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難得她這麼溫柔體貼,他怎麼可以錯失這良機呢……
冉青棠的傷其實已好了大半,身體也幾近完全康復的階段,不過他仍欺騙香雪歡,只為了多享受一時片刻她稀有的溫柔及照顧。
「你幹麼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她不期然地抬起眼,正好對上他兩道炙熱的眸光。
「沒什麼,第一次吃妳親手削的水果,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嘴巴又忍不住開始使壞,氣得她圓睜著大眼,說不出話來。
什麼嘛!把她的好心好意說成這樣,她才不相信自己以前會像他先前所描述的那麼粗魯霸道。
「怎麼,被口水噎到了嗎?妳一直很伶牙俐齒的。」冉青棠有些失望,畢竟他有好久沒和她以這種特殊的方式「聊天」了。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講無聊話。」香雪歡反將他一軍,將削好的水果放在他的手上。
「我要妳餵我!」他的眼裡閃著詭計般的光芒,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向她耍賴。
「你已經休養將近半個月了,怎麼傷還沒好嗎?要不要把太醫找來,好好地檢查一番?」她真的很擔心,萬一留下後遺症,那可就不好啦!
「不用了……」把他找來不就穿幫了嗎?冉青棠趕緊搖搖頭,卻看見她有些狐疑的眼光。
「只是一舉手仍會痛,大概再過個幾天就會好了,毋需再把太醫請來……」他趕忙為自己做解釋,「快點,水果的香味快讓我流口水了啦!」
「好吧。」香雪歡認命地拿起一片水果,還未送進他的嘴裡,就被他猛力帶入懷中,吻住她芳香甘美的唇瓣。
她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完全失去思考的作用,一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住他的頸項,用力收緊。
太懷念她的氣味及令人神魂顛倒的吻了,冉青棠兩手緊緊摟住她纖細不可盈握的蠻腰,輾轉吸吮她口裡的蜜津,將自己所有的情感,完全投入原始而自然的唇舌交纏中。
過了半晌,香雪歡氣喘吁吁地將螓首靠入他懷中,因激情而湧起的紅潮仍暈染在臉上,尚未退去。
感謝上天,他還活著,否則她真不敢想像未來將如何一個人走下去……
突然問,她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你、你不是說你的傷口還沒好,手不能使力嗎?」她氣急敗壞地大聲問。
「對呀!不過比起剛剛那甜蜜的吻,這點傷算得了什麼?」冉青棠詭計得逞,笑嘻嘻地說道。
「你、你……太可惡了!」香雪歡氣得用力捶著他的胸膛,好不容易褪下的紅暈,又因為怒氣全回到雙頰上。
「好啦!別打了,大不了下次我想吻妳的時候,會先徵求妳的同意……」他輕輕抓住她細瘦的手腕,戲謔地說。「母后剛剛派人傳話,父王想見我們倆。自從妳失去記憶後,還未見過他老人家呢。」
她正想說些反駁冉青棠的話,他卻站起身來,拉住她的手,「走吧!父王正等著我們,他聽見妳已痊癒,非常高興。」
敵不過他的力氣,香雪歡只得乖乖地跟著他走,望著他寬闊的肩膀及頎長的背影,她分析著自己對他的情感,但是,得到的卻只有一堆疑問及迷惑……
*** *** ***
穿過一條條曲折的迴廊,到達一處極寬敞、幽靜的宅院。
進入內苑,一陣濃厚撲鼻的異草藥香迎面而來。
「父王,雪歡來見你了。」冉青棠躬身朝房內臥在榻上的人行了個禮。
「是棠兒嗎?」冉仲天傳出一聲低沉而微弱的呼喚,「走近一點,讓我好好瞧瞧。」
香雪歡見到一名面色蠟黃、瘦削的老者。大概是長年久病的關係,他的精神有些不濟,但眼神裡內蘊的智慧光芒,依稀可見當年的英姿風采。
而且他有一雙和青棠一樣的眼眸,深邃而不陰沉,溫柔而不懾人。
「是的。」冉青棠牽起她的手,向前走了幾步。
「棠兒,如果處理政事遇到困難的話,可請教朝中老臣,不能太過剛愎自用。還有,健康也很重要,你最近瘦了許多。」冉仲天的語氣透露出無比的關心與憐愛,「為君之人,是沒資格生病的。」他輕喟一口氣,有些無奈及落寞。
香乙人在兒子耳邊輕語,告訴他,她未曾向他父王提起他前幾天受重傷的事。
冉青棠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知道。
「是!謝父王的關心及教誨。」他必恭必敬地回道。
「你退下吧!棠兒。」香乙人朱唇輕啟地吩咐。
他轉頭向香雪歡示意,附在她耳邊暗語,「不用怕,我在外面等妳。」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只見皇后款步移至她的面前,從頸上取下一條項鏈,替她掛上。
香雪歡一看,不由得愣住。難道這就是青棠曾說過的水晶項鏈?
「這……太貴重了!何況還是歷代皇后傳承的信物,於情於理,我不能,也沒資格收下。」她已確定這一定是那傳說中的無價之寶。
「棠兒已經告訴過妳,這條項鏈的由來了吧?」冉仲天將目光定在她臉上。
她點點頭,正想把項鏈取下,香乙人連忙阻止道:「先聽我說。」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也不應該接受。」她仍取下項鏈,遞還給皇后。
「還記得幾天前妳曾經答應過,只要棠兒能乎平安安的,妳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香乙人提起一件她這徒兒幾乎已不記得的事。
「是的,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事呢?」香雪歡戰戰兢兢地問。在她看到皇后原本溫柔和善的神色變得有些嚴肅,便直覺這件事並沒這麼簡單。
不知為何,她突然心跳加速,很怕聽到即將到來的答案。
「我想……請妳嫁給棣兒。」香乙人冷靜異常地說道。
「啊!」她失聲喊出,不敢相信皇后所提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