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怎麼,你想反悔嗎?」
禿鷹楞了一下,聽聽她那口吻,隱約間她的神情與死去的莫濤竟是那麼地神似,而那副不屑及彷彿看透人心的神色,熟悉得讓他嚇得連忙低垂著頭。
「禿鷹先生,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禿鷹慌亂的說,抬起頭來的瞬間,看到莫利喜的頸間掛著一條半片玫瑰花瓣造型的白金鏈子,當下所有的驚嚇全被興奮掩蓋了過去。
那圖型他見過,在新聯盟的秘室裡。
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前老大要將那張拍攝有半片玫瑰花瓣鏈子的影印紙,收藏得如此隱密,如今在莫利喜的頸上,他看到了一絲曙光。
也許所有的秘密,都與這條鏈子有關。
「其實白端羽並不是那麼沒價值。」
聽到他這麼說時,莫利喜的豐唇嘟得好高,「你想耍什麼詭計?」
禿鷹笑了。他認栽了,他完全無法接招,眼前這位他愛慕了四年的小女人,直率得讓他的心有點自卑又更加愛慕她。
「我只是在想……可不可以得到妳的東西?」
她的東西?
莫利喜一時之間沒意會,可是等她瞅見他直盯著她胸前看時,她立刻恍然大悟。
「這是我爹地留給我的寶貝。」
「所以才有價值呀!」
「可是……」
「當然,妳也可以拒絕我,但我認為只有一個人情,還不足以放走白端羽。」
這個貪心的傢伙。
「好,既然你想討價還價,那麼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目的快達成了,禿鷹的雙眼閃著貪婪的光芒。
站在兩人中間的胖子越聽越糊塗。
他剛才應該先通知柴崎介才對,因為這個小妮子,好像在做什麼賠錢的交易。
「永遠別再踏進我莫家一步,而且,也不能再對茉莉家族的人不利。」
禿鷹笑了。
他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笑,因為她的天真,也因為她的狂妄。
「小喜小姐,妳不認為自己在作白日夢嗎?」
「禿鷹先生,我向來不太會討價還價,但我爹地已經過世了,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會比一個死去的人所遺留下的東西更加珍貴。」
提到莫濤時,禿鷹真的不敢造次。
他收起笑容,認真的考慮這件事,「妳以為……」
「是的,我認為你是個大壞蛋,我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當我將鏈子取下來交給你時,你就得信守承諾,用你的性命擔保。當然,如果讓我又聽說茉莉家族還有什麼與你有關的事發生,那麼我將要拿回鏈子。」
在禿鷹那陰佞變臉的神色下,胖子不曉得是要哭還是要笑。
這妮子的大膽,恐怕已經超過柴崎介。
「妳難道不怕我殺了妳?」
「怕的話,我就不會來了。再說,我一直很清楚一件事,我爹地根本還沒離開,他一直守護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全。」
這樣的話,還真唬到了禿鷹,因她才說完,他立刻站了起來。
看來,傳聞他殺了莫濤夫妻的這件事,並非空穴來風。
「好了,我說這麼多話,無非是想與你交易,怎麼樣?這項交易你願意答應嗎?」
禿鷹有些遲疑,不像之前那麼爽快。
他不曉得為什麼一個未見世面的女孩,會讓他莫名的感到驚悚,但她頸上的項鏈,真的十分的誘人。
第九章
「怎麼樣,人帶來了嗎?」
受到莫利喜的委託,守在私人飛機的出入口,柴崎官遙既心焦又著急的等得好辛苦,好幾次拿起手機,差點將此事曝光,幸好胖子已經走了過來。
「帶來了,正在後面呢!」
柴崎官遙也看到了白端羽,還有她身後的莫利喜。
「她怎麼也來了?」
「誰曉得,說是想給白端羽下下夫人馬威還什麼的?這事最好趕緊處理完,我都快被禿鷹給嚇死了,而她居然還一臉沒事的樣子。」
柴崎官遙輕咬下唇,心想她得盡早回日本,這段期間手機也別開,家裡也別住,因為柴崎介應該很快就會知道,而他一旦知情,第一個倒霉的人不是她就是胖子。
「小馬還真大膽,居然敢告訴她電話,還連累咱們!」胖子仍不住的抱怨,心臟的卜通聲,一刻都沒慢過。
「姊,妳來了呀!」莫利喜上前說。
「妳們沒事吧?」
「嗯,沒什麼事。對了,阿介應該還不曉得吧?」
「大概吧!」她說著,就將手上一隻行李箱交在白端羽的手上。
白端羽接過後並沒有立刻轉身離開,她只是敵對的瞅緊莫利喜,然後輕說了一句,「他並不愛妳。」
聽到這句話,她不以為然的一笑。
這女人真的很過份,也不想想是誰救她出來的。
「我很瞭解介,他喜歡簡單的人生、簡單的事情,他愛吃什麼、愛看什麼、愛玩什麼,家世背景那麼複雜的妳,都能瞭解嗎?」
「妳這個女人,真奇怪,我的家世背景跟這些事有什麼關係?而且我救妳出來,妳一句感謝的話都沒說,卻跟我講我丈夫愛吃什麼、愛玩什麼,妳以為妳懂他多少?」
白端羽是個標緻的大美人,她連輕扯嘴角的時候,都能展現美麗的氣質,甚至連聲音都輕柔得讓人惱怒。
一眼望過去,氣到臉色發白的莫利喜,已經輸了人家一大截。
「他愛喝黑咖啡、愛玩帆船,喜歡收集大自然的聲音,偶爾閒坐在吵鬧的人群裡發呆,最討厭權勢,不喜歡回日本,睡覺時經常會作惡夢,對母親言聽計從,出門喜歡騎重機,留山羊鬍是想躲開追求他的女人,而他最愛的女人,當然是我。」
別說她聽得木呆,就連最熟悉柴崎介的胖子和柴崎官遙都未必知道他這麼多事情,他們聽完後,莫不張口結舌。
回過神的胖子,壓低聲音道:「毀了毀了,尤加利應該不會捉狂打人吧?」看著兩個女人互瞪的樣子,胖子實在很擔心。
柴崎官遙聳聳肩,她從不知道能捉緊一個男人心的女人,嘴巴竟是如此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