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冒失小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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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也對!這雨勢雖然小,但一時半刻也停不下來,語晨試著活動手腳,發現除了擦傷沒什麼大礙,便跟她一起回去。

  待她們走出山林,語晨驚愕道:「原來山莊和山林的距離這麼近,可是我競走了大半天!」

  「你一定是在山林裡迷路打轉,才以為走了很遠。」段雨瑂邊說邊快步領著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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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排雲山莊,語晨才留意到山莊共有一大一小兩幢建築,外牆都是以白色花崗岩砌成,在環山翠綠中十分出色。

  在路上,管家王伯迎上來說:「太太,你怎麼去淋了一身濕?唉!快點回大屋洗個熱水澡吧!」

  段雨瑂點頭,帶著語晨回那幢花崗岩砌成的大屋子裡梳洗休息。

  灰灰暗暗的天氣仍然持續著,王伯替她們升起壁爐的火取暖,並且適時地端來兩碗熱騰騰的湯麵。

  語晨在外頭折騰了大半天,又冷又餓又累,這碗麵她吃得格外津津有味,呼嚕嚕的一下子就吃光了,再抬頭看向段雨瑂,發現她只吃了兩口面,喝了一口湯就推開不吃了。

  王伯瞄了那碗仍滿滿的面說:「太太,再吃點吧!」

  段雨瑂低低回道:「不了。」

  「唉!」王伯無奈拿著托盤收拾碗筷出去了。

  屋內陷入一陣沉默,氣氛有點尷尬,語晨想說點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好,段雨瑂就這麼坐著,默默望著外面的雨景,眼色迷濛近乎呆滯。

  但既使她神情如此落寞,仍然難掩令人驚艷的風采,真美!

  半晌,語晨打破沉默,挨著她坐下,「雨瑂……呃,你在看什麼?」

  「惆悵舊歡如夢……」她低徊的語調,已令人為之動容。

  「什麼?!」語晨聽不清楚,卻覺得有些耳熟。

  段雨瑂把目光拉回,走到書桌前,然後捲起袖子拿起毛筆逕自寫起字來。語晨跟著過去看,桌上滿滿的筆墨紙張和字帖。

  她寫完擱下筆說:「惆悵舊歡如夢。」

  舊歡,她的舊歡是誰?是怎樣的男人,能得到她這般至情至意的愛,如此叫她死心塌地?

  段雨瑂又寫了另一幅字——

  千迭雲山千迭愁,一天明月一天恨。

  語晨只覺這些字句好像在哪看過……突然,她整個人震住,因為她就是在單行焰那兒見過這些句子、筆跡,原來和他一起練字的朋友就是段雨瑂。

  猛然,她瞥見她的手腕竟有好幾條凸起如肉芽般的傷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觸目驚心。

  「你、你的手?」語晨拉著她。這想必是為了單澤所說的那段出軌感情而割腕自殺的傷痕。

  段雨瑂苦笑,「很可怕是嗎?」

  「你好傻,生命還是美好的,光是這雨後的太陽便是充分活下去的理由。」這樣看待生命未免太輕率了,語晨隱隱地為她心痛。

  「但人生無常,還有什麼好說呢!」段雨瑂低頭茫茫然如自言自語般道。

  她看起來就好脆弱、好無辜,彷彿輕輕一碰就要碎了,為了人生無常,竟用如此強烈的方式抵抗。

  「不,你這樣惆悵,我想……你的舊歡也不會開心的。」語晨想都不想,脫口安慰道。

  段雨瑂聽了泫然欲泣,「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他是誰?」語晨好奇問。

  「他……是……」段雨瑂神情恍惚。

  「不要逼她!」

  突來的聲音,令兩人都嚇了一跳。

  「單澤?」語晨看向門口,他與王怕正走進來。

  單澤瞪了她一眼,轉而以極溫柔的口氣對段雨瑂道:「聽說你淋了雨,有沒有著涼,要多穿些衣服保暖。」

  段雨瑂不為所動的轉身,逕自在書桌旁坐下,繼續練字。

  單澤對她的冷漠並不以為意,關心的問道:「王伯說你沒吃什麼東西,是不是不合味口,想吃些什麼我叫人去弄。」

  「不用。」段雨瑂垂眸練字,看都不看他一眼。

  半晌,單澤閉上眼,帶著痛苦的表情問:「雨瑂,記不記得你那張S型情侶椅?」

  這句話有如一帖特效藥,段雨瑂的眼睛竄起了生氣,看著他問:「你找到了?」

  「是找到了。」

  「可以給我看看嗎?」

  「當然,王伯,去把箱子抬進來。」單澤吩咐道。

  王伯猶豫問:「澤少爺,這樣好嗎?」

  「快去。」

  見主人這麼堅持,王伯搖搖頭,邊走邊喃喃道:「唉!都是那個惡魔,真是害人不淺。」

  語晨聽到了,不禁想著,王伯口中的惡魔又是誰?和單澤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待箱子抬來了,段雨瑂打開一看,伸手撫摸那堆被拆解的銅鐵和木頭,然後不禁傷心的屈著腿哭了起來。

  單澤上前按住她的肩柔聲說:「別難過,雨瑂,我有辦法將它修復完好如初。」

  她雙眸倏地一亮,「真的?!」

  「沒錯,不信你可以問語晨,她是修復古董傢俱的高手,一定能修好它。」單澤熟絡的稱呼語晨,並以眼神示意。

  段雨瑂一臉期望的定定看著她。

  語晨見到如此深情款款的單澤,以及段雨瑂的楚楚可憐,不自覺配合道:「我保證能修得完好如初。」

  聽完,段雨瑂開懷地笑了。

  語晨好奇問:「對了,你不是在找椅子裡的什麼東西,是怎樣……」

  「咳!」單澤以眼神制止她的話,再轉對段雨瑂說:「不過,你必須先吃點東西,語晨,你說是不是?」

  「對啊!」

  語晨話還沒說完,段雨瑂已衝了出去,「好,我現在就去吃。」

  「看到沒有?」單澤臉上的線條既溫柔又痛楚,聲音沙啞的說:「這是兩年來,我第一次看到她會哭又會笑。」

  「哭?!」語晨不解。

  「唉!這段日於,她就像失了三魂七魄,連哭都不會,那種模樣我寧可她大哭大鬧,所以,請你別跟她提椅子裡的秘密,免得又刺激到她。」頓了一下,他才說:「謝謝你。」

  離去前,單澤又感激的對語晨笑了笑,那笑裡滿是淒楚,連轉身的背影都那麼憂鬱孤獨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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