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失心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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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霜影早已習慣衛離的懷抱了,現在他又不發寒症,窩在他身上感覺起來好舒服喔!身體輕如一片羽毛,心情輕鬆如一片飛雲,加上又可倚賴他的雙腳當車行,她閒來無事,扳著手指數起天上一顆顆冒出來的星星。

  「五顆、六顆…..啊,我忘了。」她焦急地扯扯他的衣管,勾下他的頭顱。

  「衛離,你等一下啦!」

  他被逼垂眸凝視她,赫然忽見……破裂的布帛中若隱若現一片白賽春雪的冰肌玉膚。

  霜霜偏愛藍色,一襲淺藍羅衣相襯下,她嬌俏清麗如一朵幽谷紫羅蘭。

  她方才口中嚷著她是個小女孩,然而柔軟的妙軀,清甜的馨香,在在證明了這半年來,少女丰韻默默添增無數了。

  非朔非望日,他的身體竟也竄起一股波動。

  啊!莫非他又著了她另一層道了?

  他端凝她的眸色漸深,原本就低啞的嗓腔更喑沉,「你要做什麼?」

  「我的小啄木鳥還在那兒,我要回去找它。」心焦之色全寫在她臉上。

  「什麼鳥?」腳步打住。

  「我剛剛撿來的一隻受傷的小鳥,我不能丟下它不管,否則它必死無疑了。我們快回去。」

  多事的小食指還溜過去,對他的腰腹輕輕戳了幾戳,指示另一頭才是行進的方向。

  他喉頭咕嚷一聲,語氣寒颼颼,「你哪天才能學會不管閒事,不給我惹事?」

  不知死活的小姑娘還挑他敏感的地方施暴,他這個男人那方面的自制力可是很有限的。

  「幹嘛?莫名其妙就凶起人家。」她委屈地嘟高紅灩灩的小嘴。

  灰藍的眸心閃著兩簇小火焰,焰心倒影是兩片朱唇。他重吁一口氣,「霜霜,你真的一點都不怕我?」

  「我當然忌憚你的雷公臉、獅子吼呀!」她咋咋小嘴說著。

  不過呢,他凶歸凶,也沒對她提刀動劍的,而且他剛剛還救了她一條小命,所以她也就不覺得該畏他如猛虎了。

  救鳥不能只救一半,她該怎麼說服他?

  黑靈靈的眼珠子跳轉一圈,藕白纖手搭上他後頸,小臉蛋躲進他結實胸窩凹處,漾出甜甜微笑,擠出嫩嫩嗓音來跟他磨了。

  「我說衛離呀!你別老想嚇唬我喔!我們是好夥伴嘛!你生那種莫名其妙寒病時,我照顧你喲,!被壞人欺負時,你救我哩……」

  衛離的眉心攢緊了。

  呀、喔、嘛、喲、哩……她說話的長長尾音甜膩死人了,她純真的風情變成一種嬌媚的勾引,她粉撲撲的小嘴像塗了蜂蜜一樣的誘人品嚐……

  噗滋!

  一個很不尋常的物體貼合聲!

  霜影倏地瞪大眼睛,奇怪……她明明還沒說完話,怎麼發不出聲音呢?

  眼眸的範圍內只見他炯爍的藍眼珠,唇上還有熾熱的異物在蠕動……

  噢……他吻了她!

  不是蜻蜓點水般,而是唇齒密密嵌合,輾轉吸附她每一滴甜蜜。他的吻一如他狂烈的個性,足以引起轟天閃光劈雷,堪以毀天滅地。

  「嗯……」被吻得腦袋一片空,霜影閉上了眼,細聲嚶嚀著。

  衛離這傢伙還真是很霸道,卯起勁來時愛怎樣便怎樣。

  她居然就這樣被他強吻了去。可是,唇與唇吸吮,舌尖與舌尖點觸,跟他接吻的感覺……好美妙喔!

  長吻漸落,激懷漸沉,他高挺的鼻心抵著她的,低聲呼喚一臉陶醉的女孩。「霜霜?」

  「嗯?」小粉舌舔舔紅腫櫻唇,朱顏燒紅若赤鐵。

  「往後,我們不再是同伴、也不是夥伴!」他說。

  天地混沌,心跳失序,她腦海裡只有飛花流螢輕似夢,聲音如歌唱般輕吟,「那,我們是什麼?」

  衛離唇邊噙著佔有性的微笑。「你十四歲了吧?再大一些就會明瞭了。」

  現在,她是他捧在手心的小精靈,未來,她將是他的女人。

  「呃?」怔忡之中她發覺他又抱著她往戮情莊走了。不對,接吻之前他們正在討論一件大事……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的小啄木鳥……」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有餘力管鳥兒?」心頭那兒讓她嬌柔柔的身子窩得很暖很舒服,他挑起邪氣的唇角揶揄著。

  「說得也是。」她馬上討好地點點頭,笑咪咪說著,「你等一下不是還要回去那邊處理巨無霸嗎?記得要找到我的小啄木鳥,好好照顧它喔!」

  有沒有搞錯,叫他當鳥兒的保母?

  他斜瞟她一眼,懶得出聲搭理。

  霜影調皮地眨眨右眼,撒嬌說著,「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我下次找你時,就可以有小鳥兒陪我玩了。」

  她說了算?她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衛離差點失笑了……

  然而,凝視著一雙清亮靈透的黑眸,一朵開心的甜美笑靨,他狠不下心來拒絕。心頭暖暖的,軟軟的,其實他很喜歡她的撒嬌……

  噢!她說了算數。原來佔有性是雙向的。

  今夜,他還要捶自己的腦袋一百下,他果然深深地著了這個倔脾氣軟心腸小姑娘的道了。他已然讓她鑽入他心坎,霸佔著一塊很重要的角落了。

  眸色脈脈,聲語默默,山風吹動一肩狂野長髮,他的喉結輕淺滾了幾滾------

  天南地北孤飛客,鴻斷聲裡寒暑拋。殊知,疏狂一吻,餘味成韻。斜風細雨身猶在,搵得英雄氣再幾分?

  或許,只得兒女情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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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年後,黑風山上,晌午過後,幾道人影躲在遠遠的大樹後探頭探腦。

  「來,我賭五錢銀子,他今天會先練劍。」偷窺男甲說。

  「我壓雙倍,他會先布設機關。」偷窺男乙說。

  「我插花二文銅錢,賭他採藥草。」偷窺男丙軟囊較羞澀,意思意思一下了。

  眾人口中的「他」,正是黑山寨的大頭目。

  他一襲黑衫,一頭野飄長髮,正盤踞在烙恨溪那岸的一株柳樹下翻閱書冊。

  「我說呢,多才多藝的人今天會吟詩弄詞。」張魁不聲不響從後摸上前了。

  他年近五旬,足智多謀,曾是名震七省的南霸天,因得罪當道者才淪為草寇,之後又因緣際會而臣服於黑山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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