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逸但笑不語,朝酒保比了比已空的杯子,酒保似也會意,很快又遞上一杯。「我從來不知道妳也會關心我。」
他的心裡無端有一股甜甜的味道略過。
席綠瑑的臉上馬上感到一陣熱潮。「我哪有關心你,只是……只是怕你很快醉了,要是你醉了,我又不知道你家住哪裡,我怎麼送你回去?」她一心虛,話又是一長串,劈哩啪啦的沒完。
霍君逸望著席綠瑑的臉龐,在微黃的燈光下,他似乎看到她臉頰上的兩片紅色雲朵。他伸手本想往她的臉頰摸去,但他實時克制,轉往她的頭頂摸去。「小傻瓜,我是開玩笑的,別當真。」
在此時,一向顯得嚴肅的他,臉部線條看起來柔和許多,但他的心卻震撼極大。
他剛才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為什麼他對她越來越容易失控?甚至就在剛才,他好想親吻她,好想抱著她,甚至想……
不行!他不能對她動情,他並不想傷害她。
他伸回手,很快地又將杯中的透明液體一飲而盡。
席綠瑑臉上那兩片雲朵頓時又燙了起來,也急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她的臉好熱,心跳也好快。
兩人皆安靜下來,充斥耳間的音樂彷彿離他們好遠,可以清楚聽到對方紊亂的氣息。
席綠瑑看著地面,混亂的腦袋瓜子不停的想找個話題來聊聊。「對了,為什麼你到現在都還不結婚?」啊!她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之前她大概有聽沙祺說過一些,但話已出口。
霍君逸臉色明顯一變,但隨即又恢復正常。「這種事會很重要嗎?為什麼妳要問?」
「我……我只是隨口問問,因為我看你弟弟都已經要當爸爸了,你卻還是單身,所以……你別誤會,我沒有其它意思。」她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病急亂投醫!
之前沙祺說過他曾受了感情的傷,傷得很深,連公司都險些倒閉,後來可能是自己想通的吧!經過一陣努力後,公司才又上軌道。不過從那次之後,他便緊緊封住自己的感情。詳細情況她並不是很清楚,改天有時間再問仔細一點好了。
「沒關係,如果妳真的想知道,說不定哪天我做好準備,可以一字不漏的說給妳聽。」他對於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感到詫異,這件事他一直不願意提,就連對君翔也是。
席綠瑑心中一驚,詫異不已。過了好半晌,她笨拙地拿起酒杯。「那就一言為定囉!你不能黃牛。」
霍君逸也端起酒杯,兩人的杯子輕輕在半空中相碰,代表一個承諾。
在這之後,兩個人又靜下來,恢復先前的處境。
席綠瑑盯著地面瞧,這一次,她不敢再主動開口了。
「我們……」霍君逸突然開口。
席綠瑑看向他。
「我們下次……若還有時間的話,再一起出來喝好不好?」他突然很喜歡現在的氣氛。
之前君翔老是希望他們能和平共處,他本來以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就現在而言,或許是有可能也說不一定。
席綠瑑心底突升起一股教她控制不了的莫名興奮情緒,她很快的點頭,又端起杯子。
兩人的杯子在空中輕碰,代表另一個不同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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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某一個早晨,沙祺一進辦公室,忙不迭地拿出早早寫好的假單,遞給霍君逸。
霍君逸十分震驚。「妳怎麼突然……」
「大哥,再過不了多久我就要生產了,你還不願意放我產假嗎?」沙祺故意將肚子挺出來些,裝出一副很累的樣子。
「這我知道,不過我問過妳,妳一直說沒關係、不急,現在妳突然要放假,我要到哪裡找人接替妳的位置?」他也非常不願意荼毒自己的弟妹,更何況再過些日子他就要晉陞為「伯」字輩了,當然很高興,沒有理由不放她走。
「不是有一個很好的人選嗎?」她暗示的道。
「誰?」他怎麼完全不知道有人選?
「大哥,你忘了嗎?就是這一個星期幾乎每天和你一起吃飯的那個人呀!」這一星期她還真的是開了眼界。
以前她三番兩次跟席綠瑑提議,要她試著和大哥好好相處,可她就是打死不肯,但星期一那天中午,席綠瑑卻像吃錯藥一樣,竟然提著兩個便當到辦公室來。
起初她還以為席綠瑑要來與她共進午餐哩!想不到她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彷彿她這個舊日好友化成空氣不存在似的,直接走向霍君逸。
她雖然有點小吃醋,不過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研究,她發現他們倆實在是悶得讓人受不了。
大哥的個性她瞭解,也一向知道他對席綠瑑是反感到不行,但他竟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就大轉性,真是奇跡!一向聒噪的席綠瑑竟然可以一聲不響的度過一個小時的午餐時間,這也是奇跡!
然而最令她不滿意的就是在這個地方了。
兩個人吃飯的模式活像啞巴世界,連個話題都蹦不出來,害她這個旁觀者都快急死了。
為了讓他們的感情能迅速加溫,她和君翔商量後,決定放棄先前的計劃,來個將計就計。
「妳是說席綠瑑?」
「嗯!」沙祺迅速點了點頭。
「她不會答應的。」霍君逸馬上就做出結論。
「大哥,你就是這樣,不試試看怎麼行?而且就算她不肯,你只要拿出老闆的權威命令她就行了,她絕對不敢說一個不字。」沙祺不放棄地說服他。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之前他試過命令她,但只是更加激起她固執還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死硬個性而已。
「這絕對行不通。」他堅決的說。
「就算她真的不肯,你也可以把我的情況告訴她,以我們的交情,她應該不會不答應的。」
霍君逸聽到這些話,更加篤定絕對是不可能的。席綠瑑一旦脾氣拗起來會幾近六親不認的程度。「可是綠瑑對妳的工作熟嗎?如果不熟,還不是得重新摸索。」霍君逸想來想去依然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