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你自己去問。」
「我早問過了,也搜過楚雲軒的身,更派人嚴刑拷打、日夜逼問,但他就是不說。我怕再這麼下去,東西還沒到手倒先把人弄死了,所以我希望妳能幫我,在十天期限到達前替我問問,順便讓妳見見他、敘敘舊,嗯?」謝邕笑著摸摸她的臉。
「我……」宇文凝月皺眉掙扎著。
「我知道妳會答應,畢竟妳那麼喜歡他,怎麼忍心看他受罪呢?」謝邕將她摟進懷裡,毫不客氣地扯下她的衣衫,撫弄那光滑美麗的肌膚,「不過在那之前,先讓我好好看看妳,嗯?」
他從懷中取出一隻藥瓶晃了晃,「我弄了一種藥,吃了會讓人神魂顛倒、蝕魂銷骨,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忘了,妳試試!」
他倒出兩粒九轉合和丹,強行塞入宇文凝月嘴裡,然後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榻上,「打從四年前第一次碰妳開始,我就沒有辦法忘了妳,所以特意叫人煉了藥,想和妳再續前緣,共赴巫山雲雨,現在終於如願了。」
宇文凝月閉起眼不去看謝邕那醜惡的嘴臉,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卻沿著臉頰滑下,滴落在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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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台上,楚雲軒被綁在一根足足有幾丈高的柱子上,而他的腳邊堆滿了柴火與樹枝,以及一桶一桶的燈油。
不消說,那自是拿來活烤楚雲軒,把他變成烤小鳥用的。
儘管如此,楚雲軒依舊氣定神閒,泰然自若,彷彿身上的傷痕及腳邊那些柴火全和他無關似的。
其實他還是會覺得傷口疼,也知道天一亮謝邕就要把自己活活燒死,讓他變成烤小鳥。可他一點都不緊張,因為他知道雲岫衣那寶貝丫頭,鐵定會想盡辦法逼南宮無咎來救自己的。
至於雲岫衣會用什麼方法,那就不是他所能預料的。不過他倒是可以想見南宮無咎的慘狀,甚至可以想像香雪海那成排的樹,被雲岫衣當棍子耍的淒慘景象。
哼!活該。讓那個連親兄弟都可以出賣的人嘗嘗苦頭也好,誰教他要負心背義呢?想到雲岫衣惡整南宮無咎的模樣,楚雲軒嘴角不由得泛出一絲微笑。
這時,一道女子溫柔的聲音響起,「你在想她對不對?一個男人露出這種又愛又憐又莫可奈何的笑容時,一定是在想他的心上人。所以你一定是想起她了,對吧?」
楚雲軒一愣,一眼便認出這個在黎明前夕來看自己的人,赫然足宇文凝月。
「宇文凝月,妳……妳來做什麼?」
宇文凝月淺淺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瓶子,準備幫楚雲軒擦藥。
楚雲軒喝道:「別碰我!」
宇文凝月微微怔住,抬起頭看向他,「你怪我,是嗎?」
楚雲軒冷冷一笑,「怪妳?我怎麼會怪妳?等謝邕繼承王位後,妳就是王后,我區區一介平民怎敢怪罪妳?我只怕會玷污了妳的手。」
宇文凝月顫抖著,如白玉般的貝齒用力咬住嘴唇,「我知道你認為我和謝邕在一起,是個污穢骯髒的女人,但是我……」
「不敢。當初妳要解除婚約時就說得很清楚,妳要的是名利、地位與財富,而這些都不是我可以給妳的,所以我哪敢認為妳如何呢?我只是想不通,名利、地位與財富真可以蒙蔽一個人的良知與眼睛,讓妳完全看不見謝邕的缺點,願意為虎作倀?」楚雲軒定定地望著宇文凝月。
宇文凝月一陣苦笑,「我怎麼會不知道謝邕是卑鄙又可恨的人!」
「既然妳知道,妳為什麼還要幫他?」
「我不幫他不行,因為他……」宇文凝月頓了頓,猶豫著是不是要說出來,「他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他就要把我……把我……」
「把妳如何?」楚雲軒追問。
宇文凝月閉上眼睛,一口氣說了出來,「把我失了清白、失身給他的事告訴王后,還說以他的身份,他可以隨意進出王宮,如果我不幫他,到時候不只會有一個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我,甚至連王后都會遭殃。」
楚雲軒像被雷打中似的,整個人僵在當場,「什……麼?」
淚珠一顆顆從宇文凝月臉上滑落下來,「你說,我能不幫他嗎?」
「妳……妳可以告訴我的,不需要獨自承受這一切。」
「發生這種事,我怎麼有臉告訴你?再說,太皇太后很早以前就說過,要你好好待在敦煌,不讓你涉入王室的事。所以,我又怎麼敢告訴你?而且你……你並不愛我,不是嗎?」宇文凝月哀傷地說著。
楚雲軒一時說不出話來,「我……」
宇文凝月又道:「我原本還奢望你對我至少有那麼一點點感情,可是當我看見你和她那種生死相許,不肯輕易悖離對方的感情後,我就知道你沒有愛過我,你之所以和我訂親,只是遵從太皇太后的意思,對吧?」
楚雲軒沒有說話,而這無疑證明了宇文凝月所講的是真的。
久久,他才開口:「既然如此,妳為什麼又來找我?」
「因為我想救你,我不想讓謝邕得到九鳳塊。」宇文凝月定眼看著楚雲軒。
「為什麼?」
「我以為只要我答應謝邕跟了他,至少可以讓他安於現狀,稍稍收斂些。想不到他不知足,甚至變本加厲,不但把主意打到雲家三小姐身上,還想藉九鳳塊之名來害你。」宇文凝月重新拿起瓶子,倒了些傷藥在手上,細心地為他擦藥,「我知道他一向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我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把你打成這樣。疼不疼?如果很疼的話,我這兒有太醫給的傷藥,你吃兩顆可好?」
楚雲軒搖頭,在得知真相後,他對宇文凝月已經從厭惡轉為同情,「不要緊,這些都是皮肉傷,不礙事的。對了,謝邕知道妳來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