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來他是替她著想啊!
「後來我先把何莉艷帶回旅館,直接跟她算清楚、要錢!」
「要錢?」
「我把在她身上曾經花了多少錢都跟她算清楚,既然她是個貪婪、勢利的女人,沒必要把錢花在她身上。這些年來買的珠寶、鑽表、衣服、房屋費、旅遊費……通通都算清楚。」
「我還以為你多慷慨,原來你這麼小氣?!」沈菱菱終於受不了,捧腹大笑。
「男人寵女人天經地義,但是要寵對女人,不能縱容壞女人。」他跟著坐在床沿。
「那你要到錢了嗎?」她好玩地問。
「沒有,不過我會跟她追討的。」
「如果她賴皮……」沈菱菱覺得何莉艷向來好詐,絕不會那麼輕易就能解決這件事情。「我覺得她不會還給你。」
「最後不行就訴諸法律好了。要不然,我就公開她的惡行,讓她在上流社會無法立足!」如果不是何莉艷的做法太過火的話,他是不會這樣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的。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她頗不以為然。
「不管如何,我一定會讓她受到教訓。」他突然貼近她,口氣裡有著無比的堅決。「我跟她徹底結束了,絕對不會再有牽連。」他舉起手。「我發誓!」
「為什麼要對我發誓?關我什麼事?」她佯裝倨傲地說著,其實心底鬆了一口氣。
「有。」他清清喉嚨說:「有相當大的關聯,妳以後就知道了。另外,還有一件事……」
「你說吧!」她懶洋洋躺在床上的坐墊上,現下心情大好,回到以前住過的房間,感覺真是熟悉。
「我會出現在香港珠寶拍賣會上,對眾人宣佈標下粉鑽是為了我媽媽,那只是借口,其實我是想送給妳。」當他這麼說時,沈菱菱發現他臉頰微微泛紅。
「為什麼要送我?」她直截了當地問。
「因為……」
「你不說清楚不行,我為什麼要收你的禮物?你忘了我們過去的恩怨嗎?」她不客氣地指著床說:「就在這張床上,你逼我離開這個家……」說著,她想起以前的心痛,不禁紅了眼眶。
關恆澤無法辯解過去的惡劣,然而菱菱泫然欲泣的模樣是那般委屈又動人,他忍不住捧著她的臉,深深吻上--
這麼多年後,他依然帶著強悍的堅決,親吻了她。只是這個吻很不同,充滿甜蜜……
她應該狠狠地反抗他,可是當他濕潤的舌尖頂開她的嘴唇,挑逗探索著,她幾乎忘記所有的怒氣。
這個吻是如此的不同,天知道她嚮往多久了,這個吻帶著濃厚的愛意,他的眼神夾雜著飢渴,他的唇就像一團火焰。
這個吻既深又長,許久許久,他才輕輕放開她,微喘著氣地望著那張暈紅的小臉。
她一定沒有接吻經驗,否則怎麼會表現得這麼生澀?
這個想法讓他得意一笑,隨即又想到她房子裡床上的保險套……管他的,過去的-切都不打緊了,因為愛她,他只知道自己會更加疼惜她。
他低頭望向她夢幻的眼神和紅潤發腫的嘴唇,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了,再下去就怕一發不可收拾。
「走吧!我們去大廳!」他趕緊下床。
她也整理凌亂的衣服,跟在他身後。
*** *** ***
菱菱坐在沙發上,望著富麗堂皇的豪邸,這裡有她酸甜苦辣的種種回憶。
張望四周擺設,裡邊有著寬大的書房和佛堂,除了一大排的大書櫃,另一側是落地窗。再往裡走,是個全然不同的中式傳統佛堂,擺著優雅的明清傢俱,牆上掛滿了書法題字。佛桌上除了觀音像之外,旁邊還有一些關恆澤全家福的相片,很多小盆栽整齊擺放在窗邊與牆邊,散發著清爽潔淨的氣氛。
「媽媽現在住在廟裡修行,你一個人住,會不會很孤單?」菱菱突然有點心疼關恆澤,他的孤單不是那麼容易看得出來的。
「這是一定的。」關恆澤不得不承認。「我很討厭現代人。」
「為什麼?」
「大家為什麼都生那麼少呢?如果我有其它的兄弟姊妹就好了,喜怒哀樂可以跟他們分享。」
「誰叫當年你不承認我,不然你就多一個妹妹了!」沈菱菱馬上堵他的話。
「妳不能做我的妹妹,而是要做我的……」「新娘」兩個字他沒說出口,畢竟現在不是求婚的時機。他向來是很羅曼蒂克的男人,一定要在詩情畫意的氣氛下求婚。「我決定了,反正我以後跟我的老婆要生很多孩子。」
「那要看你跟你老婆感情好不好,萬一沒幾年你們就分床,怎麼可能生多少孩子呢?」一想到他的「老婆」,她就泛起陣陣醋意。
「喂!妳在詛咒我嗎?」他張牙舞爪地朝她進攻。
「我怎麼敢?」她趕緊打開落地窗,嘻嘻哈哈地衝了出去。
花園裡有著小小的水池和雕工精細的窗欞與護欄,以迴廊的形式設計,讓空間呈現不斷轉換的趣味。
沈菱菱長年為了舞台表演鍛煉體力,關恆澤竟然一時跑不過她,甚至還讓她在大花園裡躲起來了。他四處尋找,菱菱卻出其不意地出現在樹叢後,拿著水管朝他噴水,把他淋得活像落湯雞。
她得意洋洋地大叫。「耶!成功!」
「什麼成功?」他隨即把她撲倒在草地上,她哇哇大叫,不肯屈服,兩人打打鬧鬧,直到她躺在他的身下,氣喘如牛,疲憊地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認輸了嗎?」他得意地問。
她朝他的臉輕拍一下,甜甜地說:「有蚊子在你的臉上。」
「哎唷!妳真調皮!」知道被她捉弄了,他只能苦笑。「我要向妳懺悔一件事……」這才是他心中一直說不出來的事。
「什麼事?」
「當年我不該狂妄的趕妳離開關家,這幾年,我也不好過,我良心不安……」
「我早就原諒你了!」她抬起頭,親啄他的唇,當她輕輕觸碰他時,他早就蓄勢待發,反客為主,有如柴火般地很快燃燒起來,也把她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