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忘記她臉上的笑容,像是充分理解,只是那樣的笑容,卻讓他心裡發毛,隱隱覺得不安。他一向習慣獨斷,也霸道得理所當然,他不認為這短暫的不安會影響到他,於是他置之不理,讓兩人的關係在急速的時間裡降溫下來,這一忙,就是兩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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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裡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討論著,為何凌懷這些日子來都不再出現了。
所有的人都猜測著,該是兩人的關係出了問題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只是……令人疑惑的是,易希姮的態度一如往常,連笑容都從容自在,沒有一絲因情神傷的模樣,完全推翻了大家的想法。
坐在辦公室前,易希姮的笑容斂了下來,強撐的笑臉讓她的嘴唇發酸,她累得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她嚇到他了,嚇得讓他不敢再出現,怕又被逼婚,用一種無言的抗議,讓她知道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她心中交雜的情緒很難說得清楚,明知道不該惦著他,否則會心碎神傷,可她卻戀上有他的夜和他身上溫暖的體溫,怎麼也無法自拔。但另一方面,她卻努力的說服自己,讓自己泰然自若,不顯出太多的在乎,而她幾乎也騙過了自己,以為自己真能不在意。只是在夜深人靜,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潸潸淚下,無法自己。
心愈來愈痛了,愈來愈裝不出不在乎的樣子……
她將自己的心,遺落在一個不想被束縛的男人身上,他拚命逃走,也一併撕扯著她的心,讓她疼痛欲裂。想念著他的氣息,卻不敢打電話給他,只因為怕自己不夠堅強,會在電話裡流露出自己的思念,讓他逃得更遠,只敢簡單的問了幾句就趕緊掛上電話,一句也不敢多說。
他成功了!他用了最簡單的方法,讓她知道他的決定,讓她明白,若要兩個人在一起,她就不能有太多的渴望。
一直以為自己夠堅強、夠勇敢,卻在遇到他之後,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個女人,一個渴望得到真愛、得到寵愛的女人,在得與失之間,她無法拿捏分寸。
他不想結婚,她也不想勉強他,已經明白他要的自由,所以訓練自己不去依附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愛著他,她只想跟他在一起,這一點一直沒改變。
眸光落在辦公桌夾層裡的設計稿,那是她為自己保留的婚紗設計……或許,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既然找不到可以穿上的場合,何不讓自己擁有這一次的機會,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設計稿往外走去,將設計稿交到一位工作人員的手中。
「這是這次婚紗展裡最後一件作品,請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來。」易希姮的眸子如黑夜中燦爛的星子,明亮清澈,終於明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好,我會請他們趕工,不過……這一次的作品,要通知哪個模特兒來試穿?」工作人員問道,只因為易希姮總有特意要求的模特兒人選。
易希姮燦然一笑,盈盈水漾的眸光中,揉進一抹淺淺的無奈。
「我!我自己來。」她帶著笑說道。她知道他不想踏人婚姻裡,那她決定放棄,只是,沒有辦法擁有一個美好的婚禮,但她總可以讓自己穿上美美的婚紗。
這或許是她唯一一次穿上自己的設計,這次之後,她會斷了所有對婚姻的想法,不再有奢望,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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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溫馨的粉藍色空間,帶著點悠閒,揉進一絲小女人的味道,讓人一眼就能瞭解這是個女性化的空間,只是很不合時宜的傳出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你是閒到沒有事做,每晚只能往這裡跑?」向柏一邊將上等的茶葉放入茶壺裡,熱水燙過茶葉,倒出熱水暖杯,一邊悠閒的問道。
「我昨晚沒來,前幾天也沒來。」凌懷白了向柏一眼,細數著前些天到Pub廝混,並沒有像向柏所說的每天都到他這裡來報到。
向柏搖搖頭,不打算跟他爭辯這種小細節,一個禮拜來五天還不算天天來,那怎麼樣才算?
「我打擾了你跟那個小說家談戀愛的時間?」凌懷睨著正在廚房裡忙著切水果的背影問著,那個小女人叫袁名柔,是向柏現在服務的「客戶」,也是他的同居人。
「柔柔不會介意,沒關係。」向柏的眸光跟著停留在纖細而嬌小的背影上,薄唇揚起淺淺的笑。
「我是擔心你會介意。」凌懷沒有忽略,這些天來的打擾,向柏一如以往的少言,與袁名柔的相處也沒有太親匿,但向柏的眸光卻總是繞著她打轉,唇邊若隱若現的笑容,讓他這個旁觀者看得極度礙眼,不停的想起易希姮,那個他刻意冷落的女人。
向柏不理會他的消遣,不過,也不打算讓凌懷繼續逃避不去。
「躲了兩個禮拜,你還沒搞清楚該怎麼做?」向柏單刀直入,已經受夠凌懷明明放不下,卻又要裝酷的作法。
「我只是讓兩個人都冷靜一下。」凌懷淡然的說,卻掩不去眼底的悵然。雖說是刻意讓彼此冷靜,只因為他隱約發現兩人的關係進展的太快,他不但開始戀著她的身體,還開始戀起與她相處的時間……這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件好事。
所以他藉著工作的理由,打算讓兩人的關係冷卻一下,原以為她會有些情緒化的反應,畢竟兩人的關係早巳不是單純的主雇,而是幾乎夜夜同眠的枕邊人,這種基本的反應,他可以理解。
但是……沒有。她連打電話來的次數都少得可憐,有也是打來問一些工作上的事,問完就掛電話,沒什麼留戀。
他沒有辦法否認,對於她的反應他有點悶……好吧,是很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