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查出對手的身份,接著要找出是誰相對方互通聲息,也就簡單許多。
小張拿出一大疊的報告請姜枕石過目,這些都是從流失的客戶那邊旁敲側擊得來的資料。
這份報告上明白顯示,和姜枕石作對的人,就是姜宏日。
其實姜枕石先前或多或少就曾懷疑過他,但若姜氏財團垮掉,姜宏日的公司也不會好到哪去,姜枕石以為姜宏日至少會有這層認知。但如今看來,他是完全沒想到這些。
當姜枕石瀏覽完整份報告,心裡正盤算該如何整治姜宏日時,小張又掏出另外一份調查書。
「在調查他公司的時候,我又順便把姜宏日的身家全部調查一遍,卻發現另一件驚人之事。」
「哦?」
姜枕石示意他繼續說,小張將調查書翻開,並且說道:「姜宏日私下的男女關係相當複雜,他包養過不少情婦,不過其中只有一位情婦替他生了個女兒。那位情婦姓商,好像從七、八年前開始便住進療養院,而且她的女兒從母姓……」
越聽,姜枕石一顆心懸得越高,眉頭也皺得越緊,小張不會平白無故講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所以,這個姓商的女人一定跟他有關係;而從以前到現在他唯一認識的姓商的女人,就是——
小張湊近,壓低聲音,說出了答案。
「那個姓商的情婦所生的女兒,就是姜總您的未婚妻——商儀容。」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因為震驚,姜枕石手抵在額頭上,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後,才緩緩開口。
「你說,商儀容是姜宏日的女兒?」
「是。」小張肯定的回答,這件事他查過好幾次了。
「而姜宏日,把他的女兒介紹給我,讓她待在我身邊,成為我的未婚妻……」姜枕石喃喃自語。
姜宏日在他不清楚商儀容的身份下,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目的是什麼?還能是什麼?
姜枕石的臉色漸趨陰沉。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姜宏日想利用女兒,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而這四年來,商儀容待在他身旁,卻對這些事隻字未提;由此可以推斷,商儀容一定跟姜宏日串通好了。
從一開始,她就抱著這種目的接近他,虛情假意的成為他的未婚妻……姜枕石想到她的順從、溫婉,都是為了欺騙他而偽裝的時候,怒火就克制不住的延燒。
難怪這四年來,他偶爾提起結婚的事,商儀容總是轉移話題。
他本以為是她還沒準備好,或是還未適應姜家的生活,現在才知道,那都是因為——她根本不打算嫁給他!
所以商儀容從來不對他顯露真實的情緒,當他想瞭解她的時候,她就用微笑來敷衍……
姜枕石腦中快速的思考,在知道背地裡扯他後腿的人是姜宏日,而商儀容又是姜宏日的女兒時,很多事情似乎都可以串連起來。
姜枕石深邃的雙眼,此時充滿冷冽的氣息。
「那麼你認為,在公司裡和姜宏日串通的那個人,是商儀容的機率有多少?」
既然商儀容是姜宏日的女兒,她會幫忙姜宏日也是理所當然的!
面對姜枕石的提問,小張選擇謹慎回答。「這我不敢說。畢竟,我手上搜集的證據還不夠……」
姜宏日防得頗嚴,所以只能從那些客戶身上下手、套話。
「是嗎?」姜枕石冷冷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問她本人。」——她本人總會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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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式後第二天,姜枕石早已預定好要去拜訪他的外公——趙成紹。
姜枕石想要掌握權力,趙成紹的支持是相當重要的。
而身為未婚妻的商儀容,自然也要同他一起去。
兩人一上車,商儀容便能感覺到身旁的人心情極差。
姜枕石穿著深灰色西裝,筆挺的衣料襯出他優雅的氣質及俊美的臉孔,但表情卻非常陰鬱,他翹著腳、雙手交握放在膝上,端正的坐著。
「枕石?」商儀容內心忐忑不安,此刻的姜枕石渾身散發出的氣勢,就像那天他緊抓著自己,嚴厲質問的感覺相同。
姜枕石冷冽的瞄了她一眼,沒有回應。
此時,保鑣阿虎也開了前座的門坐了進來。姜枕石發現是他,皺眉問道:「怎麼是你?」
「張金成感冒請假,所以由我來代班。」阿虎說道,並且關上前座車門。
聽到這句話,商儀容瞪大雙眼,阿虎是姜宏日的人,他突然來代班,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問題!
「是嗎?」姜枕石瞄了他一眼,接著對老沈說:「開車吧!」
「等、等等,枕石……」
商儀容抓住了姜枕石的袖子,卻換來姜枕石不耐的眼神。
「做什麼?」這女人現在還想幹嘛?他已經不會再相信她了!
「我們今天就要去見外公嗎?要不要改天……」商儀容悄聲對姜枕石說,她總覺得不放心。
「為什麼?告訴我理由。」
面對姜枕石的問題,商儀容無法回答。要她怎麼答?因為她都是透過阿虎傳遞消息給姜宏日,所以她知道阿虎不能信任嗎?掀了阿虎的底,也等於害了自己。
「這……」商儀容沒有勇氣說出實情,只能選擇沉默。
車子駛過市區、開上山路,商儀容的雙眼一直緊盯著前座的阿虎,卻見他始終沒有任何異狀。
是她想太多了嗎?商儀容有些鬆懈,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就在這時,一直閒適的靠在椅背上的姜枕石突然開口。
他的聲音相當低沉,挾著風雨欲來的氣息。
「這兒離姜家有段距離了,有些事不方便在家裡談,現在,我們剛好可以把帳算清楚。」他頓了一下,犀利的眼神凝視著商儀容。「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姜宏日是你的父親?」
光聽這句話,商儀容就知道姜枕石已經調查過她或是姜宏日了。
「誰告訴你的?」
「這你不需要管。你只要告訴我,你為何要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