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真的害怕再也沒有機會把這些話說出口。
風笑海深邃的眸子因她的話而燃燒著兩團火焰,長指徐徐地撫上她嫣紅的唇,俊顏驀地迫近她嬌艷如花的羞澀嬌容──
「妳很不害臊。」不管她玩什麼把戲,他都會陪她玩,何況眼前這個遊戲玩起來,他可是一點都不吃虧。
「害臊不能帶給我幸福和快樂。」迎視著他的眼,她將深濃的思慕傾盡,暫且忘了羞怯與矜持,說出了心底的話,表達出自己深切的想望。
風笑海咧開嘴,貼在她耳邊粗嗄的低語,「說得好,愛愛,這句話真是深得我心呵,只是……那個男人怎麼辦?」
她一愣,突然間有點不明所以,「哪個男人?」
「妳生命中那個很重要又不能出言得罪的男人,那個現在被渡邊抓去當人質的男人,他,不會吃味嗎?」本來渡邊牧野才是他的假想敵,現在從她的口中得知又多了一個男人,究竟這個小女人的心頭還有多少謎底是他尚未探究的?
「他?」秦左愛的眼眸眨呀眨的,滿是深濃笑意,主動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偎進他懷中。「我保證他不會,而且他會很開心的。」
那個小傢伙呵,如果可以幫他找到一個爸爸,他鐵定會高興得飛上天。
只是,她還可以看到那個小傢伙吧?
一抹深切的憂心浮上她幽然雙瞳,心一痛,她陡地起身,主動吻住風笑海的唇瓣,藉由燃燒的情火來淡忘胸口的那股疼……
第七章
她終究還是選擇背叛他,取走了他刻意放在她找得著的地方的幫會名冊。
風笑海自嘲的勾起唇,望著不遠處那像是一家人般互相擁抱的三個人,無法形容此刻內心百感交集的感受,究竟是恨還是氣,又或者是深深的苦還是失落。
昨夜之於她,究竟算是什麼?她都已經和渡邊有了孩子,那麼,昨夜她對他所說的一切就全成了可笑的謊言,而他,則是個徹徹底底的傻子。
遠遠地,他還可以見到那約莫兩歲大的孩子,正伸長兩隻微胖的小手緊緊圈住渡邊牧野的脖子,而渡邊牧野就像個溫柔的慈父,親密的親著孩子的小嘴,逗得那小娃兒咯咯笑著,那笑聲響亮得足以傳到他的耳邊。
人質嗎?若說那小娃兒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可以百分之百的接受;但說這小娃兒是渡邊的人質?哈,只要親眼瞧見這一家子親密的模樣,就不會有人相信這個可笑的說辭了!
那麼,昨夜究竟代表什麼?她是個可以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嗎?渡邊是個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上床的男人嗎?
不,她不是,他也不是。
風笑海緊抿著唇,擱在褲袋裡的雙手緊握成拳,用了他所能克制的最大限度來壓抑體內不斷湧出的醋意與憤怒。他看起來平靜極了,只有常年跟在他身邊的人才曉得,此刻,他眼底正醞釀著極大的風暴,那是一股無法抵擋的兇猛氣焰,足以搖山動海。
「老大……」阿四擔憂的看著他,再看看不遠處的秦左愛和渡邊牧野,還有那笑聲鈴鈴的男娃,不禁有點擔心起這一家子的命運,更擔心老大瘋起來的狠勁,會將所有的一切摧毀殆盡。
這是個兩難的抉擇,秦左愛偷走了風幫名冊,毀的是無數幫中弟兄的家;可若傷了秦左愛,則同時也傷了老大。
老大的命真苦呵,之前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現在好不容易動了心,卻遇到了一個大騙子……
他的眼睛沒有瞎,耳朵沒有聾,老大的一切他看在眼底,替老大委屈在心底,卻什麼也沒辦法幫,能做的只有替老大出出氣而已。然而,秦左愛不是他們可以隨便動的女人,除非老大允許,又除非她的罪證確鑿……
「出動紐約所有的弟兄跟蹤他,傍晚之前,我要知道他今晚的落腳處。」渡邊狡兔三窟,幾乎每天換不同的地方下榻,他不得不更謹慎些。
「是,老大。」阿四領命,看風笑海率先上車,他也忙不迭地跟上前,要目送老大離開。
「阿四。」風笑海突然喚道。
「是,老大請說。」
「今天這事,半個字都不許透露出去,知道嗎?」
阿四一愕,怔望著風笑海。
風笑海也看著他,「當然,你也可以違令,畢竟我這種公私不分的行徑,已經不適合帶領風幫──」
「老大!你不要這麼說!」阿四連忙跪下,「小的一定都聽你的,半個字也不會洩漏出去!你千萬別說什麼不適合帶領我們的話,風幫是你一手撐到現在這個局面,沒有你,我們弟兄們將無所適從啊!」
「起來。」當街跪下多難看!風笑海撫額歎息。
「老大,你得先答應我才行。」
風笑海挑眉,「你這是在威脅你的老大嗎?不要命了!」
哈∼∼這才像老大嘛!
阿四聞言開心不已,笑得像個孩子,聽話的站起來。「老大,我這就去幫你傳令,你慢走。」
「嗯。快去,別給我誤事。」風笑海一笑,踩下油門,邊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的被接起──
「喂,笑海嗎?你在哪裡?醉陽已經回紐約了,他現在在我這裡,我們都找不到你的人,你究竟是──」
「你叫醉陽在那裡等我,還有,艷兒……晚上跟妳老公告個假,我有點事要麻煩妳,好嗎?」
另一端的夏綠艷愣了半晌,才點頭答應,想想不對,她點頭對方又看不見,這才緩緩地說聲「好」,掛上電話。
「怎麼了?究竟出了什麼事?」秦醉陽丟下工作,在風笑海電召下風塵僕僕地趕回紐約,卻始終找不到風笑海,說不急是騙人的,但他這個鼎鼎大名的國際大導演心裡急歸急,卻姿態悠閒的坐在幸福酒吧裡,喝了好幾個鐘頭老闆娘的自製咖啡來提神,調整時差。
「他竟然問我『好嗎』?」夏綠艷搖頭歎息,擔憂之情溢於言表,「打小開始,這個流氓何時這麼客氣過?看來真的要出事了……醉陽師兄,我好擔心,是不是該把顧師兄也找來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