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老爸沒趕來,否則一定會被他識破的。」艾薇大呼自己幸運。
想嘛知道那個色狼老爸,八成又在哪個溫柔鄉里睡過頭了。
在醫院裡,她毫不放棄逃跑的機會,但是管家那個大惡魔,居然還是把門鎖起來!
「連醫院也能變成監獄,算他高竿。」她只能不高興的撇撇嘴。
第三天,她老爸清晨六點親自來「料理」她。
「妳在搞什麼鬼?醫生說妳根本沒病!」艾天豪張牙舞爪。
被艾薇料中了,他真的睡過頭昨天才沒出現,本以為生米已煮成熟飯,誰知他的寶貝女兒居然還在醫院裝病。
「誰說我沒病?我生了不想結婚的病!」艾薇賴在病床上不肯起來。
「給我去結婚!」艾天豪不高興的命令。
「我不要!你敢逼我,我就去告你虐待……虐待子女!」
艾薇張開手抱住病床,認為這樣就沒人動得了她,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老爸居然叫人連床帶人一起抬走。
「臭老爸,你在做什麼?放我下來,你們快放我下來!」艾薇在床上掙扎,想扁人,又不敢放手。
「把小姐帶到婚禮會場。」艾天豪下令。
他是隨時準備要替女兒舉行婚禮的,就算沒賓客也沒關係,只要有婚禮就成,反正重點是那個女婿。
四名保鑣抬了艾薇就走。
「喂,你們……」艾薇氣死了。
「妳要不要自己下床?還是我讓他們招搖過市的直接抬到飯店?」
當艾天豪說出這句話時,艾薇為了不出洋相,再怎麼生氣也得下床。
她把這些帳都算在莫森身上了。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等她逃脫成功,一定要帶一堆喜帖去砸他,看他做何感想!
車子一路把她載到飯店,艾天豪伯她逃走,把她困在兩名保鑣中間。
一到飯店,年輕的新郎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化妝師、禮服公司的設計師全忙著打點她的行頭,最嘔的是,那幾個保鑣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連個空隙都沒有!難道這些人不會來個集體中毒什麼的,好讓她溜掉嗎?艾薇臭著臉,在心裡把所有人罵得狗血淋頭。
就在艾薇氣得巴不得給這些人下毒時,妝化好了、衣服換好了、頭梳好了,就只差還沒拜天地。
她想嫁的人不是他,她才不要嫁給這個勞什子有為青年!
艾薇氣得連坐都坐不住,一發脾氣就把眼前的桌子打翻了。
「搞什麼?小姐不發威,你們就為所欲為?小姐不嫁,統統給我滾!」
那些七手八腳的設計師全嚇了一跳,個個抱頭鼠竄。
保鑣見情況不對,趕緊進門來。
「有本事就衝上來,本小姐跟你們拚了!」艾薇和他們對峙。
大部分時候她小讓他們,是給她老爸一個面子,現在他們欺人太甚,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
保鑣們面面相覷,小姐身手了得,他們可不想和她起衝突,但不阻止小姐,對老爺又難交代……
「總裁,總裁!」王秘書急匆匆的跑進來,「你們出去,我跟總裁講一件重要的事,旁人不宜偷聽。」她把那些保鑣推出休息室的門。
保鑣們暗鬆一口氣,這王秘書來得真是時候。
保鑣一出去,王秘書就把手中的袋子塞給艾薇。
「總裁,對不起,現在才想到計策來救妳,這是您要我查的資料,這是車子鑰匙,這是您整理的包包,您快走吧。」這是她找借口去艾家拿的,裡頭有艾薇的護照、身份證件,和日常用品。
王秘書最不齒逼婚這種事,尤其總裁這麼才貌雙全,如果輕易嫁給個泛泛之輩,簡直沒天理!於是那天回去後,她就處心積慮的注意他們的動靜,誓要救艾薇出苦海。
「王秘書,謝謝妳,真是太感謝了!」艾薇感激涕零的接過袋子。
「您快把我打昏走掉吧,車子停在那裡。」王秘書指向窗外一台紅色法拉利。
「好,那就謝謝妳了。」說著,艾薇使個手刀,王秘書隨之倒下。
「王秘書,時間到了,請妳把門打開。」外頭保鑣在拍門。
顧不得換衣服了,艾薇撩起裙襬就往窗外跳。
幸好這只是一樓而已,她才免除了摔得骨折的危險,但是窗外居然有一整隊保鑣在充當接待!
艾薇一跳出窗外就被發現了,那些人動作俐落的朝她追來,她使勁往前跑。
所幸王秘書的車子並沒有停得很遠,在他們追上她前,她已經跳上車發動車子,踩緊油門揚長而去。
她老爸一定會跳腳跳到抽筋,但誰管他呢!
既然讓她順利逃出來了,莫森那可惡的負心漢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第七章
既然大家都在通緝他,還不如回老家避風頭,反正時問會讓所有問題與答案浮上檯面。
莫森回莫家當懶少爺,過羨煞人的悠哉日子。
一切都很愜意,如果不是與艾薇共處的每時每刻都盤據在腦海的話。
白天在莫家二老的積極安排下,他敷衍性的「接見」罔市嬸的女兒、罔腰姨的表侄女、罔笑姑的乾女兒……她們也都毫無例外的在他面前變成只會傻笑的雕像。
而到了一切歸於寂寥闐靜的深夜,與艾薇在一起的感覺就會從內心深處湧上來,她的溫度、她的氣味、她的觸感……與她分享的時光溫暖他的心,同時也令他難受。
他想跟她在一起,唯有那樣,他才能感覺到愉悅和踏實。
但是他可以嗎?他一條一條的檢閱可行性,發現否定的答案居多。
於是,他只好克制前去找她的衝動,任由一顆心承受針扎的痛楚。
離開她才三天,他卻覺得已經幾十年,日子從來沒有過得這麼緩慢過。
「阿森哪,過午了,快起床拜拜,請列祖列宗保佑你娶到好老婆。」莫母在客廳裡喳呼。
時間已經過午了,深冬的太陽仍熱情得令人不敢領教,台灣還真是個寶島。
「噢。」莫森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身上掛著汗衫、短褲,腳下趿著拖鞋,邊把手伸入汗衫裡抓癢,邊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