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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這裡確實不是她家。可是……杏目往外一瞥,秀眉隨即蹙緊。外面一片漆黑,她連個鬼都看不見,怎麼走?

  「妳腳被釘住?」噢完還不離開,存心留下來嘔死他呀!

  「你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嗎?」她從背在身前的黑皮包翻出一張紙遞給他。好裡加在小偷只搶走她裝衣服的行李,沒搶走她放證件、護照、現金卡等重要物品的皮包。

  關霽飛頗不情願的看著紙上藍字,倏地,眉峰微訝的挑高,「這是妳家?」敦親睦鄰的事都是母親在做,但他沒聽說這棟大樓有新住戶要搬來。

  「這是我姑媽家。」

  原來。「上樓左邊那間就是。」邊說他邊推她出去。

  「你是說我姑媽的房子就在樓上!」段寧晞喜出望外的回身撲抱住他。

  「喂,做什麼?放手。」他半點都不高興她的投懷送抱。今晚她就是這麼巴抱著他,說他是個賊。

  放開對他的圈抱,她小手改拉緊他右胳臂,「能不能幫我開樓梯燈?暗暗的,我看不清楚。」

  「真是合該欠妳的。」他嘟噥著上前按牆上開關,樓梯間霎時燈火通明。

  「哇,好棒,是日光燈,不是暈黃的燈泡。」這樣她看得清楚多了。她迫不及待的上樓,噙著微笑喃喃自語,「果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感謝那個偷兒的行搶,否則我可能整晚也找不到姑媽家。」

  聽她說得像話嗎?關霽飛想不犯嘀咕都難。

  抱昏癱的她回他家的人是他,告訴她所尋住址的也是他,那小女人連半聲謝謝都沒給他,反而感謝起該抓去槍斃的偷兒。

  「真是夠了喔她。」粗魯的甩上門,他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憤想,假使今晚時光倒轉,他勢必放任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昏在巷子裡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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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籟俱寂的深夜。

  砰--匡--

  幾聲不知名的駭人聲響猛然響起的同時,關霽飛亦從睡夢中驚醒。

  「哦,Shit !」他渾渾噩噩的咒罵。在半夜被嚇醒的滋味著實不好受,一顆心如擂鼓般猛烈跳撞著,那種感覺說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可是他究竟作了什麼夢,竟會由床上驚跳起來?他記得自己從不作惡夢,莫非是教今天格外酷熱的天氣熱昏頭,才招來惡夢?

  甩甩頭,他將冷氣開強些,選擇不再浪費腦力多想的躺回床上,繼續找周公下棋去。

  同一時刻,段寧晞正坐在姑媽家的客房地上,小臉皺在一塊兒的搓揉臀部,嘴裡嘟嚷著不知是第幾聲的哼吟,「好痛。」

  她跌倒了,而且絆倒房裡的椅子,狠狠發出擾人的恐怖聲。

  天可明鑒哦,她是因為換地方睡不著,想到廚房倒水喝,怎知才下床就摔得四腳朝天,可不是故意在半夜製造噪音嚇人。

  小心翼翼由地上爬起來,她改變幫姑媽省電而點小燈的初衷,步步為營的摸到牆邊將大燈打開。

  「呼,這樣好多了。」將椅子搬回原位,她希望明天不會有住戶抗議她夜半的驚天動地聲才好。

  唉!有討厭的夜盲症,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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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溫暖和煦的透進位於香港九龍郊區,一棟歐式建築的精緻別墅。

  段哲暘倚站在二樓臥房窗前,定定地凝視橘藍相間的天際。

  「在想寧晞?」於柔悄聲挨近丈夫身邊。

  「那丫頭單槍匹馬跑到台灣,不曉得有沒有問題。」他這個做大哥的,怎能不掛心懷。

  「沒問題的,昨天她抵達台灣時,不就給過報平安的電話。」

  「妳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摟過妻子肩頭,段哲暘直望進她眼裡。

  於柔瞭解的回摟他,「我明白你的擔心,但是爸同意寧晞到台灣的條件,就是我們不能跟去幫她,否則她必須立刻回香港。」然後跟老爸挑選的女婿人選結婚。段哲暘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寧晞就是反對爸作主她的婚事,硬是跟爸拗到兩個月期限,到台灣找自個中意的老公。

  而爸對他們夫妻的設限,無非是想讓寧晞知難而退,早日回香港。偏偏她不服輸的要他們在這段找老公的關鍵期間,暫時別跟她聯絡,免得她心理壓力過大。而且若是有事,她會主動跟他這個大哥聯繫。

  「話雖這麼說,我怕那丫頭會被騙。」他低歎了聲。

  「別胡思亂想,寧晞雖然有點小迷糊,人還算機伶,不至於被騙的。」

  聞言,他唇邊有抹不敢恭維的紋路--寧晞機伶?怎麼他覺得她少根筋的時候比較多。

  父親經營貿易公司成功,從小生活得無憂無慮的寧晞,雖沒有千金小姐的驕縱脾氣,卻天真樂觀過頭了。她心性單純,對人也不設防,這樣無心機的傻丫頭,總讓人放不下心。

  而且他還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寧晞欣賞男人的眼光改了嗎?」

  唔……「好像還是老樣子。前些天聽她說,她一定會找個『很有個性,又酷到不行』的老公回來。」

  一聽,段哲暘哭笑不得的將眸光調回愈來愈亮的天邊,「希望那丫頭獨特的眼光,不會看上個黑道大哥當老公。」

  第二章

  台灣的夏天令人討厭---空氣既燠熱又窒悶,尤其是今天。

  「是阿霽耶。」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的嚴顥與洪拓看見了關霽飛,兩人快步上前。

  「早呀,帥哥。」嚴顥首先打招呼。

  「你幹麼?一早擺張臭臉。」洪拓接著說。

  他們三人在大學就是好哥兒們,現在更是一同打拼的工作夥伴。

  關霽飛慵懶回答,「天氣熱,想睡覺。」

  「該不是你昨天做了整晚激烈的床上運動,累癱了吧?」嚴顥朝他曖昧眨眼。這天氣是熱,可向來一到公司就成工作狂的人說想睡覺,令人起疑。

  懶得理他,關霽飛逕自跨步。「昨晚是不是有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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