因為在那麼晚的時間,他的身邊沒有第二個選擇,所以只好要手段,讓她不得不接受。
但接下來呢?
今天他明明可以交代秘書,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保母,但他打電話回公司時,壓根兒沒想過要秘書做這件事,為什麼?
明明昨晚睡在沙發上,讓他全身不舒服極了,偏偏今天他還帶著換洗衣物,想要繼續賴在這張還沒有他身高長的小沙發上,為什麼?
當他步出浴室,看到薛斯齊親暱的摸著橙冰額頭時,為什麼他會有滿腹的憤怒?
還有,當看到她抱著薛斯齊的小孩,和他站在一起時,他為什麼會急於介入,想破壞那看起來像是一家人的畫面?
而當橙冰急於向薛斯齊撇清和他之間的關係時,心裡溢出的莫名感覺又是什麼?
一個個的問號,二浮現在龍凌凡的心裡。
隨著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走著,一個越來越肯定的答案,也漸漸的在他心湖中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