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應龍一臉古怪地瞪著他,最後搔搔頭。「原諒我,我跟我老婆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婚,實在無法理解。」
時駿緊握掌中柔荑,淡淡地笑說:「不能理解是你的幸運。」
無慾重返人間到現在已將近半年了,偶爾他還是會夢見當年她回到天堂的情景,嚇得從夢中驚醒。
夜裡,有時他驀然驚醒,只為確認她還在他身邊,就這樣看著她安適的睡顏直到天亮。
失而復得之後,他絕不容許再失去!
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無慾反手握住他,對他綻放笑容,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兩人的眉目傳情,看得楊應龍臉紅。
「我說這位……無慾小姐。」奇怪,為什麼他就是會忍不住這麼恭敬地喊她,好像已經這麼做很久似的,喊得很自然。
「什麼事?」無慾從未婚夫身後走出來,平靜的嬌顏除了染上淡淡動情的艷紅,不見任何羞澀,彷彿剛才沒發生什麼事似的。
見美人一雙眸子盈盈望著自己,楊應龍竟然覺得害羞。
要命!他見過的美女也不少,為什麼獨獨看見時駿的未婚妻時,會像個小學生耍自閉?
不懂,真的不懂。
「應龍,你不是有事找我?」
「呃……」楊應龍倏地抬頭,眼睛對上美女,愣了好半天,才道:「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在很久很久以前……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對不對?」愈看她愈面熟。
「也許我們真的見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說。
「那這個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他又問,沒來由的,就是想知道真確的時間。
「也許……」無慾被吻紅的唇漾出幸福的笑靨,幾要奪走在場兩個男人的呼吸。「在你小時候吧。」
險些被迷倒的楊應龍一聽,神志立刻清醒。
「別開玩笑了!妳才幾歲啊?!怎麼看也只有二十來歲,我還比妳大哩!」嘖,真愛開玩笑!「怎麼可以吃楊大哥的豆腐呢,真是!」
時駿和無慾聞言,相視一笑,極有默契地閉口,不再多說。
過去的事就讓它盡在不言中吧!
記得的人將一切牢記於心,忘卻的人想不起來又何妨?
當下的幸福,才是最值得珍視的寶物。
【全書完】
*想知道另一位冷酷天使無情拜倒在哪一個人間女子裙下,請看幸福餅033《哪個天使不多情》。
後記
這是天使之二——無慾的故事。
有別於無情的故事,無慾對人間沒有太多好奇,有的只是淡漠決然,直到遇上小小男主角時駿。
從一開始的不耐煩到習慣,進而具有人性——我想再寫一次「日久生情」的故事。果然「日久」吧,以人界時間來推算,前後加減約莫二十年的時間,哼哼。
倒是可憐了小小男主角,被晨希我和無慾從小玩到大。(私心語:痛快!)
在寫這個故事的時候,不斷放著巴哈的音樂,特別鍾愛《G弦之歌》、《雅克的迦可琳眼淚》以及《詠歎調》三首,重複播放都聽不厭。
但,這不是造成男主角被整得很慘的主因哦,絕對不是。
我並沒有聽音樂寫作的習慣,但偶爾,會想製造一個不同的創作環境,之前還曾經站著寫故事呢!(一邊跳扭扭舞,一邊敲鍵盤,噢呵呵呵……)
最近,晨希身邊發生許多糗事,但……都是自己耍蠢的結果,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歎息。
喜多郎大師,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不認識您老人家,而是小女子我孤陋寡聞,當真不知您這位大人物——在與友人搭上某輛出租車,認識那位可愛的運將先生之前,真的不知道……
話說某日與友人搭上一輛小黃,車內收音機正播放著喜多郎先生創作的樂曲,我覺得挺好聽的,便問運將先生:「請問這是水晶音樂嗎?」
「什麼?!」司機先生錯愕一愣。「妳連喜多郎都不知道?!」
喜多郎?我呆了好久,才轉頭問友人,「喜多郎是什麼?」(請注意哦,晨希我問的是「什麼」,而非「什麼人」哦!換句話說,這時候的「喜多郎」在我心中還是個「物名」,而非「人名」。)
友人驚愕莫名地瞪著我,此時正好遇上紅燈,友人還來不及為我解惑,運將大哥已經神情激動地回頭,指著我右手邊窗外的紅磚牆。
「看到那道牆沒有?」
「有啊。」我答。
「去撞啦!厚!連喜多郎是誰都不知道!大師耶!日本的音樂大師耶!他的音樂可以讓心情平靜,是我很喜歡的、很有名的大師的音樂耶!」
「呃……不、不好意思。」
「厚!竟然還有人不知道喜多郎是誰,真是——」
「對、對不起。」司機大哥,麻煩方向盤握好,綠燈了。我在心裡吶喊。
就這樣,晨希我用「血的教訓」認識了喜多郎大師,友人則在旁邊偷笑到不行。(好個姊妹情誼啊,給我記住!)
事後,回頭虛心拜聽喜多郎先生的作品,最近又從新聞中得知他來台辦音樂會的消息,讓我想起這段糗事。
說是與大家分享,倒不如說是讓大家發現我的愚蠢。但,很開心呵!雖然是糗事,卻認識一個可愛的司機大哥,也多接觸一位音樂人的作品。
大家好嗎?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序中這麼問,衷心希望大家都是快樂的,雖然心知肚明,生活並不一定天天都會開心,還是忍不住這樣希望著。(都這把年紀了,還這麼天真,唉……年紀長在狗身上。)
即便在不順遂中,也要找一個點,讓自己得到短暫的快樂;在看似永夜的黑暗裡,只要用心,就會發現隱藏其中的光明——
這是我最近萌生的感歎及想法,與大家共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