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來扮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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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冰的不行,這次生它一屋子的火把她當蕃薯烤就不信她還躺得住。

  結果,他燒了塔,把自己薰成黑包子,嚇慌一堆大人。

  「我說我會負全部的責任,你們喳呼什麼?」塔倒了,闖禍的他救出小郡主後,被拾到大廳問審。

  但也不知誰審誰,只見耶律紫叉著腰,一臉不馴。

  「今天的事就算了,反正沒有傷亡,只一座塔,重砌便是。」鎮王爺,鎮守山不想多生枝節,只求在他負責接待這個來大宋當和平使者的大遼王子期間,絕對不要出一丁點不該的錯。

  「王爺大人大量,我面聖時一定在萬歲爺前多多美言。」陪同耶律紫到汴京的隨從完顏北對官場文化再瞭解不過,一句話把鎮王爺治得服服帖帖,大氣不敢多吭一聲。

  礙於大宋國力日微,鎮王爺遇事能忍則忍。

  宋遼在澶淵一戰,遼軍敗北,蕭太后著急萬分,便派了耶律家最小的耶律紫為和平使臣,遠從關外到汴京議和,妙的是,表面上贏了戰爭的大宋卻又受西夏牽制,想與大遼和好,因此對耶律紫這特使百般客氣,生怕牽一髮動全身,要是又開戰會吃不消。

  這時候負責看顧小郡主的侍女小澄匆匆來報。

  「王爺,不好啦,小姐……醒過來了。」小澄一慌,口不擇言,講的話亂七八糟。

  「什麼叫我不好?你這該死的笨奴才。」只見鎮王爺斥責下人的口吻倒是威嚴得很,跟剛才的委曲求全有天差地別。

  當他還碎碎念個沒完時,耶律紫已經沖得不見人影。

  =====

  暫時被安頓在東廂房的小郡主壓根還沒打開眼睛,她不過湊巧提了下眼皮,又被大驚小怪的小澄看見,馬上衝到大廳嚷嚷,而當耶律紫如風般的席捲進房,正好看見她眨呀眨的睜開眼睛。

  耶律紫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睜開眼睛眼閉眼的時候有這麼大的差別。

  深深的雙眼皮配著又長又捲的睫毛,漆亮的眼神像是叫人憐惜的兔子,以無辜的表情瞅著人看,顯現出嬌憨可人的味道,她簡直可愛得跟兔兒沒兩樣。

  「兔兔。」他一定要這麼喊她。

  她先是露出研究的神情,接著比蜜還甜的笑容馬上浮現,縱身撲到他身上。

  老天,她渾身柔若無骨,圓滾滾的身子還有小手小腳跟章魚似的黏著他,害他差點喘不過氣。

  他手忙腳亂的剝著她緊環在頸子軟呼呼的手指,試圖偷喘口氣。

  她卻改捧著他的瞼,眼對眼,身上麝桂的味道漫入耶律紫的鼻翼。

  也不怕會不會摔下來,她的兩隻小手忙碌的扯他的頭髮,拉他耳朵,好像什麼都是新鮮的。

  突地她的肚子咕嚕一響,竟對著耶律紫的脖子就啃了下去。

  他吃痛,卻只皺了下有型的眉,把她的尖牙利齒移離自己。

  「我不是吃的東西。」

  她顯然不信,烏丸的眼睛還是覬覦著他彈性十足的頸子。

  為了不讓自己被當成香噴噴的鴨脖子,耶律紫順手拿起花桌上水果盆裡的紅蘿蔔塞給她。

  兔兔也不疑,張口就咬。

  她餓壞了,吃完一根發育不良的蘿蔔還向他要了顆蜜桃。

  這鎮王府還真是奢侈,小小一盆果蔬有大半都是從關外進來的,就連這種紅顏色的蘿蔔他還是首次見到。

  宋人的豐衣足食恐怕不是蕭太后能想像到的。

  就在他沉思的當下

  「這成什麼體統,」鎮王爺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女兒只穿單衣纏在耶律紫身上,還露出兩隻光溜溜的小腳,差點氣絕。

  耶律紫不喜歡他大呼小叫的態度,斜眼睨了他下。

  他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這麼喳呼就叫維護自己女兒了嗎?

  吃了一嘴糊的兔兔也覺得吵,齜牙望向鎮王爺,父女倆一對眼,鎮王爺抽了一口氣,雙眼睜得老大,渾身居然微微的發起顫來。

  這娃兒想不到竟美麗到這種地步,完全是她娘親的翻版,他紅顏薄命的妃子。

  「女兒,讓爹抱抱。」鎮王爺略顯激動的說,伸長手等著。

  兔兔聽不懂,也不睬,逕自緊緊抱著耶律紫不放。

  「小姐,您下來讓小澄幫您梳洗,好不好?」受了王爺使來的嚴厲眼色,小澄鼓起勇氣拿了顆香橙想把小郡主從耶律紫的身上「剝」下來。

  只見她馬上移情別戀。

  呵,她只對食物抱著高度忠誠,並不對人。

  耶律紫有些失望,他還以為……

  算了!他煩躁的想。

  =====

  小郡主的清醒自然是鎮王府的大喜事,不過也是大禍事一件。

  經過妝扮的她賞心悅目極了,雖然怎麼看都還是小孩,但那股甜勁叫王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想把她抓起來狠狠親吻一番。

  僕人們常因為看她看得失神,撞柱子的撞柱子,掉池塘的掉池塘,還有走著走著因為聽見她銀鈴般的笑聲,就忘記自己該做的事。

  但眾人沒敢做出什麼逾越本分的事,再說,兔兔對誰都不賣帳,誰敢碰她一下,肯定咬得那人青青紫紫,顏色漂亮極了。

  只有紅蘿蔔跟耶律紫是唯一被她許可,得以安全近身。

  鎮王爺急於討好失而復得的女兒,重金禮聘京城最有名,只要是師字輩的人來教導宛如初生嬰兒,連說話都不會的她。

  說也奇怪—為了女兒的名字,他也傷過腦筋,但一堆金珠王綠的名字她壓根不睬,獨獨對「兔兔」兩字有反應。

  為父的一片用心被丟到臭水溝,他不認又能怎樣,只好順著她。

  是他這做爹的負她太久。

  當鎮王爺想略盡一下當爹爹的責任,兔兔卻不領情,而和她八竿子打不到的耶律紫卻被她看上,鎮王爺只得厚著臉皮委以重任,要他肩負起教育女兒的責任。

  看著不肯學站,老在地上爬的兔兔,耶律紫惱得很。

  本來,他只是想找個無聊時的消遣,這下,卻多了個老大不小的麻煩。

  他不快的坐在涼亭裡,斜眼看用雙手雙腳撲著蝴蝶玩的兔兔,心裡生出狡猾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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