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心裡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語晨……」他湊身過來,與她對望,「你有沒有聽說過,愛情會讓人變傻、變笨?」
「是喔?你這個天才建築師也會變笨,還變膽小了呢!」她雙眼漾滿笑意。
瞧著她燦亮的眼睛,他親吻下她的唇,然後說:「就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
語晨總認為是他擔心過頭了,直到有一天……
她與單行焰約好下班時間一起吃飯,六點左右,她在台北東區一處購物中心門口等他。
「季語晨小姐。」
「呃?」語晨回頭,只見一個陌生男子對著她笑。
他低垂的手掌晃了下,低聲說:「不准叫,乖乖跟我走。」
語晨低頭一看大驚,他用尖刀指住她,意圖絕對不善,她不得不聽他的命令,走向一部黑色的房車。
此刻是下班尖峰時間,路上人來人往,她強壓下恐懼說:「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男子笑而不答,用力推她上車,她正想要叫喊,他用一塊手帕蒙住她的鼻子,她便失去知覺,被他抱進車內。
而在此刻,和語晨還有一大段距離的單行焰發現了狀況,他拔腿狂奔想要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他眼睜睜看著那輛黑色房車,沒入車陣中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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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晨醒來時,只覺得腦袋一陣昏沈難耐,四肢都是酸軟的,她用力眨眼,黑暗依然從四面八方湧來。
等她慢慢適應幽暗的光線,看見四周陌生的擺設,她努力的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記得和單行焰約在商場見面,然後,還來不及驚叫就……綁票!
恐懼感開始在她心中擴散,她動動手腳慢慢撐起身子,摸索到一扇窗旁,把兩層厚厚的大窗簾拉開,房間立即明亮了起來。
她瞪大了眼,只覺得詭異得很。
這裡不是廢墟或倉庫之類的地方,而是一間佈置典雅華麗的房間。
不會吧!綁匪住在這麼講究的房子?
滿腹疑雲之際,房門被打開,一位年約五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進來。
「喂,你們是什麼人,快放我出去。」語晨叫道。
那老人卻很有禮貌的說:「季小姐,你別怕,我叫王伯,是這兒的管家,我們先生想見你,請跟我來。」
「你們的先生是誰?為什麼要見我?」
「他正在書房,你這邊請。」王怕不再多說,帶她來到另一個房間。
房裡早已坐了個男人,他五官俊俏,雖然只穿了套樣式極普通的衣服,卻散發出難以形容的優雅氣度,不過神情卻極度的孤傲冷僻。
他望著語晨的目光流露出一股自信,彷彿能洞悉一切,這……目光,她在哪見過?
他們對望片刻,他走到沙發旁坐下,開口道:「季小姐,請坐。」
語晨心驚膽跳之餘又受寵若驚地睜大了眼睛,綁匪不但是美男子,還很有禮貌的請她坐?
接著,房門又再度打開,一名女傭捧著茶盤和點心進來。
男子喝了一口茶,開口說:「我對你絕對沒有什麼惡意,要不是行焰把你看這麼緊,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用這種方式請你來。」
他的相貌氣質橫看豎看都不像綁匪,語晨稍稍的放下心來,好奇的問:「你說……你認識行焰?」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弟,我叫單澤。」他冷冷回道。
哦!單澤的五宮與單行焰確有幾分相似,難怪她覺得單澤望著她的目光有些似曾相識。要說他與單行焰有什麼差別,就是他的身形較削瘦,儒雅俊美,散發出一抹貴族風采,不過,他給人一種陰沈的感覺,像是無論陽光多充足,永遠都是陰晦的照不到他。
單行焰的寬肩與肌肉線條顯得陽剛,一身古銅膚色,更使他多了一份健康與狂野的感覺。
既然是堂兄弟,又是一起長大,感情應該不錯吧!可是他這麼綁她來,嚇都嚇死她了,「哦,可是你們的行徑跟黑道綁架沒兩樣,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既然你問了我就直說,我找你來是為了跟你要回一件東西。」他說話客氣,但聲音低沈而冷峻。
「我拿了你的東西嗎?」語晨狐疑。
「哈哈!」單澤仰頭大笑,那跋扈的神態與低調的單行焰截然不同。
「你笑什麼?」
他嘴角嘲弄的微彎了一下,「我笑我要的東西除了你,沒有人會有了,我想你一定藏得很隱密。」
語晨是越聽越糊塗了,「我真的不懂你說什麼,在今天之前我根本沒見過你,怎麼會拿了你的東西?」
單澤一副不耐煩的口氣冷硬道:「你就別裝了,還是你把那東西交給單行焰了。哼!那你最好祈求他會來救你。」
瞥見他那不友善的神色,語晨已確定他與單行焰並非如她所想的感情不錯,唉!看來她的處境堪慮。
這時,單澤叫人抬了一個大箱子進來,打開之後說:「你一定認得這東西吧!」
語晨一看,惱道:「這是我的情侶椅。」
情侶椅的桃木和黃銅管已被一節節拆解,連那美麗的椅墊也拆了,就像廢物般堆在箱子裡,她看得好心疼啊!
他不悅的白了她一眼,「哼!這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
「胡說,這是我從跳蚤市場買回來的,也是我親手修復的,當然是我的東西。」
倏然,他往桌上一拍,杯盤砰砰作響,喝道:「這是我妻子心愛的椅子,而且椅子裡的東西也不是你的,快交出來。」
語晨震驚的看著他,被他突來的威赫嚇一跳,「啊!椅子是你偷走的?那些小偷也是……你真不講理,到底你要的東西長什麼樣子?」
單澤歎口氣,「我不知道,應該是很小的東西。」
語晨真懷疑他是個神經病,那有人這樣找東西的?
「這不過是張椅子,最有價值的地方是因為它是古董,信不信由你,我真的沒見過椅子裡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