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歌不解的目光,鎖住他的面容。
男人出神敘述道:「在馬車上,看妳一路細心照顧他,教我眼紅;然而妳暗自恐懼的神色,那麼不安不快樂。我一直在想……妳若是在我身邊,不管是沙漠、或是任何地方,只要有我陪著妳,妳一定不會寂寞。」
妙歌聞言像是遭到雷擊,隱隱發抖的肩頭荏弱得令人心憐。
偏偏,這男人像要徹底擊垮她似的,不斷甜言蜜語。 「燕王能為妳做的事,我也能辦到!」
她窒息了,雙眼只見藍色的眸子、紅色的長髮,以及男人高傲的身影,覆蓋了她的天地,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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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戰鬥在前方開展。雷城兵士雖勇猛,卻不知他們究竟為何而戰。
城周圍吹起了狂風。城外的楚軍,不斷地朝著牆上的雷城戰士射出利箭;城主卻毫無遮掩地站立在風中。
沙某人觀察當前的局勢。「是時候了。」
「什麼時候?」阿丘在他身旁問。
「我們若是打敗楚軍,楚國勢必捲上重來。」他抽出弓箭,對準城樓下的敵方大將。「況且,她可能趁機離開雷城。」
沙某人說完,射去一箭,擦過楚軍將領的臉頰。
「她,你是說妙歌?」阿丘疑問。大哥似乎非常迷戀這女人?
沙某人給了阿丘一個冷淡的眼神。 「還有別人麼?」
他一連發出十一箭,從不同的角度劃過楚軍將領的臉,嚇得對方抱頭鼠竄。
「我得讓楚軍……動彈不得,並使妙歌有所顧忌,不能離開。」俯視著下方的楚軍因他高超的箭術而混亂,沙某人城府甚深地笑了。 「是用苦肉計的時候了。」
阿丘大惑。楚軍恨不得他們死傷慘重,使出苦肉計有用嗎?更何況,現在他們佔了上風,為什麼還要用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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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瑟吹過;妙歌分心聽著外在的動靜,整個人無神得像失了魂。
小風伸出乎在妙歌眼前搖,她一無所覺。
「砰!」 一聲,門被撞開了,衝進來的阿丘一臉怪異。
「妙歌姑娘!」他繃著臉跑到妙歌跟前。 「大哥、大哥受傷了,他、他想見妳一面!」
「見我一面?」妙歌先是喃喃地念著,人也逐漸清醒了,猛地跳了起來!「他想見我最後一面?!」
「呃?」阿丘傻眼。好狠毒的女人,他什麼都沒說,她已自動想像大哥命不久矣了!阿丘只好假裝痛苦道:「妳和我走一趟吧!」
妙歌萬分緊張地隨著阿丘往外跑,小風遲疑地跟著。
「他傷得厲害嗎?」妙歌邊跑邊問。
阿丘晃著腦袋,不停的歎氣。
「你說啊!他沒救了嗎?」妙歌急了。那般自信的男人,居然失敗了?她無法相信,前些天還意氣風發說要保護她的男人,如今竟命在旦夕?
「他在裡面,妳進去看了便知。」阿丘帶妙歌停留在沙某人的寢宮外。
妙歌不假思索往裡沖,沉寂的宮內競沒有侍奉的奴婢……妙歌無心理會這怪異的景況,她焦急地奔到沙某人的床榻邊,見他雙眼閉起,像長眠一般平靜,妙歌驚呆了!
「沙、沙、沙……」她眼底泛開水花,慌亂得口齒不清。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沙某人暗自切齒。他幾時改名叫「沙沙沙」了?!
「我居然……連你的最後一面也沒見著……」妙歌摀住唇,生伯哭出聲音。
什麼最後一面?!原本打算睜開眼睛的沙某人聽了妙歌的話,不禁猶豫了……他該不該張眼?
「你怎麼會死?」妙歌失去力氣,跌坐在地。
阿丘那傢伙怎麼傳話的?只是讓妙歌來見受傷的自己,用苦肉計收服美人心,怎麼會變成見他最後一面?!
「沙……」妙歌掉淚靠上前,握住沙某人一隻手。 「我仍不曉得你的名呢,你還沒親口告訴我,怎麼就走了……」
唉……他現在張開眼,她會不會給他一拳?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妙歌攤開他的掌心,埋在他手裡哭泣。 「楚軍尚未退離,你不能死!」
小姐……妳會不會說話啊?這麼講太勢利了吧,難道楚軍一退兵,他就可以去死了?沙某人不滿地想,其實她嘴巴一點也不甜!
「你活過來呀!」妙歌激動地撲向他叫。 「姓沙的,你說話不算話!」
正在此時,阿丘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將桌椅裝飾等大小物品統統搬了出去。
妙歌被他打擾,不由得起疑。「你在做什麼?」
阿丘扭曲著臉道:「妳家風美人叫我這麼做的。」
他不方便告訴妙歌,小風怕沙某人「突然復活」,妙歌會利用附近的物品真的把他給殺掉!
「他叫你這麼做?」妙歌失色地「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主子認為姓沙的死了,所以叫阿丘搬走他生前用過的物品,準備給他陪葬嗎?
「不要、不要!」妙歌傷心地叫。她不要他死!
在阿丘東西搬得差不多的時候,妙歌已失控地坐到沙某人身上。
「你給我醒過來!你說過喜歡我的,你說逼退楚軍之後,要我送你一個杯子,你沒遵守諾言!」她哭喊到喉嚨沙啞,無力地趴在他身上流淚。
如果可以她也想長伴他左右,成天找他麻煩,讓他掛念她、無法忽視她……妙歌胸口抽搐,疼痛無比。
她是那麼在意他,還沒好好對他,他怎麼就不在了……
周圍逐漸沉靜,只剩妙歌的啜泣聲,還有……隱約的跳動聲?
「咚咚……咚咚……」什麼聲音?
妙歌納悶地抬頭,循聲望向沙某人的胸口,聲音似乎是從他胸膛裡傳出來的?
妙歌大驚,再次趴到他胸膛上-
「咚咚!咚咚!」確實是沙某人的心跳聲!
妙歌當場黑了臉--王、八、蛋!
她努力克制十根已經彎成爪子的手指,不往沙某人脖子上掐去。她端詳沙某人裝死的表情,混蛋--居然演得那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