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敗給她了!楊仲堪頭痛地撫著額,想著該用什麼借口來接近她呢?「妳不是想幫我摸骨?」
「咦?」朱雨黎不知他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
「怎麼?妳沒興趣啦?」
「當然不是。」
很好,幸好這招還在使用期限內,而且摸骨是近距離的接觸,嗯……不錯,這是個好機會。「那妳什麼時候沒通告?」
「明天。」
「好,我明天去找妳。」楊仲堪害怕她會開口婉拒,話一說完轉身就走,完全不給她有拒絕的機會。
「你等一下──」朱雨黎什麼都來不及說,楊仲堪已迅速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了。
第五章
第二天,朱家──
楊仲堪大剌剌地坐在躺椅上,展現魅力一百的笑容。「好啦,朱大師,妳想摸哪裡?」
朱雨黎一怔。「臉啊,不是說好了?」咦?他怎麼忽然笑得讓人真想打他?
瞧她莫名其妙的表情,絲毫沒聽出他話中的雙關語,若換成別的女人,早撲向他了,哪還需要他來花心思……
「嘖,不解風情。」他小聲地咕噥。
「你今天有點奇怪。」朱雨黎不解地瞄他一眼。
她竟把他的魅力解讀成奇怪?「算了……」他認命地歎氣,看來得自立自強了。「妳今天要求證什麼?摸骨而已嗎?」
「楊仲堪──」朱雨黎哪知他心裡的哀怨,早專心地審視著他的臉。「你的額頭長得真的很好耶!」
「好在哪裡?」
「你額前聳起,豐隆而厚實;天倉在左右兩邊,豐而貴;印堂潤澤光亮,骨起高;分明就是年紀輕輕即掌功曹,官爵祿升之相,就好在這裡。」
「唔。」他隨口應著,一點也不感興趣,心裡只思量著此刻是個絕佳的機會,但他要怎麼做才能引她開竅呢?
聽見他意興闌珊的回答,朱雨黎怕他反悔,趕快導向正題。「那我要摸了喔,我先摸耳朵嘍!」
楊仲堪索性閉上限,頭向後仰靠著沙發。
朱雨黎跪坐在沙發旁,伸手緩緩地貼近他。
他的耳朵膚色健康,大又堅實,表示家境為富裕之上,這當然無須再求證;耳骨摸起來的感覺硬硬的,表示財運好,又不易相信讒言。「你應該有其它的投資吧?」
楊仲堪聽見耳邊傳來軟軟柔柔的問話,心頭一酥,不知不覺地配合她。「嗯,股票。」他對她的嗓音一直都有種執著的喜歡,讓人聽了整個人就像如沐春風。
「賺?」
「嗯。妳從哪裡印證?」
「耳骨硬硬的。」
「骨頭哪有軟的?」他反駁。
「有啊,我是軟的。」
楊仲堪立刻睜眼,伸手擰擰她的耳骨,細緻柔軟……唔,真想咬一口……不,不行,別造次,這麼猴急,會讓他看起來像頭色狼。他只好對照地壓壓自己的耳朵,然後笑道:「原來是真的。」
「還有從側臉分成縱線三部分,一般耳朵的位置是在後頭部三分之一的在線,而你的耳朵卻比線更後面,這表示你個性冷靜、知性,不過卻有些薄情,是嗎?」
「嗯。」他大方地承認。
呵,薄情啊!原來如此,所以那日的一吻對他而言也不算什麼了,難怪這一個月來,他音訊全無;她真笨呵,居然還整日心思不寧地期待著他的邀約,甚至連錄像時也破天荒地手機不離身……傻啊!她怎麼就不明白他的暗示呢?
「我要摸你的顴骨嘍!」她跪起身,雙手撫上他的兩頰──
他的皮膚沒有青春期留下來的坑坑疤疤,但這觸感卻與她完全不同,黝黑的棕色皮膚有些粗糙,雖然他鬍子刮得很乾淨,但還是有細細的扎手感覺。這麼摸著,她竟然覺得心跳有些快了。
楊仲堪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雙無骨的溫暖小手,散發著屬於她的特有清香,滑嫩的感覺在他的臉上四處游移,恍若挑逗,令他又忍不住想親吻、啃咬。「有什麼發現?」為了壓抑燥熱的感覺,他急急地打破迷思,催促她回答。
「顴骨代表著社會權力的大小、鬥志、警戒心、意志的強弱……」朱雨黎催眠似地緩緩敘述。「你顴骨高大飽滿,顴柄插入天倉,正是所謂的『龍翎骨』,表示你文武雙全。」
「是嗎?」
「嗯,我再摸摸你的鼻子,你鼻準頭豐厚,而且從山根開始就高,表示頭腦清晰,鬥志高,所以你的人生往往都是勝利者……」
楊仲堪不在乎地抿抿嘴,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微露嘲諷,沒有響應。
「摸你顴骨跟鼻骨的長相,都屬鬥志高昂,你是嗎?」朱雨黎不死心地又問。
楊仲堪忽然睜眼直望進她眼底,那眼瞳如曉星,不動自明,目光逼人,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勢。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他鎖定的獵物,逃不出他的逼視。她緩緩地放下手,喃喃地說:「眼伏真光,你這叫『守真』。」
他才不管她說什麼,卻已受夠了那近在咫尺的親密,腦中剛構思出一些如何追求她的計策,此刻全丟到一旁,猛然一扯,就將她帶進懷裡,嘴像識途老馬地印上她的唇。
這不同於上次的親吻,它充滿著霸道與佔有,朱雨黎的經驗雖不多,卻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熱情的需索。
她沒想到看似冷靜自律的他,也會有如此令人難以消受的一面。
「唔……等等……」她困難地啟口。
「怎麼了?」楊仲堪神情一僵,動作一滯。慘了!對方在他的熱吻中喊停,這是從沒發生過的事,小黎該不會討厭他的吻吧?若是如此,他想抓住她的心就更難了。
「你現在的樣子跟平時差好多,我不太習慣。」
「我平時如何?」
「理智、冷淡。」
楊仲堪一聽這話,鬆了口氣,卻也忍不住露出不滿的情緒,瞪著她說:「難道妳希望這個時候我表現得像條死魚?」
「死魚」一詞不是通常用來形容在床上表現「冷漠」的女性?
朱雨黎格格地笑道:「楊總裁,你若是死魚,那我是什麼?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