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鞏恬心的房子要租要留又不關她的事,現在她連自己混亂的麻煩事都搞不定了,實在挪不出心思再去理會別人的事,更何況上次鞏恬心那女人還很沒有義氣地說走就走,一個辦法都沒幫她想,她幹麼管她房子被偷還是被搶了?
丁蔤蓎決定無視於眼前的一切,直接走回自己的屋子。
她關上門,踢掉細跟涼鞋,丟開手中的提袋,直接衝進房間更衣卸妝,並且好好的梳洗一番。
換上舒適寬鬆的家居服後,丁蔤蓎在客廳的電視櫃下選了一片CD,放進音響裡,然後就整個人窩進沙發裡,想藉著音樂來平撫心頭的煩亂。
煩煩煩∼∼真是煩啊!
音樂撫平不了她惡劣的情緒,她索性跑到小酒櫃前拿出一瓶冰酒,倒在水晶酒杯裡,獨自飲酒澆愁起來……
時間不曉得過了多久,直到酒瓶裡的酒只剩下一半,她也有點微醺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眨眨明眸,香腮酡紅的她帶著一些酒氣前去開門。
可是門這麼一開,卻把她給嚇壞了——
天啊!是成濬?!
雖然他高挺的鼻樑上戴著墨鏡,遮去了他那雙深邃銳利的眼,但她就是能一眼認出故作神秘的他!丁蔤蓎雖然腦子暈暈,但還算清醒,一見到來人是他,即刻反射動作地要將門給關上。
成濬眼明手快,立刻將半個身子閃進屋裡,阻止她當他的面將門甩上的舉動。
「你、你來幹麼?出去啦!我又沒邀請你進來,請、請你不要隨便就……」
「我來拜訪新鄰居。」
高大粗獷的成濬,以寬闊的肩膀抵在門板上,讓他有如巨石般不動如山,讓力量薄弱的丁蔤蓎怎樣使力都推不動。
丁蔤蓎睜大被酒氣醺得有幾分迷離的眸子,駭然地看著他。「你說什麼?」腦子一時之間打了結。
「我剛搬來,就住在你隔壁,從現在起,我們就是鄰居了。」薄唇微微掀動,他很樂意對丁蔤蓎解釋現在的情況,好讓她搞清楚他對她勢在必得的決心,也讓她有更多的心理準備接納他。
「What?你剛搬來?那個剛剛搬進恬心屋子裡的人就是你?」老天!事情好像變得有點亂了。「恬心怎麼會把房子租給你?她為什麼連提都沒跟我提起過,我我我……」
從今天起她將和他比鄰而居,丁蔤蓎簡直不敢想像以後的日子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會不會從此陷於暴力充斥的生活當中?
光是想到這一點,丁蔤蓎就俏臉生白,幾乎軟腿地站不住腳。
他搬到這裡來住,她有必要嚇成這樣子嗎?
假如她知道他是直接買了對方的房子,可以在這裡跟她耗一輩子呢?那她不嚇暈過去才怪!
兩回見到她都是這樣的反應,成濬驕傲的男子氣概和自尊都快要被她給殲滅了。透過墨黑的鏡片,他凌厲的眸光逼射向她。「給我站好,我不是十惡不赦的歹徒,你沒必要表現出這麼害怕的模樣。」
成濬好心地伸手扶住她,不過還是忍不住為了她的大驚小怪還有嚇到腿軟的樣子,肚子冒出一堆酸氣。
「我我我……」粉唇抖抖抖,嬌軀也顫顫顫,雖然隔著鏡片,但她就是能看見他正嚴厲地瞪著她。
恐怖!恐怖!
「你喝酒?!」湊近她的成濬對於撲鼻的淡淡酒味感到驚訝。
他的眸光往客廳桌面上掃去,瞥見一瓶喝了一半的冰酒。
「喝酒好壯膽嗎?」瞇起眼看著她惶然的美眸,和那酡紅轉為慘白的俏臉,成濬眼角微微抽動幾下,線條冷硬的下顎也跟著繃緊起來。
「再怎麼壯膽也沒用,我一看見你就破膽……」她的聲音聽起來哀怨而且充滿恐懼。
見他就破膽?!
在她眼中,他就那麼十惡不赦?!
成濬胸口飆起怒氣——
「既然你膽子那麼小,那我可得好好訓練訓練你才行。」他將纖瘦的她箝進自己的寬懷中,勾起她尖美的下顎,冷冷對她一笑。
「訓、訓練啥啦?我才不要……你只要離我遠一點就可以了,我……」
「要我離你遠一點?!很抱歉,關於你這個無理的請求,我恐怕一輩子都做不到 !」他慍惱地打斷她的話,語氣強硬,眼神堅決。
丁蔤蓎惶惶然迎上他的目光,當場飆出淚花來……
她又哭了!
成濬現在的表情是挫敗又無力。
女人真是用水做的嗎?說掉淚就掉淚,而且哭得慘兮兮,活像受了多嚴重的虐待一樣。
「別哭了,我說過我沒有動手打女人的習慣,你大可以放一百個心。」反手關上門,將她推進屋內,他挫敗地摟著她,將她摟在懷中輕拍安撫。
「嗚……求求你,不要動手……」她會信他才怪!壞人又不會在自己額頭上寫著「壞蛋」兩個字。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他前襟上擦。
丁蔤蓎可能是被嚇壞了,要不就是哭得腦筋都糊塗了,不然哪有人像她這樣,既怕人家怕得要命,卻又窩在人家懷裡放聲大哭的?
成濬垂眸看著自己快要報銷的昂貴襯衫,然後握住她單薄的粉肩,將她推離自己的胸前,並俯下冒火的眼眸對她做最後一次必要的聲明。
「我再說一次,我從來不打女人!我可以發誓,你和我在一起,人身安全絕對無虞,請你就別再、哭、了、好、嗎?」再也忍受不了的聲音從齒縫中逼出來。
他發誓?!
「你拿什麼發誓?你又憑什麼要我相信你說的話?」
成濬在心裡低咒著她的不知死活,他明明都已經拉下臉來了,她竟然還敢這樣回他話?!
他的俊臉閃過一陣青一陣白,寬闊的胸口燃起一陣怒氣。「我用我的人格發誓 !你要是敢再說出任何質疑的話,我一定——」
「你一定……幹麼?」纖瘦曼妙的身子往後猛地一縮,眼眸中閃起的懼怕之意讓成濬更火了。
「我一定封住你的嘴,讓你再也說不出任何該死的質疑話語!」他伸手將她撈回懷中,烙上她雖然害怕地發著顫,但仍舊相當不馴的甜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