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
事實上,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已經明示暗示外加色誘近十次了,卻沒半次得手,害她差點綁架那小鬼洩恨。
「不,我們還是回家去睡。」說著,華霙浩抱起女兒,「無論如何,謝謝妳照顧小舞。」
「小舞也喜歡我,我希望可以每天照顧她。」她微笑著告訴他。
鬼才想每天照顧這嘴壞又精力太過旺盛的小鬼!她只是覬覦華氏財團的財富而已。
「也許將來的某一天,妳可以達成這個願望。」華霙浩也只是禮貌性的笑笑。
郝茉莉再次擠出牽強的笑容,送走到口的肥羊。可惡,下次逮到機會,她非給他下藥不可。
華霙浩載女兒回到那棟刻意樸素的透天別墅。
這個樸素的屋子有僕人,也有一切生活所需器具,有沒有女主人,似乎並沒有那麼要緊。
唯一的問題就是小舞,真的像眾多親友們說的,她需要伴,也需要母親嗎?
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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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純純搭最後一班公車到李彬的住處時,組員正準備散會。
李彬住在一間三坪大的小雅房,單人床、衣櫥、書桌、計算機和凌亂的書本,把這個房間填得滿滿的。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臨時有事……」純純二話不說的先道歉。
「純純,我們已經分配好工作了,遲到的人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李彬不假辭色的說。
其它組員則露出「哼,報應」的表情。
「我知道,不論什麼工作,我一定盡全力做到完美。」純純連忙保證。
李彬是她同鄉又同系的遠房親戚,他們從國小到高中,甚至大學都同班,大學的學業,若不是有他罩著,她恐怕早就被踢回鄉下放牛了。
「好了,妳分配到的工作是影音擷取,也就是說,妳必須去訪問在電視、電影或廣告上聲譽卓著的導演,當然,在那之前,妳必須草擬一份有內容的訪問稿。這樣有問題嗎?」
純純抿著嘴,搖搖頭。這分明是整份報告裡最困難的部分……好吧,這都是她遲到的報應。早知道就不念大傳繫了,嗚嗚……
「好了,知道自己的工作,就把計劃和進度表做出來,這是這學期最重要的分組報告,關係到每個人的畢業成績,希望大家不要耽誤別人。」李彬很有領導氣勢的說。
「喔。」大家回答一聲,表示瞭解。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希望各位在明天放學之前,能夠把進度表交出來。」李彬又說。
「好。」李彬的態度彷彿表示誰稍有拖延,就會變成害群之馬,因此誰也不敢有意見。
「就這樣,散會。」
組員都走光了,只剩純純留在那裡。
「餓死了,你們居然沒有留東西給我吃!」純純對著桌上那堆鹽酥雞、滷味殘屑流口水。
「遲到的人還想吃什麼?」李彬嗤道。混成這樣,太離譜了!
「對不起啦!」純純真心誠意的道歉,「你知道今天發生多少倒霉事嗎?接班的人遲到就算了,小五還跑給我追,結果害我在華大導演面前醜態百出!說到這件事,我簡直想一頭撞死算了。」
純純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李彬仁慈地從櫃子裡翻出餅乾來給她祭五臟廟。
唐純純每根筋同時報到的機率,比彗星撞地球的機率還低,他已經很習慣她的少根筋了。
「華大導演?妳暗戀的那個?」李彬撇撇嘴。在這件事上,他常笑她醜小鴨想配天鵝。
「別再說了,人家還沒找到告白的機會,他就已經有未婚妻了,啊!誰來一棍把我敲昏,告訴我這是作夢吧!」純純發出哀鳴。
「豬頭。」李彬當真捲起桌上那堆紙往她的頭上敲,小五則趁機爬到他身上去玩。
「喂,很痛耶!」純純撫著頭,「沒良心的傢伙,萬一我戀愛失敗想不開,你就是幫兇!」
「想不開是妳這笨豬頭的事,誰理妳?」笨死了、笨死了,「妳現在有報告要做了,難道還不會利用機會嗎?」
純純哭喪著臉,「人家我是失戀邊緣的可憐女子,你非但不同情,還拿報告來壓我……你們這幾個良心被老鼠啃去的,淨留最難的部分給我,就算遲到再怎麼十惡不赦,也不可以這樣虐待弱勢小女子啊!」
可惡啦!這些人,叫她去哪裡找大導演來訪問……
大導演!?
純純的眼淚突然收住,她暗戀的阿娜答不就是大導演?
「想到了?」李彬狡黠一笑。
「想到了!」純純拍手叫好,「真是天大的好機會啊!我明天就寫好進度表,後天就約他做訪問……借我錢。」
「幹嘛?」李彬連忙跳出一大步,這傢伙去年欠他的兩千五百塊,到現在還沒還清,他可不想再被她坑。
「我想約他到五星級大飯店,去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純純已經開始作夢了。
「妳先把去年欠我的錢還清吧!」都三餐不濟了,還想去五星級大飯店!李彬一手一腳把她攆出去,還不忘把已開封的餅乾和小五丟給她。
「我很快就會還了啦,小氣鬼!」純純在門外拍門。
「妳快回去做好妳的訪問計劃吧!」他在門內喊。
「你會陪我去訪問對不對?」純純不安的問。她如果一個人行動,恐怕會鬧出比今天更大的笑話。
「哪有人約會還找電燈泡的?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就算他女友不介意他們膩在一起,他可介意極了。
如果那個大導演肯接手照顧她,那真是功德無量——他是前世少燒了幾炷香,這輩子才會和這個永遠少根筋的女人當親戚。
「我們是好朋友耶……」純純很擔心,「奶奶說你會照顧我的……」如果不是衝著這句話,她才不會千里迢迢跑到台北來和他選相同的系。
「好啦好啦,到時候我再跟妳一起去就是了。」這句話讓他不得不投降,當初他只是說著玩的,篤定她考不上這所學校,誰知放榜成績跌破眾人眼鏡,他只好言而有信地扛起這塊大石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