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華受不了他這樣的折磨,雙手捧著腦袋,神情突然變得激動,「不要逼我、不要逼我,錢我給你,你不要逼我……」
「不逼你可地下錢莊逼我呀!」他在她耳邊大吼。
「我拿錢,我拿錢,拿錢給你。」陸華神智混亂地掏出幾張鈔票,「給你……都給你……你拿去……」
看著她顫抖的唇、恍惚的神情,施義氣得罵道:「該死的,不該發作的時候偏偏給我發作!」他將她胡亂揮舞的雙手扣上手銬,然後用力推進停在一旁的車子裡,迅速將車子開走。
陸華不停掙扎、晃動,重複做著擦汗的動作,他知道她的陣發性強迫心理症又發作了。
平常內心平靜時,她的舉止可以跟一般人無異,一旦受了刺激,她就會開始焦躁、不安,反覆地做著同樣的動作,或者過分幻想……
施義擰起眉,若不是他還要靠她得到那一億,他根本不想陪她這種精神病。
為了擺脫她,他得趕緊想辦法拿到錢才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連四季回到家,發現駱翔東坐在沙發上邊做著公事邊等她,她趕緊搓了搓臉,將一臉的灰澀抹去,既然媽交代不能讓他知道,她也只好這麼做了。
「今天下課好像比較晚?」見她回來,他這才鬆口氣。
「對,是比較晚點。」她凝目看著他,突然想起母親曾說過遺產的事。
他真的扣住這筆錢嗎?但他並不缺錢呀,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的神情看來有些疲倦,我看補習就暫緩好了。」見她這樣,他怎能不為她的健康擔心?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感興趣的課,才不要放棄呢。」何況她的疲倦跟這些完全沒關係。
駱翔東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起身扶住她的肩,「你有心事?」
「我這種個性的人怎麼可能有心事。」她勉強一笑。
「一個人的個性是會變的。」
他俯身想吻她,卻讓她給推開來。
「翔東,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要老實告訴我,不能有任何欺瞞好嗎?!」
「你說。」他點點頭,微瞇著眼等著她的問題。
「你和我爸的感情很好嗎?」
「當然很好了。」
「那你父親……也就是我爸的養父對他好嗎?」唯有對他好,才可能留給他一億吧。據她所知,雖然駱家經濟狀況不錯,但一億元可是大手筆,至於駱翔東如今所擁有的,完全是他外公留下及他自己打拚而來的,與駱家毫無關係。
「一樣很好。坦白說,我一直到二十歲前都以為和你父親是親兄弟,完全看不出他和我們家人有何不同,從小我有的,你父親一定有,這是我父母最公平的地方。」駱翔東很坦白地說。
「那我懂了。」她點點頭。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打量她與平時不太一樣的神情。
「沒有,其實這問題擺在我心裡很久了,我一直以為我父親是因為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才會出現暴力行為。」她隨口胡謅。
「才不是,有暴力行為的人不是你父親,而是你母親!」雖然知道每次跟她爭論這種事,都一定會鬧得兩人都火爆了起來,可他當真不希望她繼續誤解自己的父親。
「駱翔東,我不想跟你吵架。」連四季皺起眉,轉過身不看他。
「我只是說實話,不希望你日後後悔。四季,你已經長大了,不該再這麼任性。」他真不知道如何扭轉她對自己父親的偏見。
「這你放心,我相信自己,一直相信自己。」她消極的頂回。
駱翔東抹了抹臉,歎了口氣,「不要吵架了好嗎?」
「我也不想跟你吵呀。」她百般委屈,在母親對她說了那番話之後,對他,她也開始茫然了。
他為何一直為她那不負責任又殘暴的父親說話?過去的事她記憶猶新,根本不可能弄錯。
他重重吐了口氣,「好,那就別再說了,我想你也累了,回房睡覺吧。」
連四季抬起臉,凝視著他,「翔東,我還想再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他漾出微笑點頭,「好,你問。」
「過去的事就當過去了?從現在起,你可有事瞞著我,無論這事是大或小,你老實回答我好嗎?」她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他想了想,「沒有。」
「真的沒有?」她的心緊揪了下,在心裡告訴自己:她要信任他才是,也許是母親搞錯了。
他揚起一道濃眉,直望著她那雙彷似有千言萬語的眼瞳,「當真沒有。」
「好,我相信你。」她伸了個懶腰,朝他露出一抹笑容,「我真的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嗯,去睡吧。」看著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駱翔東的眉頭不禁愈蹙愈緊,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坐在沙發上,繼續做著未完的公事,約莫半個多小時後,他走進房間,看見她已梳洗過躺在床上。
但他發現她的眼皮微微顫動,知道她還沒睡著,於是捉弄似的輕吹著她的眼睫毛,又偷啄了下她的鼻尖,「你這丫頭到底怎麼了,一回來就問了堆奇怪的問題,現在又裝睡,究竟在想什麼?」
「我看見她了。」連四季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她的個性就是直,實在學不會隱瞞,若把太多事擺在心底,她會覺得很痛苦。
「你說誰?」
「我媽。」她慢慢張開眼,「她要我別告訴你,可是我不想瞞你,就跟我不希望你有事瞞我一樣。」
「她是不是跟你說了我什麼?」駱翔東捧住她的小臉,定定地看著她。
「她……」這教連四季怎問得出口?這話一說出來好像她在跟他要錢,那種感覺讓她非常不喜歡。「她沒說什麼麼說她得了絕症,希望在有生之年再看看我。」說到這兒,她又哭了出來。
「乖,不哭。」駱翔東緊抱住她,心裡對於陸華的病有著莫大的懷疑。
雖然他與陸華沒見過幾次面,可該看見的卑鄙情景都看見了,至於她是什麼樣個性的女人更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