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杜雋天露出完美無害的笑容,和善的對父母說:「爸媽,我先上樓去休息,晚上的聚餐一定準時參加。」
杜氏夫婦也用同樣的笑容回望著他。「晚上見,好好休息。」
杜雋天昂首走上樓梯,這就是他的父母,對子女無比關愛——有時甚至關愛過頭!永遠用他們看起來慈祥而無害的笑容,讓你不忍拒絕他們的各種要求。
不過,結婚這檔事,他有自己的打算,雖然一直處於被逼婚的狀態,但每一次他都能涉險過關,這一次,也可以輕鬆應對的。
他有這樣的自信,因為他是——杜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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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雋天休息一會,然後起來洗澡更衣,在八點左右,起身下樓。
從他站定的走廊上正好可以看見客廳的全貌,一個穿著粉色曳地小禮服的女生背對著他站在客廳裡,似乎正在瀏覽著什麼。
杜雋天無聲的打量了一下,她身材勻稱,舉止也很優雅,站立的儀態一看就知道經過良好的訓練,披散在肩後的長髮如輕霧般微微飄動,應該是個嫻靜而溫柔的富家千金。看父母那一副保密的樣子,必定是哪個豪門巨賈的小姐,或者根本就是他認識的人?
他仔細回想,還是想不出她究竟是誰。但不論到底是誰,他一定會讓她明白即便這場婚姻順利舉行,兩人之間也不會有任何幸福可言。因此無論如何只要可以打消她嫁入杜家的念頭,不擇手段他都願意。
他朝樓下走去,女孩似乎聽到了他輕微的腳步聲,驀然回頭。
瞬間,他們四目相交,杜雋天平穩的步伐微微踉蹌一下,他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直視女孩的臉。
她的眉目如黛,清秀自然,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更是純真無瑕到極點!可是,這張臉他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疾步走去,滿懷訝異的衝到女孩面前。「羽喬,妳怎麼會在這裡?」一股不祥的預感劃過心頭,這怎麼可能?父母這次不會幼稚到把他和羽喬湊成一對吧?
「雋天,好久不見。」她從容不迫的和他打招呼,杜雋天的下巴因此差點掉了下來。
這就是那個叛逆到不行的連羽喬,要他整天去警局裡保她出來,一再擔心她是不是又闖禍的連羽喬?
「怎麼了?」她的笑容裡都似乎多了幾分嫵媚和嫻靜,讓杜雋天以為自己從未認識她一般。
他不過去了英國一個月,難道就在這一個月裡,羽喬就變了個人?杜雋天露出了笑容,但心底依舊充滿疑惑。「這樣的變化雖然讓我萬分驚訝,但我還是很高興妳的改變。」
連羽喬靦腆一笑。「真的嗎?自從那天你說了那番話之後,我反覆思量後覺得你說的話很對,自己的人生要由自己來負責,所以我就下定決心讓自己改變!」
杜雋天的眸子驀地一亮,如果真如羽喬所說的那樣,那麼他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他握住連羽喬的手。「現在的妳,是否比較快樂?」
「你覺得以前的我不快樂嗎?」連羽喬淡然的問。
「過去的妳,雖然總是擺出一副無謂的樣子,但隱約中總是帶著一層防備,其實內心是很脆弱的。」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欣喜。「現在長大了,真的不必讓人擔心了。」
連羽喬微微吸氣,從走進杜家起,她的一顆心就懸在半空。現在看到杜雋天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她整個人都覺得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杜雋天喜歡自己這樣的改變,她所做的改變完全都是為了他呀!她要成為他眼中的完美女人,而不再是過去那個只會整天惹事生非、任性叛逆的小女孩。
「雋天,瞧!爸是怎麼跟你說的?你一定會喜歡你的未婚妻,所以你應該不會反對。」這個時候,杜氏夫婦和連氏夫婦一起走進來,杜雋天的父親首先開口說話。
杜雋天握住連羽喬的手突然放下,連羽喬立刻就感覺到他身上氣息的變化。剛才還無比的溫暖與平和,現在卻變得冷冽起來。
她清亮的雙眸裡閃過擔憂,但她緊抿著嘴角,決定一言不發。
本來,當自己下定決心的時候,她就本能的瞭解到杜雋天的反應。可是雋天,為了可以永遠留在你的身邊,讓我再繼續任性一次,緊握雙手,她靜靜凝視著他。
杜雋天挑起一邊眉毛,這是他表示不滿的唯一方式。他很少會情緒失控,因為他知道失控對他沒有幫助。控制自己的感情和脾氣,才是勝利的關鍵。
「未婚妻?羽喬?」他靜靜的說著。
「是啊!你和羽喬從小感情就很好,兩個人經常玩在一起,我們真是老糊塗了,怎麼沒想到可以把你們送作堆?」杜雋天的母親說。
「媽,我記得妳好像說過,羽喬不適合當我們杜家的媳婦。」杜雋天平靜的一句話立刻引來連氏夫婦的不滿!卻也令站在一旁的連羽喬一陣心酸。
連父頓時臉色凝重的說:「秀惠!妳真的這樣說過?」
「我……」杜雋天的母親勉強維持住笑容。「那個時候羽喬還小,我們家雋天也沒定性,所以我才會說他們不適合。但現在你看看,他們站在一起多登對。
而且他們從小認識,也很瞭解彼此的脾性。」杜母其實也是無奈的選擇,替杜雋天介紹其它人,他都不滿意,而且每一次都搞得不歡而散。
雖然過去她是不太喜歡連羽喬那副太妹的打扮,不過現在連家已經好好管教,而且她看到連羽喬的轉變後也很滿意,杜雋天向來很關心她,所以只有讓他娶連羽喬,才不會造成太大的反彈。
杜雋天冷笑了一下,他明白母親在打什麼主意,以為對象是連羽喬,他就不會反抗了嗎?
「連伯伯。」他調整自己的目光,直接望著連守仁。「我和羽喬從小就認識,我們也是很好的朋友,但你們不經我們同意就擅自替我們訂下婚約,是不是應該尊重一下我和羽喬的意見呢?」他不溫不火的說著,語氣卻帶著十足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