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今天還這麼高興喔!」呂真走過來哈啦。
「當然啦!我因禍得福耶。」
「是呀,沒想到偷吃吐司被抓到,不但沒被罵,還換來一個拍廣告的機會,真是沒道理。」
呂真不知道其實應小渝也有報名試鏡,若是知道的話,一定很難服氣,她以為應小渝是湊巧被那名導演看上……可答案也相去不遠。
但其他專櫃小姐就不這麼想了,她們尤其不甘心。
她這麼胖,除了一身肌膚白皙之外,沒有其他優點,憑什麼可以當上代言人,而且還是專櫃品牌的代言。
「我運氣好咩!哇——胖子出頭天了。」她歡呼,惹來不少同事的白眼相待。
「不過,小魚我是說真的,在鏡頭前都會比較胖哦!你一定要減肥。」很多明星不都是這樣說的嗎?呂真也相信這點。
聽到減肥,應小渝停止歡呼,「你是說,要、減、肥?」
她的好心情頓失,一想到不能吃東西,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當然啦,你還真的想以這副模樣上鏡啊?你看過哪個Model像你這樣身材的?」
應小渝仔細一想,好像真的沒有。所有關於美麗的代言,都是瘦美女。她長得又不美,若再來個太胖,恐怕會被攻擊。
但她忽略了一點,就是她並不麼紅,不會有太多人注意到她。
「說的有道理。可是我瘦不下來啊!」那個祈拓也沒叫她減肥啊!她蹙眉,說不定他就是要她這個樣子。
「你要想辦法啊!那天導演沒交待你不能吃太多嗎?」
「沒……有。」應小渝的口氣不是那麼肯定。他是曾用很多種方法叫她不要再吃了,例如說那次在餐廳,他的諷刺,她到現在都沒忘。他到底是想怎樣?!為什麼不一次給她摸清楚他的心,那麼一切就好辦了。
摸他的心……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期待哩!
突地,雷光火石之間,她想到個可能性。
他會不會是故意讓她在眾人面前出糗,所以才沒要她減肥?
可他不是說,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啊!他有必要拿自己的招牌開玩笑嗎?
想了半天,她根本沒有答案。
「好吧!就算導演沒講,你也要有自知之明,從現在開始減肥。」呂真說道。
「我一直都沒停過。」可惜效果有限。
「那就表示你不夠認真,要再加油!把你的包包拿過來我檢查。」
應小渝乖乖地將包包遞出去,知道她的紅豆吐司和地瓜球飛了——
呂真果然像教官一樣,把她包包內的東西都翻出來,挖走了應小渝的補給品。
「好了,這些充公。」呂真不客氣地收起來,未了還撂下一句:「每天包包都要拿來給我檢查,知道嗎?」
「嗯。」今天又要餓肚子了,應小渝心中叫慘。
不過若能瘦下來,真的不錯。
讓他看看她也是「縮放自如」的,徹底改變他的印象……
等他看到她瘦身成功,說不定會驚艷!
驚艷,又是驚艷……
「你不要瞪我啦!我這是為你好,你也不想想那些女人巴不得你出糗,像她們一樣被刷下來。你要做給她們看,明白嗎?」
「喔!」
「等會我把我私藏的蘇打餅給你一包,夠意思了吧?」
呂真真的是為她好嗎?
她有點不確定耶!
應小渝知道那一包蘇打餅並不怎麼好吃,而且好像快過期了……
問她怎麼知道?
她上回偷吃過了。
「不、用了,我去買東西來忘記食慾好了。」
「可能嗎?」
「當然可能,只要能看到我的一生之火,我可以不必吃飯的。」
「隨你 !希望高小姐沒有那麼仇視你。」
高小姐是站三宅一生與高提耶同個專櫃的小姐,她這次也被祈拓無情地刷下來,她有多想上鏡頭,大家都知道。
「不會啦!你想太多了。」應小渝沒想這麼多,她的一生之火用完了,再不進貨,她要受不了了。
第六章
三天後——
前一天,應小渝接到Helen的電話,通知她準備上鏡了。
應小渝高興地不得了,打電話請人代班後,便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而後搭車來到魔力廣告創意公司。想當然爾,這三天她的體重依然保持著。
「應小姐,你來了,先請坐,我還有個Model沒來。」Helen招呼她道。
應小渝點頭,她知道她只負責一部份的廣告,另一部份還是由專業Model來拍。幾天前因為時間還沒有到,所以她一點也不緊張,整個人沉浸在即將上電視的歡喜之中;現在親臨現場,有了臨場感,心跳如擂鼓,感到壓力罩在她的胸口上,每一次呼吸都變得非常的沉重。
「你今天打扮的很漂亮!」Helen試圖打開話題。
「謝謝。」她的手心冒汗。
「不過,這個辣椒紅的唇膏不太適合你,下次你可以試試豆沙色加上辣椒紅,那比較接近你的唇色,也沒有這麼俗氣。」Helen指點她。
「噢。」美女說的話該不會錯,應小渝受教地點頭。
「這雙巫婆鞋也不適合你,你知道嗎?」
「啥?!」
「巫婆鞋一般都做得很大、很長,你的腳型再穿上這鞋只會看起來腳更大,對你的造型很不利。」
「真的?」沒人告訴她!當她買鞋子的時候,專櫃小姐把這雙鞋說得多麼地適合她……
「還有……」
Helen本要繼續說下去,這時祈拓走進來,看到Helen也看到她。
「你……你幹嘛穿得像會走路的東京鐵塔?!」祈拓吃驚道。
幾天不見,她更怪了,一張素素淨淨的大圓臉,畫成七彩大拼盤,晶亮的鳥眸無辜的閃著,但睫毛膏塗太多了,眼神反顯得不靈活,整張臉添了太多的厚重感,還有那鬆鬆垮垮的燈籠老爺裝,掛在她胖胖的身上!
唉!敗筆。
此時,他不得不承認,她不化妝的臉比較好看,而全身上下這樣掛著一堆累贅,顯得更沉重,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才會指定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