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彗。」他深情的呼喚她。
一聽見大門前那男人說出這兩個字,楊洛渾身細胞都醒了過來,立刻就戰鬥位置準備擊潰來敵。
「先生,有事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走到管初彗身前,擋在兩人之間,冷聲的問。
羅致旋緩緩地瞇起眼睛,看向膽敢擋住他視線的男人。
他就是楊洛?
身高比他矮上半個頭,年齡看起來比他大個三、四歲,身材卻已有中年發福的跡象,小腹微凸,身上也看不見一點肌肉,有的只有贅肉而已,說難聽一點,他根本就像一隻正準備送進屠宰場待宰的白斬飼料雞一樣。
這樣的男人也敢不自量力的跟他搶小彗?也不去撒泡尿照照!
他刻薄的在心裡評論著,對於這個跟他有著奪妻之恨的男人,他就是無法嚥下心中的那口氣。
「有。我想我們最好坐下來談。」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輕鬆的說。然後,不等對方有所響應,他不請自來的逕自走進屋內。
楊洛在呆愣了一下後,立刻伸手想要阻止他的硬闖,但怎知他的手才碰到他,他的手臂卻突然傳來一陣如針刺般的痛感,讓他直覺反應的縮了一下,而對方竟就利用這瞬間,輕而易舉的越過他,走到客廳中的沙發上坐下。
瞪著坐在沙發上那個外表出色、氣質沉穩,身手又深藏不露的男人,楊洛不自覺的嚥了一下口水,但卻在察覺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原有的怒火在一下子便竄到最高。
「你到底是誰?憑什麼亂闖進別人家裡?請你立刻出去!」他怒氣沖沖的走到他面前,怒聲命令。
「我是誰,你應該心裡有數才對。」羅致旋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他對面的沙發喧賓奪主的說:「坐吧。」
瞪著他,楊洛的臉色瞬息萬變。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冷聲問。
羅致旋將目光轉向站在一旁,以一臉好奇表情猛盯著他看的管初彗,溫柔的對她微微一笑。但是當他再將目光轉回到楊洛臉上時,他的眼神中卻只剩下犀利的冷酷無情而已。
「如果你聽不懂心裡有數這四個字的話,換成心知肚明這四個字也可以。」他微微的挑唇說,笑意卻絲毫沒有傳進他犀利森冷的雙眼中。
一接觸到他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楊洛立刻不由自主的又嚥了口口水。
雖然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他沒必要怕他,而他也絕對不敢對他做什麼,但是為什麼一接觸到他那銳利的眼神,他便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呢?
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他的外表看起斯斯文文的,就像是個讀書人一樣,但是流露出來的迫人氣勢,卻比黑道人士更令人害怕,尤其是他那雙銳利的眼神,更是讓人打從心裡感覺到恐懼?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夠退縮,因為不僅是他已經少不了管初彗,就連貝兒也一樣。
他絕對不會讓這個男人搶走他們父女好不容易才又擁有的幸福,絕不!
「我並不認識你,請你立刻離開我家。」他大聲的說,一方面為了嚇阻對方,
一方面則為自己壯膽,不過好像一點效果也沒有,對方銳利的眼神仍讓他有種戰慄的感覺。
「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羅致旋盯著他緩慢的開口道,「你叫楊洛,現年三十一歲,在聯弘科擔任研發課課長一職,有一個四歲的女兒,妻子任余兒在一年前因病過世,遺體就葬在--」
「住口!」楊洛倏然大叫的打斷他,震驚的張大雙眼。
「為什麼?因為害怕你的謊言會被拆穿嗎?」羅致旋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問道。
「什麼謊言?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請你出去!」
「是嗎?我看即使你懂也要說不懂吧?」
「你……」楊洛瞬間握緊拳頭,氣得全身發抖。「滾!立刻滾出我家!」
「要我走可以,但是我並不打算一個人走。」羅致旋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走向管初彗。「小彗,我是來帶妳回家的,回我們的家。」
第六章
帶她回家?回他們的家?
管初彗猶豫不決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心情紊亂得不能自己。
她明明仍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為何在她心裡卻一點懷疑的感覺都沒有,想要選擇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呢?為什麼會這樣?
喪失記憶後,她和楊洛一起生活了三個月,雖然他有照片和女兒貝兒為證,不斷的說她是他的妻子任余兒,可是就是無法去除在她心裡的那份懷疑,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才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也沒有拿出任何可以證明她身份的證據出來,她卻不由自主的傾向於相信他呢?
好怪,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
她竟然會選擇相信一個今天之前與她素未謀面的男人所說的話,而不願相信照顧了她三個月的楊洛,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難道說,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她不是任余兒,而是他口中的小彗嗎?
「我的全名是什麼?」她忍不住的問。
「管初彗。」羅致旋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啞然說道。
「余兒妳別聽他的,妳是任余兒,我楊洛的妻子!」楊洛瞬間激動的大叫。
管初彗看向他,眼中儘是不確定與懷疑。
一看見她臉上露出了不確定的神情,失去她的恐懼立刻像條隱形繩索般,緊緊地勒住了楊洛的脖子,讓他因恐懼而喪失了理智。
「你這傢伙--」他握緊拳頭,眨眼之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羅致旋發狂的揮了過去。
「啊!」管初彗忍不住驚聲尖叫。
羅致旋的反應就像他身後也長了一對眼睛似的,只見他連頭也沒回,一舉手一投足便擋住了楊洛的攻擊,等他轉身化被動為主動時,他的氣勢更是勢如破竹,兩三下便將發狂的楊洛給制伏了,然後一記勾拳,便讓楊洛安安靜靜的躺進沙發裡,再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