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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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果然!這才是她認識的大小姐啊。

  「小姐知道我有辦法?」

  「妳要是沒有也可以。」

  這是哪門子的對話啊?

  「不過,我要親眼去確定他是好好的……」

  「好小姐,就求求妳別再自作主張了。」

  「我不應該拖妳下水。」

  「拜託妳拖我下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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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巍峨壯觀、富麗堂皇八字不足以形容丞相府的氣派精雕,銀子砸得凶,果然砌出一幢黃金屋。

  美人左擁右抱,就連沏茶裝煙壺的侍女也清新可喜。

  白唇啜著美酒,不忘跟美女調情,臉偏,挑好皮的紫色葡萄由另一邊纖纖柔荑餵進他忙不過來的嘴。

  因為保養得宜,閻瑟絲毫不見老態,蟒袍金冠,渾身貴氣,但是縱慾過度的痕跡卻諷刺的掛在眼袋上。

  一個面目端整的侍女端來茶水讓他漱過口,他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我女兒看上的人,果然有點氣魄,居然隻身來見我,好大的膽子!」

  被他晾在一旁起碼超過半個時辰的程門笑不為他打動,明如鏡的眼無紋無波。「我想大人不會歡迎我稱呼您一聲岳丈,但是身為晚輩的我還是希望大人能網開一面,讓我把金玉接回家。」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

  「憑您是我妻子的父親。」

  「貧賤夫妻百事哀,沒銀子吃飯都成問題,你們甜蜜能維持多久?」嫌貧愛富的他擺明看不起什麼都沒有的男子。

  「我能體諒大人愛女兒的心情,只要我夫妻情真意切,粗茶淡飯也有滋味。」

  「這是寒酸人才說得出口的話,程門笑,你在我門下當了多年食客別說貢獻,如今還暗地拐走我掌上明珠,一個沒錢、沒地位、沒夢想的男人想要我的女兒會不會……哼……太癡心妄想了!」有的人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也不惦惦自己的斤兩。

  「大人不肯?」

  「我要是肯才有鬼!」

  「就算我手中握有大人通敵書信也不能讓您改變主意嗎?」

  他說得輕巧,閻瑟卻勃然色變,「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

  「你想誣陷老夫?」

  「大人也知道我在您這住了好多年,該知曉的,不該知曉的……也許都稍稍摸到皮毛。」說稍許……根本是客氣的說法。

  他完全掌握閻瑟貪贓枉法,想以下犯上的實證。以前不說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大家都在一艘船上,鑿了洞,也淹死自己,沒必要!

  「程門笑……哼哼哼哼,這樣就想扳倒我?你也太小看我閻瑟了。」

  「我要是小覷大人就直接把人從府裡帶走了,可是我不想讓我和金玉重蹈永無寧日的追殺,我只要她,其餘的都好談。」金玉是他的大原則,至於其它都是小原則,可有可無。

  閻瑟用長指敲著瘦頰,精光四射的眼有著思索。「程門笑,老夫這些年似乎是忽略了你……」這般精采的人才居然讓他暗藏在府中多年沒發現,可惜啊。

  看似無奇的相貌,他依稀記得此人跟蕭炎是一同入府的。

  多疑成性的他不禁瞄了一旁的蕭炎。

  蕭大紅人被他這眼看得心驚膽跳,他不會要由紅翻黑了吧?

  「我無德無能,借丞相府三餐一宿,無以為報。」多雙筷子吃飯對閻瑟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他會一生一世的對金玉好,當作報答閻瑟。

  「為我所用就是報答我!」

  「我剛剛說了,我不想報答你,可是我用生命保證我會照顧愛護金玉,一生不離不棄。」

  「好個軟硬不吃!」

  「是你太固執!」

  「既然不為本相所用,那就看你有沒有命走得出這間大廳。」薑是老的辣,翻臉不認人,這就是他閻瑟的一貫作風。

  「我既然敢進來,就沒有怕過。」程門笑臉色如昔,從進來至今絲毫沒變過。

  閻瑟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中居然也起了毛。這人看似無膽卻是不然,語氣如流水抽刀,斷水水更流。

  「你是天下第一個敢威脅老夫的人。」

  離開舒適的座位,他背著手,行來踱去。

  「我還有很多女兒,每個容貌都不輸玉兒。」

  在聽過蕭炎的報告之後,說實在的他對程門笑也起了一定的愛才之心,如今針鋒相對,他字字綿中帶針,即使絲毫不賣帳,閻瑟反而對他更是另眼相待,能攏絡自然是最好,再者……七皇子日昨的「串門子」也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不要!」他拒絕得一乾二淨。

  「做人要知好歹。」閻瑟臉沉了下去。

  「說不要就是不要。」

  「沒得商量?」

  「把金玉還我。」

  「你太囂張了,這屋簷下沒有人能跋扈得過我!」他看著一個個垂眉斂目的僕役,得意揚揚。

  「我只是來討人。」他對野心、權力這些玩意一點都沒興趣。

  「你死心吧,兩日後玉兒將改嫁蕭炎。」閻瑟拂袖。

  小螞蟻妄想推倒大樹,癡人作夢!

  既然不肯為他所駕馭,那就毀了他。

  「程兄,丞相的好意可不是人人都有,你別不識好歹。」用眼睛將程門笑拚命砍殺的人居然出來打圓場。

  「你進丞相府是為了她?」將從前的蛛絲馬跡連貫,原來拿著線頭的人是一笑傾人城國的伊人。

  「她就要是我的了!」不管是挑釁也好,願望即將滿足也罷,此刻的蕭炎是志得意滿,彷彿得到天下。

  「我不信!」

  「事實擺在眼前。」

  他還是那三個字。「我不信!」

  「程門笑,信不信由你,你儘管自欺欺人吧。」

  「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自欺的那個人。」恩斷義絕,竟也到此地步。

  「那我們就在戰場上見真章吧!」

  「恩義已還,今後我再也不欠你什麼。」相遇之情,知遇之恩,那些年少往事已隨風去。

  「我也無話好說。」蕭炎鷹般的眼淡淡掠過少有的溫情,也只是瞬間,瞬間無蹤。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前途的自由,一旦抉擇,毫不後悔的往前飛;即便路途不同,曾在交會時互放過光芒就是輝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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