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唯真抬頭望著遮住天空的片片楓葉,忽然想起了方才心中想對他說的事。
嗯,她該告訴他的。
頭一次向人告白讓她有些無措,她有些扭捏的走遠一些,低著頭小聲的說道:「聶永臣,那件事我……終於……嗯……」
「妳在跟蚊子說話嗎?」遠遠的只聽見她發出聲音,卻聽不清楚,他走過去,敲了她的腦門一記。
「哎呀!你怎麼突然跑過來?」潘唯真嚇得彈跳起來。
「妳到底想說什麼?居然要跟我保持二十公尺的距離,怕被我扁嗎?」
「喂,誰扁誰啊?」這傢伙!她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一絲絲告白的情緒,這下子全被他毀了。
「妳捨得扁我?」聶永臣環住她的腰逗著她道。
「現在就很想。」她嘟著嘴,放棄了腦海中唯美的告白畫面,反正她就是粗線條,也不適合搞那一套啦。
「我到底漏聽了哪一句,居然換來差點被扁的命運?」
「就在你嚇了我一跳之前,人家正想給你答案,結果所有的玫瑰、星星、花團錦簇都被你破壞了。」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什麼玫瑰星星?」他愈聽愈迷糊。
「啊?那不重要啦!重點是我已經作了決定,答案是Yes!」她鼓起勇氣大聲說出來。
聶永臣反而愣住了。Yes?她說Yes?
「怎樣啦?是你天天追著我問耶,怎麼人家回答了,你反而不說話?你玩我啊?」她漲紅了臉死命瞪著他。他敢說是,她就真的開扁!
「呵呵……」他心中狂喜,突然擁她入懷,不停地笑著。他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幹嘛啦,有什麼好笑的?」她的心懸在半空中,緊張死了。
「我終於明白玫瑰星星是什麼意思了,呵呵……」原來這丫頭也有小女人的一面。
「喂,你真的恥笑我啊?」
「我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笑妳呢?倒是妳,怎麼會突然有結論呢?」
他好想吻她!聶永臣才想將意念付諸行動,忽然想起兩人身在何處,於是微快的放開她,刻意和她隔著一段距離,快速的往回走。
「本來是搞不清楚,可是剛剛被林小姐點醒了。」潘唯真老實的回答。
「因為嫉妒嗎?」原來那個花癡還有點用處嘛。
「嗯,就算明知你討厭她,可是看她勾著你的手,我還是覺得很不舒服,看來我是個很小氣的人。」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也沒大方到哪裡去,這樣豈不是正好?」他偏過頭莞爾一笑。他也吃過大哥的醋,兩人半斤八兩。
「喂。」見他大步往前走著,她心中升起一絲懷疑。
「嗯?」見她落後他好幾步,他回頭將往前拉,依然與她保持著距離。
「你的反應和我想像中有很大的落差耶。」當初他向她告白時說得那麼熱切,她還以為他聽了她的響應後會對她做出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呢,結果卻……
「喔?」
「之前你左一句不准我不喜歡你,右一句不准我拒絕,和那霸道得讓人腦充血的態度比起來,你現在簡直像老僧入定般讓人心慌慌,你確定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她勾住他的手臂喃喃抱怨道。
「妳應該感謝我。」他沒好氣的扳開她的手,又離她遠些,而且腳步更快了。
「瞧!你現在居然打起禪機來了?」對他的動作感到有些訝異,她微惱的看著他。
「潘唯真,妳別誘惑我,我們要是真怎麼樣了,只會讓很多人看免費的好戲,而且被當作八卦聊很久。」
「怎麼樣?我們沒怎麼樣啊?」
「笨丫頭!」難道她看不出他忍得很辛苦嗎?
「算了,反正我也只是察覺喜歡你而已,搞不好我只喜歡你一點點,比螞蟻還小,你也不必太得意。」她有些不是滋味的說著反話。
「哼嗯!」聶永臣撇撇嘴角,對她的小抱怨不予置評,只是愈走愈快。這女人就不能稍微和他有默契一些嗎?
「你怎麼突然想跑步了?別突然做太激烈的運動啦!萬一你受不了昏倒怎麼辦?我可沒力氣扛你回去呀!」她跟在他身後猛追。
聶永臣一口氣衝回聶家後院。
潘唯真辛苦的跟著他奔進客廳,不住輕喘,與他大眼瞪小眼。
「妳真是個大笨蛋!」他懊惱的罵了一句,跨步上前狠狠的吻住她。
啊,現在是怎麼回事?他生完氣後又吻她?不對啊,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吧!
「妳這個笨蛋,數過外頭有多少人、多少攝影機嗎?聽見妳的表白,我有多欣喜若狂,妳會不知道?我好想對妳這樣、這樣、這樣,問題是我能在外頭這麼做嗎?妳願意,我可不想當男主角讓人免費欣賞!」
他的吻落在她的頸項、胸前,直到被她羞赧的阻擋,他才微惱的將唇移回她的唇,將所有壓抑的不滿全發洩在這個吻裡,吮得她哀哀叫。
原來是她錯怪他了。潘唯真羞愧的看著他。
「怎樣,到底是誰的反應太遲鈍?」聶永臣睥睨著她。
「我啦。」她連忙低頭認錯。
「該不該罰?」
「唔……別又罰我跌進地下室,那很痛、很沒面子的。」
「笨蛋!罰妳替我按摩一輩子!」他再次擁住她,微微歎息。這笨女人居然以為他捨得再整她!
「嘻……」她的小手悄悄環住他的腰。這個她願意,而且心甘情願!
第七章
「哈囉!有人在家嗎?」傅緯大大方方的從溫家直接抄近路來到聶永臣的住處。
聽見呼喚聲,聶永臣沉下了臉,潘唯真則連忙和他保持距離,免得被人瞧見兩人親密的模樣。
潘唯真看清楚來人後,感到有些詫異。「咦,我見過你,你是……」
「傅緯,三十一歲,是鳳淇……就是那個蹺家小鬼的舅舅,大哥的同學,名義上是紅玉集團的總執行長,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聊痞子。」聶永臣快快不樂的道。這傢伙不請自來,還算準時機壞他的好事,分明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