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好意若曦雖不贊同卻有滿心的感激,他是唯一知道她秘密,也希望她得到幸福的好人。
聽了若曦的話,雷少揚的眸子卻更顯冰冷,目光也更為不屑。
「妳比我想像中還要可怕,這麼快就背叛了妳的盟友。怎麼?你知道我不會怪爺爺,就把所有罪名推到他身上,推說自己完全不知情,妳以為我會相信嗎?」
雷少揚放下酒杯,站在若曦面前。
「我從來就沒有這麼仔細看過妳,原來跟爺爺連手騙我,安排在我的身邊,用花巧言語欺騙我的女人是長這副模樣!
我已經開始懷疑,當初關叔找妳來會不會也是你們故意安排好的,妳既然能配合爺爺隱瞞病情,我的猜測也是不無可能吧!」
他現在誰都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可是雷少揚卻覺得很難過,憤恨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他恨這個女人的算計和背叛。
「不是那樣的,當初雖然我很想找個丈夫,卻不知關叔介紹的人會是你,我之前不知道你有同樣的困擾,也根本不認識爺爺,你要我解釋什麼,這些事我真的沒有做過。」
她愛他的心如此堅定,為何一次談話,他就否定了她的全部?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妳,不過既然得不到對方全然的信任,我們再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我也不希望爺爺再裝病,做些無謂的期望。
我會從這個家搬出去,爺爺出院之後,我會跟他說。我的妻子我自己選擇,不需要別人安排,希望妳能明白。」
曾幾何時,他還以為她是可以共度一生的女人,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早就算計好,他根本無從選擇。
「你要搬出去?這裡是你的家啊,你好不容易才回來,為什麼要搬出去?」若曦紅了眼眶,她懂了,他要搬出去的理由,是因為她。
「我以為妳會明白。」雷少揚對她淺淺微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妳該明白惹火我是多麼愚蠢的事,妳也該明白我不會屈就爺爺的逼迫,妳甚至也要知道我不懲罰妳,又是多大的寬容。」
說著雷少揚語氣一轉。
「我只想奉勸妳,當妳再碰到下個男人,即便他是妳真心想要的,妳也不要輕易惹惱他,否則下場一定跟現在一樣慘。」
雷少揚板著臉,心痛地警告。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欺騙、背叛他的人是她?!
對他,她是否也曾動心……
即便是在演戲,他也很想知道,她在不經意間可曾對他坦誠真心?
「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直走下去的。」
他去意已決,若曦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我本來認定自己的口才很好,可現在卻遇上口才比我更好的人。你說的,我百口莫辯。如果你不相信,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我曾說過分手這樣的話,其實我錯了,那個時候如果我們結束關係,也許我會快樂得多。」
若曦低頭偷偷抹去頰邊的淚,她從不是個卑微的女人,可是她卻一再跟他企求愛情,這樣的自己讓她覺得不齒,但這樣的他更讓她心傷。
「妳還在演戲?」雖然心緒波動,但雷少揚還是堅持不再輕易上當。「妳的感情還真豐富,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想必演得很辛苦吧?」
「是很辛苦。」若曦微笑點頭,她的心在滴血,十二年來她愛他愛得好苦。「我曾經以為這是愛,可是到頭來才發現,辛苦的只有自己。」
「妳該知道,妳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雷少揚再次警告她,但看到她的眼淚,他就快要舉白旗投降了。
「我知道。」若曦看著他,點頭苦笑。
「我曾經以為你有情,可是我錯了,你怎麼會有情呢?無情無義的雷少揚,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我曾經告訴自己不要惹上你,可我還是無法克制自己,如今不能愛了,我的心卻再也收不回了。」
她頰邊的清淚讓雷少揚皺眉,他有些不忍,不知該不該聽她繼續說下去,要不要相信她的話。
「那是妳的事,與我無關。」他做最後的堅持,表明自己的態度。
若曦含淚點點頭,對,愛他是自己的事,與他無關。
「短短的六百九十一萬兩千秒,你給我的承諾還是太短暫了,就當我們緣分已盡!明天其實是個很特別的日子,而我們的關係卻要走到盡頭,只是我從沒想過,我們會這樣分手。」
即便做陌生人,至少也讓她好過一點吧!
「妳是不是以為我一定會愛上妳,然後和妳過著名正言順的夫妻生活。雷太大是嗎?丟掉這個頭銜,妳一定很失望吧?」
她眼中的愛意和笑容裡的苦澀,讓雷少揚開始有點懷疑,她是否真的有心欺騙自己?
「是很可惜,不過我失望的是和你沒有將來,我知道我很傻,早就應該明白這點才對,你的將來根本不會有我。」
事到如今,若曦再有滿懷愛意也無法傾訴,她沒有找到幸運草,自然得不到他的承諾。
「再回答我一個問題。」雷少揚咬牙,奉勸自己要冷靜。「妳究竟有沒有隱瞞我什麼?在沒接近我之前,妳是否就曾經幻想可以做我身邊的女人?如果妳現在說不,我們還有機會。」
他想給她一次機會,也給自己機會。
她的淚竟讓他心痛,糾纏著他的心,也瓦解他最後的執著。
如果現在她說不,他會義無反顧地相信。
「你這樣問,我真的很高興,最起碼我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若曦笑彎了眼,卻騙不了自己的心。「我有秘密,我的心裡藏了個大秘密。」
她出口的話讓雷少揚緊握雙拳,若曦則繼續說道。
「在沒有到你身邊之前,我就很希望自己能成為你的女人。所以我努力變得堅強,變得勇敢,變得有能力,只有這樣,我才配得上你。因為我愛你,所以希望你也能愛我……」
「夠了!」倏地打斷若曦,雷少揚抓緊她的皓腕,瘋狂地咆哮著,也讓她看清他眼中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