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晨則傻氣的想:不要說,什麼都別說,只要能讓他這樣擁著一輩子,她寧可不要醒來,什麼都不要知道。
生平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好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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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外頭又開始下雨。
語晨醒來時沒看見單行焰,猜想他是不想吵醒她,此刻應該在屋外。
梳洗完,走到陽台上張望,匆地一陣吵鬥聲從陽台底下傳來,她自陽台木梯走下去,看見單行焰和單澤正在爭執,而一旁的段雨瑂勸阻無效。
單行焰一把抓著單澤的衣領,氣憤的說:「你是怎麼對她的?你說!」
「我高興怎麼對她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單澤不甘示弱,面不改色的反駁道。
單行焰下顎一緊,咆哮出聲,「你簡直沒人性!」
單澤卻指控,「嘿!你倒是罵得痛快,我沒人性,那你又做了什麼?你毀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我的人生。」
「求求你,別說了。」段雨瑂顫聲的哀求。
單澤笑了,笑得眼神滿含悲憤與陰森。
「我要說,偏要說,單行焰,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完,還有一樣東西,拿來!」他越說越激動,甚至動手揮拳。
「我沒有你要的東西。」單行焰被惹火的和他打起來,一時間拳打腳踢互不相讓。
看著單行焰奮鬥不懈的樣子,語晨心都痛了。段雨湄對他真有這麼重要嗎?
「怎麼辦、怎麼辦?」段雨瑂見語晨來到,焦急地討救兵。
「先拉開他們。」
語晨試著去拉單行焰,卻害他挨了一拳。
砰地好大一聲,他整個人撞向山壁,然後滑落在地,而單澤竟乘機還要朝他揮拳。
眼見單澤又狠狠衝上來,準備再對單行焰發動攻勢,語晨靈機一動,對段雨瑂喊道:「抓住單澤!」說完,她立刻撲上前,死命扯住單澤的胳臂。
「滾開!」單澤力氣大得很,用力一推便把她摔在地上。
柔弱的段雨瑂根本來不及配合她,只是蒼白了臉尖叫著。
單行焰掙扎爬起身,額頭冒著冷汗嘶吼,「我受夠你了!」
語晨被摔得頭昏腦漲,只見眼前兩個人影晃動,打得難分難解之際,有人大喝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來瞪著大伙問:「怎麼回事?兩兄弟見面就非打個你死我活不可嗎?」
「爸。」單澤氣喘吁吁的喊道。
「叔叔。」單行焰也喚道。
單祺銘皺眉,「不用問,你們又是為了雨瑂打架。唉!我單祺銘怎會有你們這樣的兒子和侄子,正經事不做只知道惹是生非。」
單行焰忿忿的說:「要不是單澤把語晨擄來,我也不想和他吵。」
「哦!」單祺銘看向語晨,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季小姐了,季小姐,單澤跟你說過了,只要你們把東西交出來,我自然會放你們回去。」
「可是……我什麼也沒拿呀!」語晨驚疑不定的看單祺銘。
單祺銘不耐煩轉向侄子,「那麼,行焰,東西在你那兒?」
單行焰回道:「東西我會交出來,但是,我必須連雨瑂一起帶走,等確保她的安全再交出來。」
「雨瑂是我的妻子,誰也不能帶走她。」單澤抓著他的衣領,氣憤不已的說。
「憑你也想跟我談條件?東西交出來。」單祺銘不滿的哼了一聲,示意單澤搜他的身。
「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會隨身帶著?至少也得先確定安全之後,才會交出來。」單行焰雖然狠狽,但仍然面不改色的保持一貫冷傲。
單祺銘聽了,知道有他要的東西,反而放心了,「只要你肯合作,我答應確保你們的安全。」
「哎呀!行焰的頭流血了。」段雨瑂倏地喊道。
語晨一看,才發現他的後腦勺濕漉漉的,背上的衣服血跡斑斑。
「雨瑂,帶行焰去止血,請醫生立刻上山來。」單祺銘吩咐道。
「哦。」段雨瑂立刻扶單行焰回大屋裡。
語晨正感到納悶,單祺銘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單行焰「對不起」單澤,便聽他說:「季小姐請回屋裡去換洗吧!」
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剛才摔倒時,衣服上沾滿泥土,只好趕緊回屋裡換洗去。
第七章
語晨換過衣服,急忙往大屋走去。
雖然明知情況曖昧不明,明知段雨瑂那雙顧盼生姿的美目瞅著單行焰,反而對自己的丈夫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但她卻沒辦法對單行焰視而不見,他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來到王伯所指引的門前,見到門是虛掩的,她望向裡頭……彷彿見到了地獄。
雨水打在屋頂上,滴滴答答的如泣如訴,她卻清楚地聽到他說的話——
「我有他要的東西,用這東西交換你的自由,不怕他不答應。」
「他恨透我,不會輕易放了我。」段雨瑂俯趴在床邊,含淚哽咽道。
單行焰的頭已包紮過,躺在床上吊著點滴,撫著她手腕傷痕深深歎息,「那也得試一試才知道,倒是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行焰……」她撲進他懷裡不斷的搖頭低嚶,眼淚撲簌簌地淌下。
「雨瑂,別哭啊!聽我的話,別再做傻事,這麼做不值得。」他一手憐惜地抱住她,還體貼地輕拍她的背。
「值得、值得,為了愛一切都值得。」她嗓音低柔卻堅定十足。
她低泣的哭聲,比起那些號啕大哭更能催得人肝腸寸斷,語晨只聽了一陣寒意,冷得喘不過氣。
單行焰捂著額痛心地說:「唉!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知不知道?像你這樣的愛太沉重了。」
她撲進他懷裡,數度哽咽道:「我知道你很生氣,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等了又等,孩子也沒了,所以一時想不開。」
「不要等了,你受的苦還不夠嗎?如果你再這麼做,我永遠都不要再見你。」
「行焰,你怎麼不懂,那都是因為我……可以為我愛的男人而死,卻不能承受所愛的男人離我而去啊!」段雨瑂不再壓抑地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