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小姐,暫時把我們之間的問題拋在一旁,合作如何?」奧古拉斯是他的國家,他要她永遠的存在下去。
「殿下,你相信我?不再懷疑我是間諜嗎?」她懷疑他這個提議的真心。
「不相信。」歐蒙對她的感覺太複雜,他還沒有辦法決定要將她歸屬於哪一類。
奧斯汀娜勾起嘴角,他已經展現他的誠實,她也不用跟他虛應了事。「你要怎麼做?」她也同樣深愛奧古拉斯,希望這個國家能長治久安。
「我想貝塔一定會利用準備婚禮用品的機會,大量走私魔法念種,我要斷了他的貨物來源。」如果他能毀掉大部分的魔法念種,貝塔的勢力會少掉一半。
「大王子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要有人去牽制他。」跟她說話實在是一大享受,不用多解釋什麼,她就能切中事情的重點。
「我?」
「是的。」
「我的身份只是你的妃子,他不會顧慮到我。」她的存在應該無害於大王子。
「我要你引起他對你的懷疑,將他的注意力暫時轉移到札克和你的間諜嫌疑上。」
那會讓他產生強烈的危機感,對羅素家的行動會更加注意,如此一來,他就有機可乘。
「如果我也被認為是叛亂嫌疑犯,你不怕會引起別人對你的懷疑?」這似乎不是個很好的計畫,危險性太高。
「沒有證據,他不敢輕易動我們。」他只能賭,在貝塔完全掌控奧古拉斯之前,阻斷他的野心。
奧斯汀娜思前想後,最後點頭,「好,就這麼做。」她也需要試探大王子的才能、氣度是否合乎當奧古拉斯國王的條件,才能決定她的忠誠要獻給誰。
「素·藍斯的事,我會給你消息。」她幫了他,他也會給她好處。
「我覺得你知道很多事情卻沒說出來。」聽他話中之意,讓她不得不做這樣的聯想。
「奧古拉斯是從韋德長老的名字中取一個來命名的,是聖主齊代凡表示對韋德長老的敬重之意。」歐蒙轉了話題。
「殿下,你離題了。」每次他提到這個話題,她就全身緊繃。
「三百多年了,一個國家經歷那麼久的時間,本來就會出現問題,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只是被隱藏起來而已。」他面無表情的說。
看出他眼中的痛心,她沒有多想的脫口而出,「你知道嗎?『普洛提亞』這個姓原本是一種花名,花語是幸福,是韋德長老幫聖主取的,希望他一輩子都能過得快樂,不再憂愁。」
歐蒙興味十足的望著她,「我們都離題了。」
「是的。」是都離題了,但他們似乎並不那麼在意。
奧斯汀娜淺淺的笑著,不解與他相處時,心中為什麼產生這種如沐春風的錯感?讓她說出一些不輕易對人開口傾吐的私語。
「你對婚禮如果沒有其他意見,剩下的就由我全權處理。」
「好。」她相信他會讓這場婚禮成為她畢生難忘的盛會。
「呃,殿下,你還懷疑我父親叛國嗎?」她試探的問。除了素,就只有札克的問題最讓她擔心。
「我沒有證據。沒有證據,我就不會為難札克將軍。」他挑高一眉的說。
「他絕不會背叛國家。」她為札克保證這。
「汀娜。」歐蒙沉聲喚著她的名,「多考慮自己的立場和身份,最好不要隨意插手國事,免得為你父親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至於你父親是不是叛國,我自會判斷。」她說再多也沒有用。
「可是貝塔宰相才是你應該注意的對象。」
「不管是誰,只要有證據證明他背叛我所深愛的國家,我都不會手下留情。」他語氣堅決的說。
「在某一方面,你真的很像他。」他和齊代凡都是如此的為權力著迷,為奧古拉斯付出一切。
「誰?」歐蒙瞇眼看著她。
奧斯汀娜抿嘴不語,她不該多話。她不是極力要避開這個話題,怎麼還主動提出來?
要不是被心中想親近他的柔情魅惑,她不該犯這種錯。
只因歐蒙是如此神似他吧,勾起她塵封許久的回憶。
他撇了撇嘴角,「你是說奧古拉斯的開國聖主齊代凡·樂雲·普洛提亞吧。」
「那會帶給你很多困擾?」看他的神情一點也沒有得意的樣子。
「我是在他的陰影下長大。」歐蒙失神的說。
「你們很像,卻是不一樣的個體。」他們是不同的人。
「不,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是一體的,是同一個人。」這話有著他從沒有對別人說出口的秘密。
奧斯汀娜沉默的看著他,他越說越玄妙了。
「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就是他。」
尤其當他站在齊代凡的畫像前時,那種感覺就越強烈,他彷彿可以知道齊代凡在想什麼,無須探索,無須模仿,那聲音自會告訴他該做什麼,但通常他都會故意反其道而行。
「他」想開朗,他就冷淡,「他」想沉穩,他就火爆。
只有對汀娜的事,他們是一致的,想擁有她的念頭強烈得令他再也無法抗衡心中那個人的存在。
他們因汀娜而開始交融。
「不,你們是不同的!」奧斯汀娜強烈否定這個可能性。
「去跟那些相信的人說吧。」所有奧古拉斯的人民都相信他是齊代凡的轉世。
他本來也是強烈否定,但遇到她後,他不再如此否定了。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她聽出他聲音中的痛苦。
「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夠進入王室圖書館的密室?」歐蒙斜看了她一眼,為什麼會跟她說這些呢?他從來不跟任何人傾訴他的苦楚。
「是長老魔法師……」她明白了。長老魔法師要他去掀開韋德長老畫像前的簾幕,以證明他的身份。
「我沒有能力掀開那層簾幕,所以我總算可以稍稍從他的陰影逃開,可是心中一直有聲音在干擾我。」說到這裡,歐蒙頓了頓,看了她一眼才說:「也許你是他的遺憾吧。」
所以他才會那麼的在意。
奧斯汀娜心一驚,「你越說越令人不解,我怎麼會是聖主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