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真是令人厭惡!她分明是個精明的放蕩女人,竟妄想以淚水來欺瞞他?真是可笑!
湘彌越聽越絕望,她知道自己無須再費力澄清了,反正在展仲堯眼裡,她就是「廖儷淇」,是一個見錢眼開的放蕩女人。她無權責怪別人為何替她貼上浪蕩的標籤,只能怪自己愚笨,為何傻傻地來到新加坡當一個替身?
委屈又酸楚的情愫衝撞胸膛,她嚥下淚水,忍不住反唇相稽。
「是嗎?想不到展總裁才是最精明厲害的生意人,精明到連自己的婚姻也要放在秤盤上仔細算計。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何不乾脆在正式結婚後就休了我?反正屆時你已經順利接近政治核心了,沒有損失不是?」
就算要當冒牌貨,她賀湘彌也有最基本的自尊,無法忍受這男人的嫌惡。
離婚?這兩個字令展仲堯挑起劍眉,原本鄙夷的目光揉入一絲興味。他沒聽錯吧?廖儷淇居然敢出言頂撞他,甚至主動談離婚?她不是一個唯利是圖,只要給她錢,就會服服貼貼的女人嗎?
盯著眼前外型明媚的女人,展仲堯有型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微笑,笑容詭異又複雜。
「你很有膽識,居然敢先跟我談離婚?別急,反正我對你這種聲名狼藉的女人毫無興趣,更不會愚蠢地跟你耗一輩子的。正式完婚一年後,我就會以「個性不合」這個理由跟你辦離婚,屆時你可以得到一筆巨額贍養費,那筆錢夠你揮霍不盡了。當然,我們也會簽訂「離婚條款」——離婚後不得口出惡言,更不得對外人透露任何內情,否則我按月支付給你的贍養費立即終止。」
湘彌面無表情地聽著,一顆心彷彿被丟到冰原,急速地冷縮。
承受著展仲堯無情的羞辱,她在悲憤之餘突然想狂笑。這算什麼?她賀湘彌到底在扮演什麼角色?這個男人又把感情、把婚姻當作什麼了?
他只把婚姻當成事業的輔助工具嗎?為了順利拓展事業版圖,他甚至不惜迎娶身敗名裂的廖儷淇?都還沒結婚,他卻已經把如何離婚,以及給女方的「封口費」通通都設想好了!
好可笑,這真是太荒謬了!湘彌覺得好悲哀,為何會把自己推入這麼複雜的關係中?她不該遠渡重洋來扮演一個冒牌貨的……
一個念頭突然閃入她腦中,如果……如果現在向他承認自己不是廖儷淇,還來得及阻止一切嗎?她當然知道說實話的後果很嚴重,她不但會激怒廖儷淇,更會惹火這個魔鬼般的男人,但她真的沒有勇氣繼續偽裝下去了,她更不敢想像自己要跟這個男人訂婚!
緊張地以嘴唇潤了潤乾燥的唇辦,她鼓起勇氣道:「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很匪夷所思,可是請你相信我一次。我……如果我說,我根本不是廖儷淇,只是一個跟她容貌酷似的女人,你……你會相信嗎?」
第四章
她的心臟怦怦怦怦的,跳得好快,慌得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她真的好後悔來新加坡,她寧可把錢還給廖儷淇,再設法去籌錢援助健弘,也不敢待在這個男人身邊。他像一頭充滿戾氣的狠煞野獸,不知何時會給她致命的一擊?
聞言,展仲堯先是銳眸一瞇,繼而冷諷地開口。
「你又在玩什麼爛把戲了?就不能安安分分地,一定要耍心機嗎?收起你那下三濫的招數!你這張嘴除了跟男人親熱之外,就只會用來說謊嗎?」
說著,他氣勢剽悍地接近她,冷笑地以指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語氣更加森厲。
「很美的一張臉,只可惜內在醜陋不堪!廖儷淇,你還指望我相信你什麼?全新加坡的人都知道你是個朝秦暮楚的放蕩女人,一天沒有男人就會死!」
「住口,你沒有資格這樣侮辱我!別碰我!」承受著他輕蔑的視線,湘彌氣到渾身發抖,她拚命地深呼吸,阻止眼底的淚花迸落。這男人是混蛋!他懂什麼?她……她根本不是廖儷淇啊!
看到她的淚水,一縷怪異的情愫突然悄悄劃過展仲堯的心頭,他眉頭緊皺,卻刻意以更殘酷的話語來傷害她。
「收起你這廉價又可笑的淚水!廖儷淇,我說過了,少在我面前演戲!我為什麼不能碰你,你以為自己是誰?在我面前裝什麼貞潔?你不是慾望高漲嗎?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和男人上床嗎?何必假惺惺,拿出你勾引男人的本事來啊!」
他討厭方纔那一閃而過的奇妙情愫,更氣憤她那副拚命捍衛貞潔的模樣。這女人的演技可是一流的,隨時都可以掉淚,他才不會被她騙了。方才要不是他適時地闖入,風騷浪蕩的她早就在客廳跟老情人共赴雲雨了,現在竟在他面前裝清高?笑話!真是噁心!
「我就是不准你碰!」他無情的話語狠狠撕碎她的心,她羞憤地吼著。「拿開你的髒手!對,我就是個慾求不滿的浪蕩女人,那又怎樣?我可以跟全天下的男人上床,可就是不准你動我一根汗毛!展仲堯,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在我眼底,你只是個剛愎自用的自大狂罷了,你太自以為是了!」
她的話更是徹底地惹怒了展仲堯,他像頭發狂的猛獸,蠻力驚人地箝制住她,把她壓在沙發上,不顧她的拳打腳踢,狠狠地將她的雙手反扣在背後,男性臉龐壓下,猝不及防地堵住她的唇。
他原本想狠狠地吻她,甚至咬破她的唇當作懲罰的,但,四唇相貼的同時,一縷淡雅甜香也竄入他口中,他心神一蕩,不自覺地放軟了力道。
吸吮她嫣紅的唇辦,展仲堯有片刻的失神。她明明是個私生活糜爛的女人,但,為什麼她檀口中的味道卻是如此的芬芳、青澀又甜美?像是花果般的甘甜,叫他一嘗就上了癮,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只想要她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