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幾篇關於她的報導,聽說谷苑芃的追求者不計其數,不是企業家就是財團老闆,隨便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她身邊周旋的那些人都不及格!」他冷酷地打斷巫定峪的話。「那些人看她的表情,活像她是頭烤熟的肥羊般虎視眈眈,隨時等著撲上去蠶食鯨吞。他們愛的只是她的名氣和皮相,根本不是她的人。」
巫定峪審視著他壓抑的表情。「你這麼痛恨那些對著她流口水的傢伙,恐怕不止是出於兄長的關懷這麼簡單吧?」
孫揚正想出口反駁,行動電話卻響了起來,他傾身接聽,「喂?」
他有半晌沒吭聲,巫定峪只看到他的眉頭一蹙,而後簡單地答了一句,「我馬上到。」便按掉電話,二話不說地拿起外套朝門口走。
「你去哪裡,孫揚?」巫定峪在他身後叫道。
孫揚的回答只有簡短有力的三個字──「去救人。」
*** *** ***
走進人聲吵雜的PUB裡,孫揚不太費力便瞧見谷苑芃坐在舞池邊的卡座。他走了過去,只見四周全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
「孫揚,你來啦。」看見他,谷苑芃笑容滿面地朝他打招呼。
孫揚快步走到她身邊。她的臉頰暈紅,身軀癱軟在沙發上,他可以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看來就算沒有全醉也差不多了。
她搖搖晃晃地想起身,卻腳步不穩的差點跌倒,全靠他眼捷手快地扶住她才沒有跌到地上去。
「謝謝。」她圈住他的頸項,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臉。「我可告訴你,我沒有醉喔。」
「還說妳沒醉,妳簡直像剛從酒桶裡爬出來的。」他咕噥道。多虧這家PUB還算正派,否則她醉成這副德行,天知道會遭遇什麼樣的下場。「老天,妳到底喝了多少酒?」
「只有幾……幾杯而已。」她口齒不清地道,身體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
孫揚環著她正想轉身離開,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這位先生,請等一等。」
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立刻往他面前一站。
孫揚停下腳步,側過身去看那個叫住他的傢伙。「什麼事?」
「呃,是這樣的。」那位看來像PUB經理的男人陪笑著。「這位小姐在這兒開了八瓶酒,還有其它一些消費,還沒有買單。」
孫揚瞄了桌上的空瓶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了。「全是她一個人喝的?」
「當然不是。這位小姐原先是和幾位朋友一起來,不過後來其它人全都先走了,只剩下這位小姐,所以……」
所以,這些酒錢就全落到她身上了。孫揚不快地想著,她交的這些朋友還真是該死的「好」啊。
「他們都是我工作上的夥伴,犒賞他們的辛勞是應該的嘛。」谷苑芃興高采烈地告訴他。「不過我後來才想到忘了帶皮包出來,只好向你求救嘍!」
忘了帶皮包?孫揚很懷疑這個理由。女人怎麼可能會忘了帶皮包?那可是比她們的生命更重要的事,任何在十年內忘了帶皮包兩次的女人都應該考慮去變性。
他給了她殺人似的一眼,話卻是對著酒店經理問的,「多少錢?」
「總共是二十三萬五千兩百塊,那兩百塊零頭就不用了。」
孫揚的眉毛簡直揪在一起了。他從皮夾中拿出信用卡交給服務生,在等待的空檔,谷苑芃抬了一下眼皮,眼神迷濛,似乎很努力想調準焦距。
「你在皺眉毛耶,孫揚。」她大舌頭地說著,一手還豪氣地拍著胸脯。「是誰得罪你,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出……出氣。」
「謝了,真是感激不盡。」孫揚撐住她往下溜的身軀。「妳這副模樣要是被那些追求者看到,我懷疑還有誰敢娶妳。」
「有什麼關係?」她仍然笑嘻嘻的。「如果到時我嫁不出去,那你就娶我吧!怎麼樣?」
孫揚的回答只是聳肩,不置可否。
「娶我真的有這麼糟嗎?我還以為我很有魅力呢。」她噘起紅唇,輕柔的氣息拂過他的臉頰,微醺的眼神迷濛柔和。
她柔軟的嬌軀和他相貼,一手沿著他的背脊往下撫摸,令他的身軀倏地繃緊。
「我說過妳只是個妹妹。哥哥對妹妹有非份之想,那豈不是亂倫?不要對我性騷擾!」他抓住她不安份的手,另一手簽下服務生遞過來的簽單。「走吧,我送妳回去。」
谷苑芃柔順地跟著他走了兩步,隨即又拉住他。「等等。」
「妳還有什麼事?」他咬著牙道。
「你還得先幫我付一筆錢。」她朝站在另一端的男子努努下巴。「喏,給那位先生。」
孫揚的視線在那個斯文俊秀的白斬雞男和谷苑芃之間來回游移。
「付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對啊,因為我今天晚上帶他出場嘛。」她打了個酒嗝。「他的鐘點費是五萬塊。」
「鐘點費?」
「是啊,他是麗都酒店的男公關。」
*** *** ***
她居然把牛郎帶出場,還叫他付錢!
孫揚不確定他是想一把掐死谷苑芃,還是狠狠打她一頓屁股後將她丟在PUB裡不管。雖然理智上他比較於傾向前者。
送她回到住處之後,孫揚下了車,繞過車頭幫她開門,卻見她已經睡得不省人事,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苑芃?」他拍拍她的頰。
谷苑芃咕噥一聲,微微睜開眼睛,朝他露出睏倦的微笑。「孫揚,你來了?」
「什麼我來了,我根本一直沒走。」發現她根本癱在座椅上不動,他乾脆一彎身扛起她走進大樓,還費了番唇舌向大樓管理員解釋他並不是下藥迷昏她,還好心送她回家打算繼續蹂躪的變態狂魔。
到了十二樓她的住處,他從她的皮包裡摸索出鑰匙開了門,憑著直覺找到她的房間。脫了她的高跟鞋之後,他將她平放在床上,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