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抿抿唇。「那個姓袁的傢伙呢?他對妳還真是關心啊。」
他怒氣衝天的表情令她咬住嘴唇,頭垂得低低的。
孫揚不由得心軟了下來,最後終究是擔憂大過於其它情緒。他輕歎一聲,再次緊攬住她,嘴唇輕拂過她的前額。
「妳沒事吧?」他喃喃問道,試著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嚴厲些。「大嫂告訴我妳生著病,擔心妳是被困在這座島上。以後不准妳再這麼做,聽到了嗎?」
她柔順地點頭,不敢說話。她覺得很抱歉、很抱歉……卻也很快樂。他是真的在乎她,否則他眼裡不會有那麼深的關切和憂慮。這個認知驅散了所有的沮喪和失望,她開心的想對全世界喊出她的喜悅。
孫揚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身後轟隆隆的引擎聲加大。他回過頭去,只瞧見直升機緩緩上升,開始駛離島上。
「喂,等等!」孫揚放開她,往前追了兩步,然而他的聲音被隆隆的聲響蓋了過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直升機加速駛離,在遠方天際成了小小的一點。
「他跑了!」他瞪著空無一物的前方,不可思議地道:「他居然把我們兩個丟在這裡,然後跑掉?我一定要去跟他的老闆投訴。」
「是我要他這麼做的。」谷苑芃清了清喉嚨。在他調轉目光望向他時,努力著不往後縮。「他過兩天會再來接我們回去。」
孫揚的眼睛倏地瞇起,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開始有些明白了。
「意思是,他本來就知道妳在這裡,是嗎?」他慢慢地出聲,「妳沒有生病,和我大哥、大嫂他們也沒有失去聯絡?」
她低垂著頭,沒有說話,但那已足以令孫揚瞭解一切。
「換句話說,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為了引我到這兒來,是嗎?」他輕柔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慄。「回答我,苑芃。」
谷苑芃猶疑著,最後決定豁出去了。「有颱風是真的。」她小聲說。
她不必看他,就能從灼熱的皮膚中察覺他如炬的目光,她一點也不敢抬頭確定他的怒氣有多強烈。
「你們聯合起來要我!」他平靜地指控道,聲音冷的令她寒毛直豎。「妳嫌妳的生活還不夠多采多姿,需要開這種窮極無聊的玩笑來找樂子嗎?谷小姐。還是看著我像個瘋子般團團轉、擔心妳會受傷或斷糧而憂慮得快要發狂,能令妳感到愉快?」
「不是的,孫揚。」他的逼近令她直往後退,但她仍鼓起勇氣解釋,「我只想知道你愛不愛我。如果你沒有來,我今後都不會再去打擾你……」
「而我來了,證實了妳的假設,這樣妳滿意了?!」他粗魯地攫住她的手,眼睛幾乎要爆出火來。「是的,我愛妳!這就是妳想聽到的嗎?現在妳知道了,妳可以得意揚揚的到處炫耀,因為又有一個男人栽在妳手上。」
「沒有別的男人,孫揚。」她輕聲說,不被他猛烈的怒氣所影響。「我只要你。」
他看著她的眼神足以令最堅硬的鋼鐵融化。「很好!」他咬牙切齒地迸出。「如果這是妳要的,那我就成全妳。」
他俯下頭狠狠地覆壓住她的唇,猛烈地、狂放地吻她,有如壓抑已久的情感在這一刻崩塌失序。他的手瘋狂地摸索她的曲線,手臂環緊她的腰將她壓近自己,擠壓她去感覺他飽脹的慾望,即使她訝異的喘息也無法令他停止。
他要她!那股迫切的飢渴已經壓抑得太久了,只要能擁有她,他願意化成灰燼,隨風而去,伴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
他的唇往下探索至她柔嫩的頸窩,感覺她的身軀柔軟了下來。她柔聲歎息,手指掐進他結實的臂膀肌肉,以無法抗拒的熱切狂亂地響應他的吻。他突然抬起頭來,眸中燃著她從未見過的光采。
當他一把抱起她朝屋裡走去時,他的唇仍未離開她的。她幾乎沒有察覺他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只感覺自己的背觸及柔軟的床褥,他龐大的身軀隨之壓下。她整個身軀都因他熾燙的撫觸而燃燒著,不在乎他的怒火是否會灼傷她,不在乎他狂暴的吻是否帶著懲罰的意念,重要的是他要她,她是他的!
孫揚突然停了下來,一肘撐起身子,她以為他要離開她了,但他只是伸手到兩人之間摸索著她衣衫的扣子,將薄薄的衣衫扯離她的肩膀,再來是緊貼住她長腿的短褲。她扭動著身軀幫他褪下衣物,雙手急切地觸摸他背脊平滑結實的肌肉,舌尖輕舔他堅實的臂膀,渴望兩人的身軀毫無阻隔的相觸。
孫揚從喉間擠出一聲濃重的呻吟,手指纏進她頸後的長髮,感覺她優雅的手臂和長腿將他緊緊纏繞。她熱情迎上他的吻和撫觸,身體熱切地跟隨他的領導。她已經等待了如此之久,只為了歸屬於他。
「小妖精。」他粗嗄地咕噥,小心地撐住自己大部份的重量,熾熱的唇順著她纖細的鎖骨蜿蜒而下,聽見她喉間發出細碎的喘息。他試著想慢下來,想冷靜的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然而他轟隆隆的腦袋根本無法運轉。
她以同樣迫切的渴望回應他,那盲目的狂熱將他的慾望衝擊至最高點。他降服地低吼一聲,慢慢地沉入她的體內,聽見她微疼的喘了口氣,感覺她的身體抗拒地畏縮了一下。
他顫抖地將臉埋進她散亂在枕上的髮絲,碩健緊繃的肌肉貼住她柔細的肌膚,感覺她纖細的身軀微微發著抖。他努力控制自己狂猛的慾望,想給她時間適應,但是她不要他溫柔。她愛撫他堅硬的肩膀,身體回應地向上拱起,慌亂地迎合他折磨人的律動,邀請他更深入的探測,讓他僅存的自制力全然崩散。
他的腦袋灼熱的無法再思考,甚至不再存在,只能盡力將自己融進她的身體裡,任那最終的解放驅策著他們。
至少這是他可以給她的。在爆發的烈火將他倆燒融成灰燼之際,他狂野地想著。無論此刻她心裡想的是誰,至少現在她是他的。今天,還有今晚,她就在他懷中,他什麼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