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問小姐,她都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只說一句,沒圓房就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這可不成,當然得把他搖醒問個清楚囉!
想裝睡的男體被她頻頻的扭動起了不該有的反應,沐青一驚,索性環住她的細腰將她抱牢,不讓她繼續亂動。
他張開眼,對上那雙什麼都不懂的清澈水眸,硬是咬牙道:「我們這樣就叫作圓房了。」
「咦?原來這就是呀!不用親親嘴嗎?」
她在府裡不小心見到小花、小李兩夫妻躲在小山後偷親嘴,小花紅著臉說這是夫妻間喜歡做的親熱事,是不是每對夫妻的感覺都不一樣?像她和沐哥哥,就不需要這種親熱。
「不用,我們只要這樣睡覺就可以了,」他的聲音有些痛苦。
「咦?沐哥哥你身子怎麼繃那麼緊?還有,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她柔嫩的小手在他身上亂摸,想知道他哪裡不適。
「我沒事,只是準備成親的事情太累了,難道妳不累?」老天,她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可他不是,他的娘子可不可以安分點,別再刺激他了!
「異,當然累。」銀紫點頭。
「那快睡吧!」
這回銀紫可真的乖乖閉上眼,就算沐青總算鬆口氣時,那勾著他頸子的小手又動了起來,並有逐漸往下移的趨勢,嚇得他全身緊戒。
銀紫環著他的腰,臉枕在他的胸前,這才舒服地哼了哼。「沐哥哥,別娘子、娘子的叫我,我想聽你喚我作紫紫。」
「睡吧!紫紫。」為免她的小手再亂爬,他做了個決定,大掌移向柔軟身子的某處,力道適中地一按。
銀紫唇角有抹淡淡笑痕,很快地便進入夢鄉。
沐青則是換上無可奈何的苦笑,望著那張無瑕的睡顏,大掌輕輕撫過柔滑如緞的細絲,黑瞳裡流露出不自覺的憐惜。
一切仍像作夢般的不踏實,她口口聲聲說,因為自己壞了她名節,所以必須負責娶她,那要是她日後反悔嫁他呢?或者她找到了更合適的對象呢?
紫紫既是他以後要照顧、要保護的娘子,那他唯一能留給她的,就是完璧之身。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自小聽夫子講述天地間的遼闊,銀紫就有個夢想,希望有朝一日能看盡大江南北的風光,但是身為小姐的婢女,她知道這個夢想遙遙無期,光是伺候她那個敗金敗到極點的小姐,就夠她頭疼了,哪還有工夫去玩。
不過,這次的出府卻給了她一次機會,找相公是臨時起意,除了向小姐表達自己真的不打算再回錢府外,更是因為她想有個能陪自己去實現夢想的伴侶。
一直到新婚之夜,銀紫都覺得事情如她計畫中的那樣順利。
順利嗎?
非常順利……個鬼咧!
如果順利的話,她會像個棄婦一樣坐在這裡無聊地啃木頭嗎?
望著空蕩蕩的木屋,銀紫的心情是不爽到最高點。
試問有哪家娘子見著自己相公每天讓十幾個女人爭搶著,還能笑口常開?
成親三天,除了晚上他會記得回木屋外,這男人可真把她忘得徹底,害她這三天來就只能對著樸湘村栽種的花草,玩起相看兩不厭的遊戲。
她無聊地數起屋內的小虱子,煩悶地拿起角落裡的木頭亂摔,甚至氣憤地拿起手上的木頭啃下去,這都是誰害的!
才這麼想著,就聽到「咿呀」一聲,門讓人給推開了。
銀紫瞥去一眼,不錯嘛!今兒個太陽沒下山就回來了。
「紫紫,妳快瞧瞧。」
沐青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娘子正在惱火上,獻寶地將懷中的白色幼兔放在她面前。
銀紫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看看他手中的寶貝後,又垂眼繼續玩弄手上印有齒印的小木頭。
「我方才打獵時,看到了這隻兔寶寶,我想妳會喜歡牠,所以就帶了回來。妳瞧牠這雙紅眼珠多麼靈活可愛……」
好半晌,沐青才發現了不對勁,前兩天他一回來,紫紫都會揪著他衣襟埋怨他把她冷落了,她好無聊等等,可這會兒……
「紫紫,妳不開心?」他小心翼翼地開口。
冷冷睇了一眼過去,銀紫又低頭,用指甲刮劃著木頭,一條,又一條。
「紫紫,妳怎麼了?」他慌了,顧不得小兔子在他桌上碰碰跳跳,急忙捧起她的手,搶來那根木頭,往一旁扔,撞倒了架上瓶瓶罐罐,乒乒乓乓地全散了一地。
啊!他想起來了,昨晚答應紫紫要帶她去林裡逛逛,結果卻食言,可是,那是有原因的呀!
「紫紫……」
「我問你,我同你說過的夫妻相處原則,你還記不記得?」
他點點頭,開始扳起指頭數道:「娘子說的話為夫要謹記在心,不可以讓娘子生氣,要以娘子的快樂為優先,不可以讓娘子受委屈,不可以頂嘴,不可以多看別
的女人一眼。」連著兩天的教誨,他倒背如流。
「敢問相公,你做到了嗎?」
光一聲冷哼,沐青就噤了聲,想喊冤的話就是說不出。
「你說過要陪我四處晃晃,結果人家小黃姑娘拋個媚眼給你要你幫個忙,你就拍拍屁股把我扔在屋裡,你說我能開心嗎?」
銀紫想抽回手,無奈大掌主人不肯放,
「紫紫,我不是故意忘記,是小黃她家的柵欄破了一個洞,我若不及時處理,雞鴨都會跑……」
「我說過不可以跟我頂嘴!」
銀紫用力瞪著她,沐青馬上閉嘴,雙唇抿得死死的,表示絕不開口。
「人家要你幫忙你就幫忙,這襯裡就只剩你一個男人嗎?我不相信其他人不懂得修柵欄,修完之後呢?人家多哀求幾句,你就傻呼呼跑去替人打獵撿柴,到底你是她相公還是我相公呀!」
閉上嘴的沐青嗚嗚叫著,表示他有話要說。
銀紫朝天翻了眼,「你可以開口了。」
「紫紫,妳好厲害,竟然知道我入林去了。」
廢話,外頭那群女人叫囂得那麼大聲,像是故意說給屋內的她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相公」為了別的「女人」出外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