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記不起他,但是她卻無法克制自己的心跳因他而變快、臉頰因他而發燙,這應該就是喜歡的感覺吧?
不,她怎麼可以這樣呢?她根本就還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任余兒或是管初彗,怎麼可以輕易的就為他心動呢?
心動?為他?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到廚房弄些東西給你們吃。」她低下頭匆匆的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廚房裡,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怎會知道廚房的正確方位。
「你把她嚇跑了。」
一見她的身形隱沒在通往廚房的轉角處,梁矢璣立刻開口揶揄羅致旋,天知道他眼中的狂熱都快要讓這間房子燒起來了。
老天,他就不能忍一忍嗎?
他該不會忘了小彗喪失記憶這件事吧?這麼熱情也不怕把人給嚇跑了?害他在旁邊看得都替他緊張死了。
「你們還不走嗎?」聞言,羅致旋轉頭對他們三人皺眉道。
「幹麼一直趕我們走,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可是特地為你留下來的?」梁矢璣靠向椅背,沒好氣的說。
「不知道。」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才碰觸到椅背的身體又直了起來。
「天璇,你迫不及待想把小彗一口吃了的態度太明顯了,難道你不怕把她給嚇跑嗎?畢竟對現在的她而言,你跟一個陌生人沒兩樣。」麥峪衡開門見山的說。
陌生人三個字讓羅致旋緊咬了下牙根,青筋瞬間在他額角隱隱浮現。
「我會在最短時間內幫她想起一切的。」他發誓般的進聲道。
「你打算怎麼做?」
羅致旋緊抿著嘴巴沒有回答。
「好吧,既然你有你的想法與計劃,那我們就不多管閒事了。」梁矢璣從座位上起身。「小瑤,妳今天要回娘家住,或是要我送妳回高碩那裡去?」他轉身問季芛瑤。
「我又還沒嫁人,你幹麼說得好像我已經嫁了一樣?」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我真搞不懂妳,妳現在的生活就和結婚沒兩樣,為什麼妳不乾脆和高碩把婚事辦一辦?」梁矢璣不解的說。關於這個疑點,除了她之外沒人想得通,包括高碩也一樣。
「幹麼,你管閒事管上癮啦?要不要我送你一個管家婆的封號?」她皮笑肉不笑的對他挑眉。
梁矢璣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用力的呼了一口氣。
算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還是不要自找麻煩好了。
「妳要搭我的便車,或是峪衡的?」他重新開口問。
「你的。因為比較順路。」季芛瑤起身跟著他。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天璇,你自己看著辦吧。」麥峪衡跟著,也站了起來。
接著,三人朝他揮了揮手走向大門的方向,然後一一隱沒於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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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燈泡一離開,羅致旋立刻迫不及待的住廚房的方向走去。
他靠站在廚房門邊,神情溫柔的望著廚房內忙碌的身影,眼眶隱隱發燙著。
她終於又回到這個屬於他們的家了,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終於。
心好酸,眼眶好熱,喉嚨又苦又澀,他有種想哭的感覺,但是卻更想立刻將她緊緊抱進懷中,用愛囚禁她一輩子,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半步。
「小彗。」怕嚇到她,他在跨進廚房時,沙啞的輕喚她一聲。
管初彗聞聲轉頭,意外的發現自己對小彗這個名字適應得相當快速,好像她在失憶之前真的就叫小彗似的。
「對不起,麻煩你們再等一下。冰箱裡的東西幾乎都過期壞掉了,我才剛剛挑好一些還可以用的食材,正準備要開始烹煮。」甩開自己紊亂的思緒,她迅速的開口對他說,以為他是來查看進度的。
「不必忙了,他們都回去了。」他望著她說。
「嗄?」管初彗呆愕了一下,「怎麼……他們不是肚子很餓嗎?」
「所以他們才決定到外面吃比較快。」
「是嗎?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他靠在流理台邊問。
「我的動作太慢了。」
「不是妳的錯,是我的錯。」
她不解的抬起頭來看他。進廚房煮東西的人是她,怎麼他會說是他的錯呢?
「除了酒之外,這三個月來我什麼都沒買。」
管初彗忍不住微蹙了下眉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這樣說,心裡就有一股不悅、不贊同的感覺,甚至還有點生氣的想對他叫吼。
除了酒之外,什麼都沒買?難道說過去三個月來,他每天都只喝酒度日不成?難怪他的臉會呈現一種像是蒼白又像是營養不良的憔悴顏色。
「這傷是車禍留下來的嗎?」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她抬起頭來看他,而他則順勢伸手輕輕地將她額上的劉海撥開,露出半藏在她劉海下的那道疤痕。
管初彗被他眼中的自責與心疼給震懾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還痛嗎?」他的手輕輕地劃過她額上的疤痕,輕聲的問。
她像是被催眠般的輕輕對他搖了下頭。
「妳好像瘦了一點。」他的手順勢滑下她臉頰。
管初彗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對他的碰觸絲毫都不覺得害怕,反而還有種近似期待的緊張感。
她在緊張什麼?期待什麼?
感覺他的手指輕輕地從她額上的疤痕劃過,然後向下滑過她臉頰,再從下巴掠過慢慢地滑向她耳下方,撥弄著她敏感的耳垂。
管初彗緊張得連腳趾都要捲曲起來了。
他到底想要幹麼,而她呢?為什麼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任他為所欲為,她只要往後退一步,就能脫離他越雷池的碰觸了不是嗎?為什麼她還不動呢,為什麼?
還在思考自己究竟怎麼了,沒想到他的臉卻慢慢地向她靠近,然後唇輕輕地覆上她的。
她渾身一震,雙眼圓瞠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他,而他則一動也不動的貼在她唇辦上,沒有更進一步,也沒有任何退縮的專注回視她的瞪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