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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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他也不希罕出現在這裡!

  光璽跑回房裡,寧願面對枯燥乏味的課本,也不要在這裡跟他們一起歡迎那個闖入他家的女人。

  *** *** ***

  「叫媽咪。」陸士強威嚴的命令聲迴盪在偌大的屋子裡。

  陸光璽直挺挺地站在陸士強夫婦面前,抿唇不語。

  這樣的情形已從他們結婚那天持續至今,光璽每天放學回家都得遭受這麼一段斥責,但他卻執拗的不肯鬆口。「我要你叫她媽咪。」凌厲的眼神中迸射出火光,他沈聲重複。

  別開緊繃的小臉,陸光璽雖畏懼父親的威嚴,但也不願放棄對母親的承諾。這不只是包含了他本身對母親的愛和尊敬,更像征著母親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無人能取代的。

  盧菁菁察覺丈夫隱忍的怒氣就要爆發,連忙出言安撫。

  「士強,算了,不要勉強孩子,不過是個稱呼罷了,以後他適應了,自然就會改口。」唉!事實上,從光璽知道她和陸士強在一起開始,就從不跟她打招呼,還是一步一步來,先讓他願意開始跟她打招呼,再來期望他改口吧!

  「不行,平時我就是太縱容他,才會變得這麼驕傲任性,我今天一定要他喊妳一聲。」陸士強拒絕她說情,態度強硬。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是嗎?」對於光璽的默不吭聲,他已忍耐到極限。「給我回答!」狂燃怒火沖上心頭,將他的臉燒成了陰黑色,怒喝一聲,幾乎震掀屋頂。

  「有聽到。」光璽被嚇得瑟縮了下,眼眶含淚,顫聲回答。

  「有聽到為什麼不叫媽咪?」他咆哮。

  「你別這麼凶,會嚇壞孩子的。」鮮少見陸士強這般震怒的樣子,盧菁菁輕輕地扯了下他的袖子,小聲勸慰。

  「說、話。」沒理會盧菁菁的安撫,陸士強一心要磨平兒子的叛逆,咬牙命令。

  光璽分別看了他們一眼,堅強地將眼淚抑下。

  「因為她不是我媽咪,所以我不要叫她媽咪,我的媽咪只有一個,她已經死了,不可能還會有一個媽咪。你喜歡娶她當太太是你的事,但是我不要什麼新媽咪!」鼓起勇氣,他一股腦兒全說了,卻得到了一個意料不到的結果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客廳內顯得更加響亮。

  光璽被摑得撲跌在地,嫩嫩的臉頰上立刻浮現紅紅的五個指印。

  「士強!」盧菁菁驚呼,沒料到他會動粗,連忙上前要扶起光璽。

  「妳走開!都是妳,狐狸精!害死我媽咪,搶走我爸爸,妳是壞女人!」光璽嘴角泛血,推開盧菁菁,無限憤恨地朝她嚷道,懸在眼中的淚水背叛意志地掉了下來。

  「你還敢說是誰教你的!」陸士強怒不可遏地逼近,手高高揚起又要打他。

  「不要!孩子禁不起你這樣打,他什麼都不懂,他是無辜的!」眼見他又要動手,盧菁菁趕緊擋在光璽身前,淚流滿面的哀求。

  其實,光璽說的一點都沒錯,是她接間害死了他的媽媽,哪還能再奢望他叫她媽媽呢?

  「你打死我好了,讓我上天堂去陪媽咪!」雖然流著眼淚,光璽脾氣依然強硬。

  「你再說,我就打到你肯叫媽咪為止!」陸士強雖然對孩子臉上的紅痕感到不捨,但面對挑釁,依然拉不下臉來,父子倆的個性如出一轍。

  「光璽,快回房間去。」生怕擋不住盛怒中的丈夫,盧菁菁忙催趕他回房躲避。

  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傳達心底的不平和失望,光璽旋身奔回二樓房間。

  *** *** ***

  萬籟俱寂的深夜,陸宅一隅的房間窗口透出了微微光亮,顯示房間的主人猶未入眠。而這房間的主人──小光璽已收拾了行囊,挖空了小豬撲滿,準備離家。

  父親那一掌,打傷的不僅僅是他的臉,更打碎了他幼小的心靈,打散了他對父親的尊敬和崇愛。

  此刻,他哭到雙眼腫得像核桃,仍抑制不住奔流的淚水。他好可憐,沒有了媽咪,現在又失去了爸爸,幸福美滿已離他遠去,這個家已不再是他的家,所以他要離開討厭的爸爸,不要跟那討厭的狐狸精住在一起!

  「啊,我差點就忘了!」走出房門之前,他突然想起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忘了帶。

  走向衣櫃,從櫃底取出一個木質珠寶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將盒蓋打開,一枚華貴的玉戒靜躺在盒子的角落裡,散發著獨特的古典光采,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不過對光璽來說,價值多少並不是他要帶走它的原因,而是因為它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中,母親最喜愛的一個。

  由於戒指太大,於是光璽便想出了用白金項鏈將它串起的方法,掛在胸前,藏進衣領。勾起滿意笑容,重新背起行囊,趁夜深人靜,光璽毅然決然離開自小生長的家。

  *** *** ***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光璽離家出走的第一天,因為身上行頭全是名牌貨,很快就被有心人給盯上,當覬覦的歹徒發現他是單獨行動後,便乘機將他所有家當洗劫一空,隨即拔腿開溜……結果,他就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了。

  唯一可以慶幸的,就是脖子上串著玉戒的白金項鏈讓衣服遮住,沒有被壞人發現。

  不過,時序進入深秋,空氣中自然透著一股蕭瑟與冰冷,夜幕低垂時分,寒意更增,這是最最悲慘的一點。

  他渾身抖抖抖地在公園的椅子上捱過了第一個晚上,直到天亮了,暖和些了,才昏昏沉沉地瞇了一下,然後又被嫌他不夠可憐的綿綿細雨給淋醒。

  雨下了大半天,光璽穿著濕冷厚重的衣服也在街頭遊蕩了大半天,陽光還來不及露臉替他把衣服烘乾,就又是傍晚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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