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涵說過,他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在於他的用功與努力。
但那又如何?一個沒內涵、沒深度,沒水準的男人,就算在演藝界大放異彩又有什麼用?
還說要追她!哇哩咧,誰信呀?
拿起遙控器轉台,她寧可看別的也不想看他賣弄身材的噁心模樣!
鈴……電話響起,她拿起話筒,「喂。」
「琳,是我五十嵐佐加。」是她在日本的老闆。
「Boss!」她趕緊喊道:「有事嗎?」
「怎會沒事呢?」佐加一笑,「我急著要這次的廣告稿呀!」
「我們不是說好下星期一交件嗎?你怎麼這麼急呢?」語琳笑了笑,「如果說我還沒開始進行呢?」
「我會衝到台灣掐死妳。」他也同樣開起玩笑,他知道以語琳的個性,絕對不會延誤工作,而他之所以打這通電話不過是想跟她聊聊。
「哈……歡迎你來喔!」語琳以清脆的嗓音道。
「說真的,妳在台灣又沒親人,為什麼堅持要回去?」語琳出生便喪母、十五歲失怙,平常寡言的她朋友也不多。
「再怎麼都是自己的故鄉嘛!出去四年,早想回來了。」其實她也說不出為何會有回來的衝動,即便失戀也不至於如此。那感覺就像有個人正召喚著她一樣,可會是誰呢?她不禁搖頭一笑。
「可我擔心呀!」五十嵐佐加一歎。
「擔心什麼?」
「妳被人挖角。」語琳雖單純憨柔,卻有顆非常棒的設計頭腦,所設計的廣告十分吸引人,帶動了產品的銷售。
「放心,你對我這麼好,我不是那種不懂得感恩的女人。」語琳給了他一個十足的保證,讓他安心。
「那我就放心了。」佐加笑了幾聲,「對了,聽說台灣有家廣告公司打算進軍日本,把我們公司視為頭號對手,妳要注意一點。」
「我注意?」
「對,據我所知,他們若不是要挖妳,便是要挖妳的idea,總之妳要小心。」商場如戰場,他並不希望單純的她因而受傷害。
「嗯,我知道,謝謝boss。」語琳點頭一笑。
「那我下星期等妳的東西。」佐加交代後就掛了電話。
語琳這才伸了伸懶腰,正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突然電鈴響了!「唉……八成是玉涵。」
她跑過去開門,眼前的男人卻讓她渾身一繃,「怎麼是你?」
「我不來找妳,怎麼追妳呀?」衛霆英戴著鴨舌帽,又戴了副深色墨鏡,身著嬉皮裝,還真一點都不像他。
「你真玩上癮了。」她正想用力闔上門,卻被他的大手擋住,力氣之大讓她兩隻手都推不動。
「我是認真的,絕不是玩玩而已。」他大步跨了進來,雙臂抱胸地望著她。
「為什麼是我?」語琳痛苦地呻吟著,看看自己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秀」,並沒到國色天香的地步,這男人為何不去找個美女玩呢?
「為什麼不能是妳?」他的眼睛往她小臉一瞄。
「我並不漂亮。」她直說。
「嗯……是還差強人意啦!」他摸摸下巴探究了會兒,「只是,美女我看多了,覺得還是妳這種清粥小菜爽口。」
「你怎麼說這種話?!」說得好像她可憐沒人愛,亟需要他的施捨似的。
不過回頭想想,她的確就是這樣,像清粥小菜般乏味,或者該說棄之可惜、用之無味吧!
「怎麼,被我猜中了?」他咧開嘴笑。
她斂下眼,心裡有種難言的惆悵,但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好吧!就算她失戀到亟需要一個男人,也不會選擇他!
「有些人外表愈是風平浪靜,心裡愈是波濤洶湧。」他還大剌剌地坐進她小套房的唯一一張椅子上,「我好像聽見妳心底在喊著:我要你……我要你……」
「你……」語琳撫著心口,差點被他氣得心臟病發。
「喂,妳怎麼了?」衛霆英趕緊上前扶住她,「該不會妳有什麼先天性心臟病,或是一堆我念不出名字的病吧?」
她瞪著他,她哪來什麼病,還不是被他氣出來的!
對了,她何不打蛇隨棍上,騙騙他呢?
「對,我……我從小心臟不好、體弱多病,醫生說我不能太過勞累,也不能受到刺激,否則活不過三十歲。」她垂著腦袋氣喘吁吁地說,原就看似瘦弱的她,說起這話還真像有這麼一回事。
衛霆英蹙起眉,「妳的身體真這麼糟?」
「嗯。」她很認真的點點頭,還適時的落下兩滴淚在他的手背上。
他瞇起眸,握著她的手一僵。
感覺到他身軀的緊繃,語琳抿唇心想:哼!看你還敢不敢追我,馬腳就快露出來了吧?
「沒關係,我賺的錢已足夠下半輩子花用,不需要妳辛苦的工作;而且,我還挺會說笑話的,一定可以讓妳開心得活到一百三十歲。」
他這話一出口,立刻把語琳給駭住,這男人有病嗎?還是愛情戲演多了,才對她說出這一串感人肺腑的台詞?
「不……不用。」天!這下她對他沒有感激,只有更多的害怕。
「現在好些沒?」他關心地問。
「嗯。」她趕緊點頭,「你不用扶著我了。」
「沒關係,只怕妳等會兒又昏倒。」他思考了會兒,突然說:「別一個人悶在這小房間裡,跟我到攝影棚玩玩。」
「啊!現在?!」她還有case要趕,廣告詞都還沒想出來咧!她得靜下心來思考,而不是跟著他四處跑。
「對,現在。」他很肯定的點點頭,接著看看表,「我晚點還有戲要拍,是場打鬥的戲。」
「我不看打架。」她直搖頭。
「打假的而已,又不會真的受傷,笨蛋!妳就是這麼愛操煩、擔心我,心臟才會負荷不了!」他扯唇一笑,「走吧!我開車會開慢點,不會讓妳受刺激的。」
語琳疑惑了,想說出口的拒絕卻被鎖在喉頭,最後只能任由他帶著她出門,將她送進車裡。
她發現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為輕柔,不像之前那麼粗魯,難道他真是因為她的「病」而改變了?甚至不在乎她的病,還執意要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