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偉帆不是任何女人的邀約都隨傳隨到的,但如果是展妮,他絕對會放下一切赴約。
展妮知道找他並不是很正確,但是她又不能找父親或是余昱璇,那樣只是讓自己更沒尊嚴。
他對她提出的喝酒要求並不同意,他不是那種會趁火打劫的男人。
「喝咖啡吧!」
「酒!」展妮堅持。
「妳是成年了,但我不相信妳有酒量。」
「我有酒膽。」
「酒膽能幹麼?」他從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是也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更不想佔一個傷心女孩的便宜。
她若喝醉了,他還真的嫌麻煩,不知怎麼處理她。
「簡偉帆,我現在的心情很惡劣!」她大吼。「我需要發洩。」
「去KTV唱歌?」
「我不要唱歌。」她突然揪住他的衣領,又怒又佩服的抬眼看他。「怎麼?給你佔便宜的機會你不要?你不是想娶我嗎?你不是一直很哈我嗎?我自己送上門了耶!」
「這種便宜對我是侮辱。」他輕輕的撥開她的手。「展妮,自製一些。」
「連你都要把我推開?」
「我只是建議把酒改成咖啡。」
「但現在我痛苦得想要醉死。」
「醉死只會換來痛苦的頭疼及全身不適。」他拉著她走進一家咖啡屋。「更可怕的是清醒之後,對自己所一手造成的苦果,絕對是吞不下去的。」
「簡偉帆。」展妮泫然欲泣的坐定。
「一定和那傢伙有關是不是?」他毫不同情的說:「妳自己找的。」
「他對我很惡劣。」
「我的提議依然有效。」他忽然正色的舊話重提。
「我不願放棄。」
「那妳更不必要在這傷心落淚。」
「我只是不懂為什麼?」她帶著濃濃的鼻音說:「你拚了命想要娶我,他則是拚了命不想娶我,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落差?」
「展妮,我覺得叫人搞不懂的是妳,妳明明可以嫁我,但妳偏偏要賴著他。年齡算什麼?我會疼老婆、寵老婆,那個傢伙呢?他會做得比我好嗎?嫁我吧!」
「我不會給你帶來幸福的。」
「才怪,妳可以令我的人生圓滿。」
展妮苦笑,然後想到了余昱璇,她苦著臉的問他,要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去看像余昱璇那樣的女人。
「你對余姊的印象如何?」
「那個高傲、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人?」上次被擺個臭臉,簡偉帆對余昱璇的評價不佳。
「我們講的是同一個女人?」
「她很傲慢。」
「哪會?!」她不認同。
「冷若冰霜。」
「才怪!」
「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型。」
「你不喜歡她?」
「妳去問她喜不喜歡我。」
展妮又迷糊了。在她的眼中,余姊講理、有能力、有格調,是那種有優點讓人家學習,也會叫人忍不住讚美的女性,她該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對象,即使是簡偉帆這樣的男人都該喜歡她。
「我本來以為人人都會喜歡成熟、優雅、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余姊簡直就像是完美無缺的女神,我以為你在會了她之後,會徹底打消對我的念頭,改變心意去追她。」這次她又錯了。
「妳以為她好伺候嗎?」簡偉帆嘲弄道:「兩個字,難搞!」
她吁出一聲長長的歎氣。
「愛我吧!我不會讓妳這麼痛苦的。」
「你為什麼不晚出生個十年?」
「展妮,我沒那麼老。」現在想要打人的是他。「十八歲的差距而已。」
「如果你在高中時和你的女友偷嘗禁果,而且很不幸的中了大獎,小孩若生下來的話,也差不多是我現在這個歲數。你現在瞭解我是怎麼想的嗎?」展妮一直克制不了這種想法。
「我改變心意了,我們去喝酒。」說完,簡偉帆率先起身,一張臉氣到泛紅。
「我想回去了。」她清醒了。
「展妮,是妳找我要去喝酒的。」
「我還是回去陪那些孩子好了,現在要重建的那塊地出了點問題,那些小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回到屬於他們的窩,我哪有心情去喝酒,我要回去告訴余姊這個消息。」她亦起身。
「我真是自作自受,一開始帶妳去喝酒就是了。」
「你是好人,簡偉帆。」她一直知道,只是沒說。
「好男人沒女人愛的。」
「錯,那個會愛你的女人,搞不好已經出現了。」
「是妳嗎?」簡偉帆帶著期望的問。
「當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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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昱璇和倪柏翰約了共進午餐,由展妮那裡聽到的消息她早已知曉,但不知道到現在仍未解決。
「柏翰,這事你為什麼不說?」
「說了也只多增加妳的煩惱。」
余昱璇把吃味的程度降到了最低。「那你就不怕展妮煩惱?」
「我就是要她不要再來煩我,因為我要煩的事已經夠多了,她不需要再來摻上一腳。」倪柏翰自然有說給她知道的原因。
「她很想幫忙。」
「那好,我派她代表我去和對方談判好了。」他沒好氣的說。她以為是像拍電影嗎?她以為只要她一出面,對方就會乖乖的不再搶那塊地?那她未免天真到無知的境界。
「你要這麼做?!」余昱璇當真。
「當然是隨便說說。」
「嚇了我一跳。」
「昱璇,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過妳出入還有那些院童都要小心,那批人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大好人。」倪柏翰叮嚀。
「那你自己的安全?」
「我當然也會注意。」
「你沒想過換個地方嗎?」
「在我的想法裡,那塊地就是要讓育幼院重建的。」他在某些方面亦是非常的頑固。
「但是對方哪會這麼想?」畢竟是女人,膽子比較小,她很怕對方會對他有所不利。
「頂多找兩個隨身的保鏢。」
「我本來以為一切很順利的。」
「昱璇,天底下沒有一定順利的事,通常都會一波三折,要不就困難重重,一定得被折磨得身心俱疲之後,才會有曙光出現。」倪柏翰半開玩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