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夜晚還長得很呢!」
黎菲采想要開口抗議,關之痕卻突然低頭攫住她的紅唇,不由分說地給了她一記火辣辣的親吻。
熱吻所造成的暈眩再加上藥效的作用,讓黎菲采的思緒瞬間亂成一團。暈暈然間,她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接下來整個人就彷彿陷入一片漆黑,完全失去了意識
第四章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映入屋內,讓整個房間亮了起來。
黎菲采慵懶地在被窩裡翻了個身,逐漸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倦意未完全消退的她,仍閉著眼睛賴在床上,伸手想拿床頭的鬧鐘來看時間,但摸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咦……怎麼會不見了?」她模糊地咕噥了聲。「該不會被我不小心撥到地上了吧?」
她又翻了個身,閉著眼睛伸出手在地上撈啊撈的,但依舊沒有摸到任何像是鬧鐘的物體,反而摸到了柔軟的地毯……
咦?柔軟的地毯?怎麼會?她疑惑地愣了愣。
她明明將整間屋子全都鋪了木頭地板,什麼時候變成了地毯?她該不會還在作夢吧?
黎菲采困惑地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陌生景象,讓她整個人呆了一呆。
「啊?原來我真的還沒醒。」
她以為自己還在作夢,才會身處陌生的房間。不過……怎麼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呢?
黎菲采睡眼惺忪地盯著陌生的景象,過了好一 會兒才逐漸清醒過來。
她眨了眨眼,發現眼前的「夢境」竟然還「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整個人差點從床上驚跳起來!
「天哪!我到底在什麼地方?」她掀開被子起身,殘存的睡意被嚇得一點兒也不剩。
她首先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發現並沒有被亂扯的跡象,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可不明的狀況仍讓她充滿了防備與戒心。
黎菲采環顧四周,發現房間依舊是全然的陌生,不過她很快就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記得自己昨晚混進「貝康企業」老闆所舉辦的宴會,乘機和關之痕搭上了線,跟著他一塊兒到他位於「天使集團」二十三樓的住處。
本來她是打算下安眠藥將關之痕迷昏之後,先將他牢牢地捆綁起來,然後再好好地逼問他的,想不到,她的詭計竟然被關之痕給識破了!
不但如此,那男人竟還不動聲色地讓她喝下那杯摻了安眠藥的酒,害她整個人暈睡過去。
回想起在她完全失去意識前的那個吻,黎菲采的雙頰就驀然浮現兩株紅暈,一顆心也莫名地加速跳動。
她很不願意去再三「回味」那個吻,可她的腦子卻偏偏故意要和她作對似的,一再地浮現那個情景。
「該死的關之痕!可惡的臭男人!」
她忿忿地啐罵,卻忍不住伸手撫著被輕薄的紅唇,指尖依稀還可以感覺到他唇片的熱度,那讓她的心緒驀然更亂了……
「哎呀!我在幹什麼?現在該想著的是趕緊離開才對啊!」一意識到自己的思緒,黎菲采忍不住暗罵自己。
趕緊拉回思緒後,黎菲采再度環顧這個房間,猜測自己應該正身處在關之痕住處的客房。
她輕悄悄地走到房門,伸手轉動門把,發現門是上鎖的。
「可惡!」
她忍不住低咒了聲,氣惱地轉身走到窗邊,唰的一聲拉開窗簾。
從上往下望去,映入眼簾的街景讓她確定了自己的確是在「天使集團」,而從這個高度來判斷,她應該還在關之痕的住處沒錯。
現在她該怎麼辦呢?
黎菲采望著眼前的景色暗暗傷腦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
「你該不會傻得跳窗吧?」
聽見這個聲音,黎菲采微微一僵,驀地轉過身去,果然就見關之痕佇立在房門口。
眼看他神清氣爽,像是睡了一夜好覺,黎菲采的心裡頓時有些不平衡。
「你把我關起來做什麼?」她不滿地質問。
關之痕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戲謔地說:「咦?怎麼一覺醒來後,你昨晚的柔情似水都不見了?」
黎菲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都已經穿幫了,她哪還有必要裝出一副迷戀他的模樣?他這擺明了是明知故問嘛!真是氣人!
瞪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孔,黎菲采的心裡實在不太甘心。
身為「帝國惡女」,至今她還沒有踢過鐵板,想不到這次竟然栽在他的手中,更氣人的是,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你為什麼會察覺我有問題?」反正都已經東窗事發了,黎菲采索性直截了當地問。
關之痕微微一笑,挺欣賞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不會試圖多做無謂狡辯的直率個性。
「你那時不是說你是我的仰慕者嗎?但是當我摟著你的時候,你卻全身僵硬。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仰慕者,就不該會是那樣的反應。」
聽見他的話,黎菲采驚愕地愣了愣。
原來,先前那個突然的擁抱只是他故意的試探。可惡!這男人簡直像狐狸一樣的狡猾!
「那你為什麼知道那杯酒有問題?」
「因為你的反應已經讓我起疑,我自然就對你的舉動多了一分戒備。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其實從我這兒廚房的角度,是可以看得到客廳的。」
「什麼?!」黎菲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這麼說來,她的舉動根本全都落入關之痕的眼裡了!所以後來他是故意支開她,要她去餐櫃拿食物,好讓他乘機將兩杯酒的位置給交換過來的?!
可惡啊!她實在太小看這個男人了!
「你已經問完了嗎?現在該我問你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刻意接近我?」
一聽見這個問題,黎菲采迅速在腦中想著對策。
她絕對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要怎麼樣才能夠讓這個男人相信她的話呢?
「我……我其實是記者。」
「記者?」
「是啊!因為你不喜歡受訪,用採訪的方式根本問不出什麼東西來,所以我只好另外想辦法接近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