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好尪入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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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聶齊桓抱著她一同坐上床沿,扳正她的身體讓他們面對面的坐著。

  維琴薩決定先按兵不動的緘默,唇抿成一條線,雙眸則維持著迷濛的失焦狀態,空洞無神。

  他沉吟思索,「早上,妳說的話,我仔細想過了。」話一說完是一片沉默,氣氛帶點嚴肅。

  「那、那然後呢?」他是想要放她自由嗎?她眼底燃起異樣火簇,內心掠過抖顫的愉悅。

  「什麼然後?」他反問她。

  「就是我們貿然在一起是荒唐的,也是極為不適合的,你是要說這個吧?」她一相情願的這麼認為,儘管她說得小心翼翼。

  哼,想得美,要他放手?!他聶齊桓面對想要擁有的女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手?說她笨還不承認,空有一身傲骨。

  「的確是如此。」他擰眉承認,一副沉重的口吻。

  「沒有關係的,我瞭解。」就算現在要瀟灑說Goodbye?她也一定會很樂意配合。

  若不是不想太豪氣的惹他側目,維琴薩真想跟他稱兄道弟的拍拍他的肩膀,寬解他一番。

  「那就好。」他鬆了一口氣。

  「你希望我什麼時候離開?」她一派天真的問。

  「離開?妳不能離開的,是妳要我娶妳的。」他一口打斷她的白日夢。

  「可是你不是說……」她心頭泛涼,

  「妳說妳看不見我,對我是那麼陌生,所以我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更親密的培養感情,我會讓妳熟悉全部的我,」他惡作劇的靠上她的耳畔,用一種輕佻蠱惑的口吻輕聲呢喃,「包括我身體的每一吋。」

  果然,轟的一把火竄起,把維琴薩的一相情願燒得精光,然後留下她通紅的滿臉。

  「不、不是這樣的--」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當然是這樣,我親愛的小薩兒。」聶齊桓忍著笑,痛苦的佯裝鎮定,「來,現在就開始。」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湊去。

  「啥,你要做什麼?」她驚愕的問,被迫捧著他的臉。

  不會現在就要熟悉他的身體了吧?她可不想--

  「讓妳碰觸我,藉由碰觸感受我的模樣。」他低沉嗓音喃說:「妳雖然看不到我,但是妳可以碰觸我的臉,進而對我的一切開始感覺熟悉,我相信不久之後,即便只是碰觸到我的一根手指,聰慧如妳也可以輕易的知道那就是我,即便僅僅只是空氣中夾雜我的呼吸,妳也可以感受我的存在。」境界完美得宛若是烏托邦的大同世界。

  聶齊桓的聲調溫暖和煦得像白天灑進屋內的陽光,又像泛然的鐘音越過千山萬水而來,那麼綿延細長、柔情似水的,讓維琴薩怔忡得不知所措。

  真的嗎?真有人可以那麼親暱的感受彼此?連呼吸都可以?

  他抓著她的手,催促她,她冷不防的對上他的眼,內心一時小鹿亂撞,連忙垂下雙睫掩飾她的情緒。

  她不可以再那麼看他,要不,他就會察覺她的偽裝。

  在他的催促下,她一緊張,第一時間趕緊用雙手蓋上他的眼,只要規避他的注視,她就可以冷靜以對。

  沒錯,他的目光是最可怕的。

  維琴薩悄悄的抬起視線,確認著他雙眼的閉合,她鬆了一口氣,遂而在俊朗的容貌上游移撫摸。

  說實話,他很俊,應該鮮少有女人可以不被他的樣貌吸引。

  手下描繪的舒朗線條是那麼的靜定,他的眉、他的眼,都那麼貼近她的手指,引起一股異樣的刺麻,從她的指尖竄上,一徑竄到她心窩,深深的麻痺她的思緒。

  沿著他的鼻樑而下,英挺的鼻骨像隆起的山稜,他的呼吸是暖的,酥麻的拂著她的手,她的嘴角不知不覺的透出一抹上揚的弧度。

  透過瞇起的縫細,聶齊桓捕捉到她的笑,那素來冷冽高傲的美麗臉孔竟然淺淺笑著,笑得那麼心無芥蒂。

  唇,落在鼻下的唇是那麼飽滿有稜,她的手指密密的揉壓著他的唇,他的唇卻反過來嘟噘啃咬,戲弄著她的手指,惹來她一陣嬌笑。

  驀地,她神情狼狽的止住笑,緊張的查看他的眼是否看見她的模樣,發現他的眼依然是閉合的狀態,她寬心後益發放肆捉弄著他的唇,他回以顏色的輕咬她頑皮淘氣的手指。

  維琴薩發癢的笑著,十指進而像是在彈奏鋼琴似的凌虐他的唇,忽地,他咬住她的手指,雖沒咬疼她,卻緊緊不放。

  「放開呀!」她緊張的說。

  無視於她的制止,他堂而皇之的把她的手指吸吮進口裡,輕輕的搔弄舔舐,那麼的親暱又煽情,透過手指的溫軟,她感覺自己全身彷彿都沐浴在他的親吻之中,啞口無言的怔愕,無言的瞪著眼睛,無言……

  聶齊桓睜開眼,銳利的看進她的眼底,彷彿在探究著隱藏在她雙眼深處的秘密。

  他將她放倒在床上,用綿密的撫摸、碰觸回報她澄澈的注視,儘管他沒有解開她身上的一絲一縷,但是卻已經在她身上挑起成熟女子的自覺。

  她的目光微弱,盈溢著水波,是感傷也是崩潰。

  怎麼這麼輕易的對一個男人示弱,她怎麼可以?往昔的堅強冷冽呢?為什麼在他的碰觸中一一瓦解?這不只是一個過渡嗎?可是她的心,卻漸漸的對他產生信任與依戀,情愫像是籐蔓似的悄悄生長。

  她的手槍呢?她想要反手去找尋,然而她的手不是被含濡在他的口中,就是忙著尋求依附的揪搭著他的衣袖,想要找她的手槍,根本是分身乏術,除非她有三頭六臂的能耐。

  逐漸淹漫的感覺讓她昏眩的瞪大眼睛,忽地,她壓抑不住一切敏感而發出一聲絕望的吶喊,「啊呃……」微啟的唇喘息著,臉上滿佈紅潮。

  他滿意的笑了,對於她真實的反應。

  她宛若墜入五里雲霧中,感覺一切是那麼的虛幻卻又清晰。

  經過這一次,他們之間更為糾葛難分了,誰都明白,他們只差一句明說的坦白,關於她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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