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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輕佻的眼轉了轉,他笑得風情萬種地學人勾起蓮花指,「說得好像我很無情似的,我不能因為夜思日想難捺相思的找你一訴衷情嗎?別把我想得太猥瑣,認為我只會採花。」

  他喜歡「監賞」美女又沒什麼大礙,看看而已又沒膽上前偷香,哪像她美艷天成婀娜多姿,本來就該讓他溫一溫心窩,帶回去當被窩蓋。

  「我沒殺了她,你大可放心,但不保證她能平安的離開樓蘭城。」她不殺她不代表公主會就此罷手。

  「哎呀!不要板著臉裝嚴肅嘛!我膽子小容易受驚,你就笑一笑逗我開心,遠來是客總要好生招待,我這人很隨和的,隨便弄兩道熊掌、猴腦、獐子肉就能滿足我不挑的口欲。」

  他當然知道她沒補上最後一劍讓蘭丫頭香消玉殞、芳華早逝,一條小命就這麼沒了,一開始他就在旁邊瞧得心驚膽跳、毛髮直栗,生伯冰絹當真不念舊情的痛下殺手。

  不是他狠心無情的拿自家妹子當餌釣她的良知,有此打算前他就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千變萬變的二表妹不出亂子,隨時等著出手替她擋上一擋,可惜英雄始終無用武之地。

  呃!好像不能用可惜兩字,這似乎在期待有事發生似的。

  「二姑娘傷得不輕,你最好勸她別再留在樓蘭城。」冰絹冷言說道,側過身不願與他打照面。

  「你好像瘦了,沒好好用心為我加餐飯嗎?這樣我會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的。」任無我的手像條無恥的蛇般拂上她的冰顏,當是撫玉弄石。

  她微驚的一顫,努力的忽略他的存在,「宮廷之中乃是非之所不宜久留,快帶蘭二小姐回千楓林。」

  「心疼呀!怎麼腰變得這麼細,上回抱你的時候還長了些肉……嘖!躲什麼躲,我又不會一口吞了你。」雖然他渴梅若水,想張口吞了她。

  唉!她身手變好了,不像以前那般好捉弄。

  「無我師兄,你一定要在宮裡興風作浪嗎?」他的出現代表將無寧日。

  他佻色不減的掬起她的手一笑,「不,我是為你而來。」

  「我……」不,他在做什麼?!

  神色浮現惶恐,乍然僵住的身子動彈不得,他居然點了她的穴。

  「呵呵……別怪我對你太多情,誰叫你小時候想不開的允了當我娘子,我只好帶你回神仙洞當神仙了。」

  月黑風高做什麼事最好?遠揚的張狂笑聲似說著——

  當盜賊,搶人了。

  第九章

  乍見翩然而至的尊貴身影款款走來,心細如髮的柳縫衣若無其事地收起攤開的醫書,溫爾不失禮的起身迎接夜訪的嬌客,並將四方的窗拉開讓夜風沁入,邀月共享一夜寧靜。

  他不動聲色的揚起眉注視薄裳前來的嬌媚公主,心中有訝卻不意外,早在白日她刻意要他留在宮裡好隨時醫治她的急症時,他就察覺到她似乎別有打算的想永久扣住他,成為她不生二心的裙下之臣。

  只是他沒想到她膽大到如此地步,為了留下他不惜以女色相誘,深夜造訪不顧病體虛弱,假行探視為由夜送宵點,實為撩撥勾人情慾,不以公主之身自重叫人惋惜。

  她以為男子皆以食色維生嗎?君子有可為可不為,若他真對她有意不會若即若離的迴避她,鮮入樓蘭城寧可繞道而行,即便路途遙遠多行百里,他亦甘之如飴以行醫之名行遊山玩水之實。

  他比較擔心的是單獨留在怪店的佳人,她似乎瞞了他不少事未向他明言,眼神飄匆得讓人難以安心,尋常女子不會以「換臉」為樂的樂此不疲,一再做出與真皮無異的假面皮。

  更別提她那手盜無不克的高明偷技,令人不禁聯想到江湖上幾個以盜聞名的偷兒好手,她偷龍轉鳳的功夫可說是出神入化,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

  此時他為她憂心忡仲,就怕她不安份的惹出禍來,叫鞭長莫及的他來不及出手相救。

  「嘗一口你們江南的小點——銀柳炸蝦,我特地請人運來的新鮮蝦蟹,你替我試試鮮不鮮。」薩哈娜尊貴的手夾起炸得酥脆的蝦就想往他嘴裡送,慇勤款待不似個病人。

  一桌的菜餚已經不能說是閒來嘗味的夜點了,牛羊雞豬兔一應俱全,魚蝦蚌蛤無一不缺,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有腳無腳的牲畜皆為盤中飧,與宮中迎賓的大宴並無兩樣。

  如此排場理應受寵若驚的感恩在心,可是這一桌的油油膩膩反叫人反胃,南方人口味淡、重養生,不像塞外民族大口肉、大口酒的豪氣萬千,她這份心意還真是受之有愧呀!

  「公主的美意小民領受了,一過酉時便不再進食是小民的習慣,請公主見諒。」這是鴻門宴,見得吃不得。

  他的氣節還不至於一頓飯就被收買。

  「我特意請了江南來的廚子為你燒了一桌好菜,你多少嘗幾口讓我聊表感謝之意,若沒有你的細心照料,我難以苟活至今,神醫的恩惠我一輩子也報答不了。」掩面傷懷,她不肯假手他人地為他斟了杯酒。

  「病人有危出手相救乃醫者的本份,若今日公主未貴如皇室嬌兒,小民一樣會盡心盡力的予以醫治。」他推卻著不願接受她的讚譽,救人乃醫責不分貧富老幼。

  「本宮的誠意難道不值得你破例一回?我也只想表達心中對你的敬意而已,你不會連這點小小的奢望都要拒絕吧!」她一沈不住氣,身為公主的驕矜不自主的流露。

  薩哈娜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像是他的話語重傷一國公主的尊嚴,她高高在上的身份怎能和一般賤民相提並論,他們只配當她的奴、當她的婢、當她使喚的低賤下人。

  不過她依然表現落落大方的模樣不像為他所傷,眼兒轉媚的失去舉國景仰的溫柔婉約,略帶放蕩的淫色。

  柳縫衣端起酒未飲的說道:「公主的身體不比尋常,不應夜不就寢,勞心勞力的張羅小民的飲食,讓小民愧疚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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