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應該已經在那兒等她了,朱雨黎心微微定了下來。
「朱小姐。」張逢遠擋下她。
「有什麼事嗎?」她淡漠地問,少見的沒有笑臉迎人。
張逢遠心一窒,有點退卻,可這些日子電視台裡眾說紛紜,說朱珊珊終於動了凡心,每天固定有個開銀色奔馳的護花使者接送,他心一急,就想向她求證。「聽說最近都不是妳父親或妳哥來接送妳的?」
這電視台是怎麼了?消息竟比八卦雜誌流傳得還快?朱雨黎歎口氣。「張逢遠,那是我個人的私事。」
張逢遠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朱雨黎繞過他。
「等等──」他衝動地伸手攔住她。「我……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有人會來載我。」
「是那個開奔馳的?」他酸酸地求證。
「不干你的事。」這過分干預的語調,使朱雨黎不悅。
張逢遠臉色一變,但不再開口。
她二話不說地走出電視台,本以為只要上了楊仲堪的車,就可以遠離這人,不再受他騷擾,可放眼望去竟不見銀色奔馳,人呢?
「被放鴿子了?」張逢遠語氣裡有著嘲笑。
「……」
「算了,妳們這些女人都是一個樣,成天只圖攀金附貴,夢想嫁進豪門,根本不切實際;幹麼這樣作踐自己?還是我送妳回去吧!」
他自顧自地往自己的車走去,回頭見朱雨黎還停留在原地,根本不睬他,也不在意,將車子開到門口。
「妳是怎麼了?還沒死心?我不是說了要送妳回去?」
朱雨黎撇頭不理。
那沉默反抗的態度,激怒了張逢遠,他對她鍾情已久,卻一直不敢表白,此時忽然蹦出個護花使者,心急地便想立刻抓緊她,誰知她竟對他嗤之以鼻。「妳真是不識時務,走!」他抓住她的手,強壓進車子裡。「跟我回去!」
朱雨黎嚇得尖叫,用皮包打他,沒想到一向沉默孤僻的張逢遠,對她說動手就動手,讓她根本來不及防備,而他那有力的手掌教她根本掙脫不開,這才體會到男女之間的力量差異是如此之大。
朱雨黎正想開口呼救,卻被他摀住了嘴,掙扎著卻逃不開他的箝制,心一急,張口便咬他的手。
張逢遠手一痛,本能地反手一揚,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掌的力道之強使得朱雨黎頭撞向車門,昏厥在地,五指印迅速地顯現在她白皙的臉頰上,不但如此,嘴角也溢出血跡。
張逢遠驀然清醒,立刻打量四周,見無人後,將朱雨黎抱上車,便急急駛離,由於過度慌亂,差點與剛轉進電視台的銀色奔馳擦撞。
楊仲堪想看清那個毛躁駕駛的長相,竟發現駕駛座旁,坐著似乎已沈睡的朱雨黎,他先是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隨即看向電視台門口,並沒有看見該佇立的人影,驀地心生不祥,又見她的皮包孤伶伶地躺在地上,心一緊,立刻一個大回轉,急追著剛才的那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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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黎摀著臉頰,呻吟地醒來。
「妳醒了?」張逢遠笑著轉頭望她,臉上有種豁出去的瘋狂表情。
「你要幹什麼?」她驚慌地瞧著沒有霓虹燈的黑暗夜色。「你要載我去哪裡?」
「兜風啊!妳喜歡嗎?」
「我不喜歡。」
「妳真不配合。」張逢遠不高興地板起臉。
「你載我回家,好不好?」朱雨黎好言懇求。
「別急,別急,我們先去夜遊……」張逢遠的話尚未說完,立即緊踩煞車,怒吼:「妳幹麼突然蒙住我的眼!」
朱雨黎伺機跳下車,死命地跑。
這裡是哪裡?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圍起來的工地,她慌亂得一顆心跳得飛快,呼吸喘急。
後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嚇得躲進水泥管後,蹲下身,雙手死命地摀著自己的嘴,免得喘氣聲洩漏了自己的蹤跡。
張逢遠隨後跟來,一個轉彎,已不見朱雨黎的蹤跡,但他卻像玩弄老鼠的貓,胸有成竹地笑著說:「出來吧,小珊珊,我知道妳就在這裡。」
他緩緩地走向前,對這種狩獵者的角色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小珊珊,出來吧,我保證不會傷害妳。」他放緩了語氣,輕聲哄著。
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嚇壞了朱雨黎,她爬著移往另一邊的水泥管,卻碰撞上擺放在一旁的水桶。
發出的聲響使她明白已洩漏了行蹤,她跳起身,轉身就跑。
「妳想逃去哪裡?」張逢遠突然衝到前方,正好摟住奔向前的她,那柔軟的觸感再加上剛剛追逐的前戲,激起了他想佔有的獸慾。
「別怕……」他眼神一變,單手將她困在懷裡,另一手輕撫著他早就想一親芳澤的臉頰,心疼地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動手打妳的,不過我會補償妳的。」
「你……你要做什麼?」朱雨黎渾身顫抖。
「待會兒妳就知道了。」
他的意圖朱雨黎怎會不明白?情急之下,她使盡全力地往他身上一撞,兩手一得到自由,立刻往他的臉上攻擊。
張逢遠吃痛地哀嚎出聲,鬆開了她,朱雨黎乘機沖離,卻讓他一把抓了回來。
「賤人!」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同一部位,她又結實地受了一巴掌,但這次卻不止如此,張逢遠順勢欺上,接著衣服的撕裂聲、朱雨黎的尖叫聲,亂成一團。
楊仲堪在這塊新興的工業區前把車追丟了,不過他慶幸自己判斷正確,因為他終於又發現那輛車子。
它停在路旁,車上已無人,隱約聽見不遠處女子的尖叫聲,他急急地趕過去,藉著月光,發現衣衫不整的朱雨黎,正被一頭畜牲欺凌著。
楊仲堪大步一跨,抓起這畜牲一摜,工地的圍欄因承受不了突來的重力,嘩啦啦地倒了一地。
接著,他揪起倒在地上的畜牲,發狠地送上好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