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應該回去休息呀。」
「我還不想回去。」他拉她在人行道的椅子上坐下,再摟她坐到自己腿上,輕易止住她的掙扎。「別動。」
她不自在地望向他。
「讓我抱著妳一會兒,我保證不會再偷襲妳。」他低聲地說。
她表情頓了下。「你保證?」
「我保證。」
那好吧,她暫時待著,雖然不自在,但是他的懷抱……其實她很難再排斥。這麼多天來,在他不時毛手毛腳的訓練下,她居然有些習慣他了。
凱沒再說話,只是靜靜抱著她,一手撫著他的背,輕柔的晚風不斷吹拂著他們,像是一首無聲的催眠曲,吹得人舒服極了。
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輕挪下了位置,居然就這麼不小心在他懷裡睡著了。
凱輕輕摘下她的眼鏡,望著她小巧的五官和會令人想不斷碰觸的臉龐,他忍不住低首又吻了吻她。
這小東西對他真的很沒防心,若他真的是頭大野狼,她這個小紅帽鐵定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不知道如果我沒再來『騷擾』妳,妳會不會鬆了很大一口氣?」
他就這麼摟抱著她,一直到夜深了,才抱起她,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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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他呢?
她坐起身,發現床頭櫃上留了張紙條:
小東西,妳睡得很沉,連我送妳回來了都不知道,瞧,我的保證很有效力,沒有趁妳睡著的時候偷襲妳,只不過……多吻了妳幾次而已。
等妳看到這張留言的時候,我已經搭飛機離開巴黎,到德國參加比賽了;我留下一支手機,裡頭設定了一組號碼,妳只要按下撥號鍵,就可以找到我,妳隨時都可以打來。
記住,妳是我訂下來的人,別讓其它男人接近妳,明白嗎?
凱
紙條旁,是一支全新的手機,裡頭還真只有一組號碼。看著手機,再看著紙條,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奇怪的男人!
她一直不明白,像他這麼耀眼的男人,怎麼會纏上她?
可是,她沒有等到他回來,就提早結束了在法國的聘約回美國,三個月後,又接了另一張聘書,飛到另一個國家去了。
她沒有主動打電話給他,心想如果他要回來,自然就會回來了,她打電話也沒有用。
可是沒想到這麼想的結果,換來的是他們失去聯絡整整一年……
第三章
「我在想,我還沒有真正吻過妳──」他抱高她,深深吻住她的唇,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
「放、放我下來。」
「可以,可是妳要承認,我們是情人。」
「我們根本不是……」
「不是?」他抱得她更緊,而且把她摟得更高。
「你、你……」
「嗯?」他托高她,兩人眼對著眼、鼻對著鼻,而他的神情……分明就是想一口把她吞了的模樣。
「好、好啦!」
「好什麼?」
「我們……是情人。」
他滿意地一笑,溫潤的唇再度密密吻著她,低喃道:
「今天晚上陪我,不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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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
方荷猛然從趴睡的桌上醒過來,眨眨眼,看清四周。
這裡是她在台灣的個人研究室,不是法國;現在是二○○四年,不是二○○三年,凱也不在這裡。
只是個夢啊……
這一年來,她不知道夢到以前多少次,也知道他這一年來的傲人成績,不論是歐洲杯、澳洲杯、亞洲杯、美洲杯……只要他參賽,就一定會拿冠軍。
看過電視上轉播的車賽,她才真正瞭解到,為什Miss Wang和巴黎的那些護士們看到他會崇拜得不得了,寧願翹班也要去看他了。除了他的速度與駕駛技術無人可及之外,他的男性魅力、在賽車場上的英姿,更是無比迷人。
他是個公眾人物,卻率性得讓人又愛又恨。
不論是報章雜誌、電視媒體,幾乎人人都想專訪他,但是他從參加車賽開始,就沒接受過任何人的專訪,不論媒體寫他什麼,他就是笑笑的,一律不給予任何響應,所有的談話均由經紀人代為聲明。
除了參加車賽,和偶有參與的一些慈善活動外,他不曾在任何公開場合中出現。
他愈神秘,媒體就愈愛追他,狗仔隊更是不時將目標鎖定他,想拍到獨家畫面。
但是,就算是要跟監他,也得追得上他的速度才行吧!
像他這樣的男人,隨便跟任何一個女人站得靠近一點,就是一條新聞了,奇怪的是,他和她在巴黎那一星期天天吃飯的事,卻從未上報……
「方醫師。」研究室的門在被敲了兩下後,自動打開。
「楊主任,有事嗎?」方荷戴上眼鏡。
「沒什麼,已經過了中午,妳一直沒去吃飯,我買了兩個飯盒,一起吃好嗎?」他揚了下手上提的塑料袋。
「不用了,我自己有準備三明治,謝謝你的好意。」沒想到小睡了一下,居然就下午兩點了。
「一起吃嘛!我們也可以討論一下關於上星期五的手術,妳堅持動腦部手術的根據和病人的復原情形。」
「楊主任,上星期五的手術,陳醫師才是主治醫生,你有疑問應該跟他討論才對。」
「但是,堅持該及早動手術的是妳,只有妳才最瞭解下這種判斷的主要原因。」楊主任自動坐下來。
「那是和陳醫師共同研究後的診斷結果,不是我下的決定。」再說,開刀也要病人家屬同意,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
「如果不是因為妳的到來,陳醫師也不敢做這種冒險的嘗試,手術能這麼順利,都是因為有妳。」總之,楊主任認為這全是她的功勞。
「這不是嘗試,對醫生來說,任何病人都不該被當成一種試驗,而是針對病情,醫生依著自己所受的訓練與知識,所做的對病人最好的醫療方法。」她嚴正道:「一項病症的痊癒,醫生不是唯一的救星,更重要的還要有病人的配合相對抗病症的意志,以及家屬和護理人員的照顧。我只是貢獻自己所學,不是什麼偉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