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海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輕輕地擱下報紙,彎起指節在桌面上輕叩,微瞇著眼沉思。
「老大……要不要叫弟兄們去警告一下這個記者?」
犀利的眸瞬間一揚,掃過阿四驚懼的臉。
「老大……小的說錯話了嗎?」為什麼老大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殺了他?
老大全身上下散發出冷冷的氣息,幾乎要冰凍了空氣,讓他覺得鼻子痛痛的、癢癢的,全身上下都開始不對勁。
「誰都不可以動她,這是命令。」
「是。」
「馬上傳令下去,違者死。」
「知道了。」阿四接令,轉身去打電話,電話接通後才說了兩句,瘦弱的身體開始不住地打起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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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報社的桌子上一趴下起的秦左愛,一直到早上五點二十五分,才因為全身僵硬酸痛而醒來,隨便收了東西打算離開,回家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好好補眠。
執料,人算不如天算,人才走到報社大門不遠處的巷口,就被幾個壯漢給堵住。
「你們想幹什麼?」想睡覺想得不得了的小女子要對抗三名壯漢?呃,怎麼想都覺得累,索性把手裡的皮包往他們其中一個人一扔。「要錢?皮包裡頭的錢可以全給你們,只要把鑰匙留給我就成。」
「我們不要錢。」接到皮包的壯漢把它直接丟在地上,再用他的大腳丫子使勁一踩,白色的迪奧皮包瞬間沾上了他腳上的泥濘,看起來慘不忍睹。
秦左愛微皺起眉,有些心疼的看著大哥送給她的包包,再將目光移到那名大漢身上,「不要錢,那你們堵我的路幹什麼?」
「我們要教訓妳一頓,看妳以後還敢不敢亂寫東西。」
「是啊,乾脆把她的手指給剁一根下來好了,看她以後怎麼拿筆、打計算機!」
「這個主意不錯,我剛剛怎麼沒想到?」
「嘖,你的腦袋瓜子通常只裝漿糊,當然想不到。」
「喂,妳叫秦左愛對吧?」
「是。」秦左愛稱稍往後退了一步,「你們是風笑海的手下?」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名壯漢開口了,「老大的名諱是妳這種人可以隨便亂叫的嗎?!」
「是風笑海叫你們來的?」她腦子有一剎那的失神,胸口有點隱隱作痛。
信嗎?
不,她不信這是出自風笑海的命令。
可是,她的心真有那麼堅定?堅定的相信他絕不會傷她一分一毫?
「廢話!難不成妳以為老大會怕妳不成?一個小小的記者,要妳死就像捏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我們老大大人有大量不跟妳計較,不過教訓是少不了的,看妳是要自己剁一根指頭下來,還是要讓我們幾個替妳效勞?」
「都不想。」
「這可由不得妳!」說著,三個人便要上前。
「等等,我是風笑海的女人,你們也敢動?」為免枉死,借用一下這個頭銜應該沒關係吧?何況,她說的也有半分真實性,不算謊言。
三個人的腳步真的停住了,接下來卻是三個人的狂笑聲──
「哈∼∼笑死人了!憑妳這種貨色?」
「是啊,哈∼∼胸部不夠大!屁股也不夠大!這張臉也沒有夏姊的一半美艷,妳會是大哥的女人?哈哈∼∼」
這三個人的笑容真的很礙眼,聲音更是刺耳,震得她本已脆弱不堪的腦神經更是難受萬分。
她揉揉太陽穴,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眼皮直往下沉,她又伸手揉了揉,「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給風笑海確認一下。」
「少跟我們來這套拖延戰術!臭娘兒們!你們兩個給我上!把她的食指給剁下來,待會兒獻給大哥,包準我們陞官發財!」
「說得是,上!」兩名大漢說著,衝上前便想一把抓住她,本以為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沒想到卻撲了一個空。
秦左愛身子靈巧的一蹲,很快的閃過兩個人,轉身便往巷口沖。
三名大漢見狀,快步追上前去,打算來個左右包抄,一旁卻突然衝出個人影,狠狠的將其中一名壯漢給衝撞開來。
「你找死!」被撞開的大漢反手給那人一拳,那人痛呼出聲,臉上的眼鏡被打飛了出去。
「去,打哪兒冒出個替死鬼?!」
秦左愛聞聲回眸,見躺在地上的人竟是報社主編孟書,意外之餘,讓她向前跑的腳步也有所遲疑,就這麼一閃神,左臉便被後方追上的壯漢給硬生生揮了一拳。
這一拳打得她眼冒金星,太陽穴被震得狠狠發疼,頭暈目眩的往一旁倒去,偏又這麼倒霉,雪白的小臉撞上了路邊牆面上凸起的釘子,硬是給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從眼角直到耳際。
痛!扯心裂肺的痛!
在她昏迷過去的當口,她想的不是她可能會被截去的一根指頭,而是臉頰上的傷……
這回,當真要破相了吧?
本來就長得不美了,現下可好,真的沒有男人肯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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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白,然後是刺鼻的消毒藥水味,接著,秦左愛感覺到中邊臉熱辣辣的泛疼,像被人用燒過的針一針一針給刺進去似的。她困難的轉動脖子,抬眼儘是一室孤寂,這孤單無助的感覺就像多年前自己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承受著未知的未來那般令人難過。
她是怎麼被送進醫院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十指俱在,沒有讓那三個莽夫給剁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病房門被推開,秦左愛看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近,瞇眼看清來人後,想別開臉已是來不及,只得下意識用手遮住疼痛的那半邊臉。
「妳這叫欲蓋彌彰,遮了也不會讓妳的臉變漂亮些。」風笑海走近,一隻大手有些粗蠻的將她擋住小臉的乎給扯下,沒好氣的瞪著她,說出口的話當然也不會是什麼甜言口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