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每次他只要駁回綠瑑的案子,你總是第一個跑來說服他,這次也應該不可能例外吧?」沙祺說得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她心裡也不由得重重歎了口氣,真不知道席綠瑑要讓他們兩兄弟為難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
霍君逸的脾氣跟個性還是和以前一樣,變都沒變,固執得很,不過依目前的情況看來,她中午大概也有得忙了。
「也對、也對。」霍君翔傻笑著。是呀!他擔心個什麼勁兒,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好怕的。
「你就進去吧!他既然已經知道綠瑑一定會哭喪著臉跑去找你,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沒關係的。」
「可是……」才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但瞥見眼前這扇門,他又猶豫起來。
要說服大哥讓這個案子通過,比說服他自己還難,他幾乎沒有任何把握,甚至還有一種可能會被臭罵一頓的預感。
「等一下妳也會在裡面嗎?」他需要有個救兵,好臨時幫他解圍。
「我還有事要忙,怎麼了嗎?」
「妳……可不可以陪我?」他怪不好意思的傻笑著。
「我才不要,我現在的身份可是孕婦,胎教是很重要的,要是你們打起來或是罵一堆難聽的字眼,小孩很容易學壞的。」
「可是……」
「進去啦!你何時變得這麼龜毛了?反正你們溝通的方式不是打架就是對罵,你不是早就習慣的嗎?」沙祺隨後硬是將他推進辦公室,將門帶上。
他們兩兄弟個性很怪,雖然他們溝通的方式都很暴力,可是更奇怪的是他們的感情卻非常要好,這種兄弟大概是世間少有吧!
她瞥了眼大門,輕輕的將耳朵貼上去,想一想又覺得不妥。待會兒裡頭一定又要開戰了,她是個孕婦,還是躲遠點好。
第二章
就在沙祺進電梯後不久,果真如她所預料的,裡頭已展開一場腥風血雨的對罵,吵得連隔著厚厚牆壁的走廊上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大打出手一陣後,各自在兩旁的沙發上坐著喘息。
「大哥,你一定要這麼固執嗎?綠瑑的企劃案寫得很好,只要更改少部分的詞句用語,一樣是可以的。」霍君翔道。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難道你已經忘記上回的教訓了嗎?」上次因為討論關於同性戀的話題造成不小的迴響,但也因為這樣,他們先被新聞局罰二十萬,後又被同性戀者提出警告,甚至還連續一個星期的時間,公司每天都接到恐嚇電話,結果搞得電台主持人想辭職。
後來因為他在各大報註銷道歉啟事,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他絕不會再讓類似的情況發生。
「上回的事的確是一大疏失,但這次的問題跟上回根本完全不一樣,而且這次討論的是關於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很正常,絕對不會有事的。」霍君翔保證的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上次你也說過同樣的話。」霍君逸還是不為所動。上次他們被新聞局罰二十萬,如果這次又讓她的企劃案通過,他們不知道又要被罰多少。
「上回……」霍君翔搔搔頭,「我上次有這樣說嗎?」好像有說過喔!他搓搓下巴的鬍鬚,努力的回想著。
上次他的戶頭裡平白無故少了二十萬,還莫名其妙的被沙祺誤會他在外頭干了見不得人的事,原來……
他想起來了!這種話他確實說過,而且還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
那次之後,為了向沙祺證明他的清白,自此之後他所有的財產都交由她管理,他變成了「伸手牌」的上班族--每天都得向老婆拿零用錢。
「不如……」霍君逸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霍君翔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霍君逸神情詭異的睨著他,腦子裡不知想起什麼事,突然發瘋似的大笑,在大笑之後再轉為竊笑,隨後又神經兮兮的湊到他身邊。「幫我整整她。」他老早就想挫挫她的銳氣,平時她總是張牙舞爪的,根本沒把他這個老闆放在眼裡,他一直想好好教訓她一頓,只是苦無機會。
「不行!如果被沙祺知道的話,我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霍君翔馬上反對。沙祺和席綠瑑的感情比姐妹還好,雖然他是沙祺的老公,但還是比不上席綠瑑在她心裡的那個位置,有時候想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嘔。
「沙祺知道也不會怎樣的啦!況且這件事可能還需要她幫忙呢!」霍君逸不在意的對著他挑挑眉。霍君翔幹嘛怕成那樣子?
「還是不行,就算我答應你,以綠瑑叛逆的個性來說,越是壓制,她的反彈越大,不如……就用溫柔攻勢,你試試看對她好一點,多一點關心和愛心,然後……」他越說越起勁,越說越得意,意圖已經在話語間說得非常清楚。
「好了,不用再說了。」霍君逸的臉綠了一半,明顯的不敢恭維,仔細看他的手臂,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哩!「我對那種聒噪、態度驕傲得跟隻鳳凰沒什麼兩樣的女人是不可能有興趣的,你還是放棄吧!」要他對她溫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更教人生氣的是,她竟然還指著他的鼻子罵,這口氣他怎麼也嚥不下去。
「大哥,她雖然聒噪,態度確實也不怎麼好,但可是貨真價實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她從沒交過男朋友,這樣的女人可以說是不可多得……」
「如果你有興趣收她做二房的話,我是不反對,但請不要打主意打到我身上來。」霍君逸不客氣的打斷。
他完全不希望他寶貴的單身生活是因為這樣的女人而結束。
霍君翔不免打了個寒顫,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敢想。「難不成你還在為以前那件事害怕?」
之前霍君逸曾談過一場極為慘烈的戀愛,也是因為那次,公司險些陷入財務危機而倒閉,而他也傷得極深,幾乎陷入發瘋狀態。自那次之後,他對女人總是有著防備,雖說不上討厭,但就是明顯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