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降服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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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薇薇安,泥在看什麼,動西掉了嗎?」

  洋腔洋調的聲音出自一位高大帥氣的男孩口中,金棕色的頭髮搭配上淺綠色瞳眸,看來十分顯目耀眼,像成年版的愛神丘比特,給人一種無國界的親切感。

  「是妳不是泥,東西掉了和動西掉了不一樣,你發音要准一些,不然人家聽不懂你在嚼什麼。」她以新新人類的說法逐一糾正。

  男孩一臉莫名的回道:「我沒有在嚼動……東西,妳教我的我都有吸起來。」

  「是學起來,我剛才的意思是指你發音要準確,人家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該教得太深奧,外國人的理解能力很差。

  「喔!我懂了,是學不是吸,你們中國人的語言真有趣。」有很多變化,同樣的字有不同的解釋。

  「在這裡最好學幾句方言,你的人際關係才會更好。」常識是必要的,比知識更重要。

  「為什麼?」他覺得學一種語言已經很困難了,實在很難再適應舌頭要轉的奇怪方言。

  「因為民族意識抬頭,大家都爭著想出頭天,故意分什麼藍的綠的好突顯自己的重要性,把『愛台灣』當口號時時宣揚。」愛不是放在嘴上,而是默默為人民耕耘出一片福地。

  經歷過總統大選的楊天苒是一票也沒投,她兩黨都不支持地在家看DVD,大笑金凱瑞變臉的怪模怪樣,一面吃爆米花一面喝可樂,不管哪一黨候選人會當選。

  反正生活照過,人照樣吃喝拉撒睡,除了走的酬勞稍微縮了點水外,在她看來並沒什麼兩樣,只要肯努力就不會餓死。

  經濟不景氣是真的,但要看行業,有些人賠得慘兮兮一蹶不起,滿臉青綠的大罵政府無能,也有人錢賺得笑得闔不攏嘴,晴天一片地直說錢淹到肚臍眼了。

  而她模特兒的工作還真是不錯,有時廠商還會贊助衣物讓他們當活廣告,有吃有喝還有拿的福利比一般上班族優渥。

  雖然很累。

  「出頭天……頭上的天嗎?出頭天是不是飛上天空?」講得很慢,但他盡量捉準每個音。

  楊天苒大笑的直點頭。「差不多啦!誰都想當老大,所以頭上才有一片天。」

  她以似是而非的時事教導外來的朋友,用開玩笑的方式讓他瞭解目前藍綠對峙的政治。

  雖然不關小老百姓的事,但多聽無妨,說不定哪一天就用得上了。

  「喔!頭天是老大的意思,我記住了。」出頭天,做老大,台灣話很怪,可是非常具有研究性。

  什麼,不會吧!她有這麼教嗎?「呃,隨便啦,你高興就好。」

  「咦!」這種事能隨他高興嗎?

  「對了,克裡斯,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剛剛明明還有聽見,現在卻消失了。

  「聲音?」名叫克裡斯的法國男孩豎起耳朵聆聽,表情十分專注。

  「就是腳步聲嘛,叩叩叩的好像高跟鞋的鞋跟。」如果她沒聽錯的話。

  「妳穿的是運動鞋,我的是皮鞋,應該不會叩叩叩。」他實驗性的重重踩了兩下,看能不能發出叩聲。

  克裡斯來自法國鄉間一個種植葡萄的小鎮,是釀酒廠老闆的兒子,跟楊天苒同年,是個交換學生,來台灣學習中文已有一年,和她一樣是大一學生。

  只不過他們不是在學校認識的,而是在一場舞台秀上互相搭檔演出,彼此看對眼擦出火花才進而交往,後來才知道兩人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

  因為幾乎天天有見面的機會,兩人越走越近無所不談,感情突飛猛進如坐太空梭,一飛沖天回不了頭,如膠似漆地常見他們手牽手漫步杜鵑花城。

  一個醉心於東方女孩的沉靜美,雖然楊天苒活潑得過了頭;一個喜歡法國人的浪漫多情、溫馨體貼,因此這一東一西的男孩、女孩有了戀愛的感覺,並把對方看得很重要。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呀,怎麼一直有叩叩聲在身後跟著。」楊天苒又下意識地往後頭看,心裡很不安。

  克裡斯轉過身走了兩步,四下查看一番。「沒人呀,妳會不會是睡眠不足產生幻覺?」

  她今天工作了一整天都沒休息,八成是太累了才會這樣。

  「也許吧!」肩一聳,楊天苒接受男友的說法。

  為了這次的平面廣告,她特地起了個太早,還向學校請了兩堂課的假,一下子山裡、一下子海邊拍個不停,光是坐車她就暈得想吐。

  幸好克裡斯一聽見她暈車趕緊蹺課來陪她,還帶來暈車藥和涼茶讓她好過些,她才能順利的拍完將近一百套的服飾特輯。

  楊天苒挽著男友的手臂繼續往前走,故意笑得很大聲好忽視可能響起的足音,頭顱靠在克裡斯肩上十分親密,邊走邊聊一天的趣事。

  但是就在她以為不會再有怪聲出現的時候,似有若無的叩叩聲又再度揚起,聽似很遠又像很近的尾隨其後,始終維持一段讓人看不見的距離。

  這次連克裡斯都聽見了,略感訝異地回頭張望,想瞧瞧是誰這麼無聊愛捉弄人,不現身也不走離地老跟著。

  可是情形還是一樣,除了樹影搖動之外什麼也沒有,叩叩的足音在他們停下腳步後隨即消失了,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為了證明是否有人在身後跟蹤,兩人刻意在小巷裡繞來繞去,時停時走注意後頭的高跟鞋有沒有跟上來,甚至還跑起來有意讓無聊人士追不上。

  但是不管他們怎麼繞、怎麼跑,聲音依然在他們走動時響起,人一停又無聲無息,詭異得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咦!克裡斯,你要去哪裡?」別放她一個人在這裡,她會怕。

  克裡斯看出她眼底的懼意,牽起她的手握緊。「我們走回去看看,看誰在搞鬼。」

  「走……走回去?!」天呀,他膽子是真金做的嗎?「不要啦,你直接送我回家好了。」

  「但是對方若對妳懷有惡意心存不傀,我又不能每次陪妳回家,妳會很危險的。」他把軌念成傀,而且還自作聰明地捲了個長音,表示他中文學習能力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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