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可憐美人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7 頁

 

  「我可以教妳做。」連靜卿自告奮勇,開玩笑!她的廚藝可不是蓋的,不但擁有中餐乙級廚師的執照,也有西點丙級的證照,無論是要中、要西,可以說是難不倒她。

  「妳會這麼多東西?」嚴菲菲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

  「當然。」她試圖大點聲音強調,可惜效果非常有限,不知道為什麼,在嚴家這幫人面前,她的氣勢自然比平常小上很多,「我可是……考上了廚師執照……」

  「哼!妳想幫她?搞不清楚的笨蛋。」嚴焱天冷冷地說,不顧她突然石化的反應站起身,鷹眼犀利的掃過所有人。「給我安分一點,把這些礙眼的東西拆掉,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胡亂鋪張,這一次,可不是只有黑了眼眶。」為了強調效果,他還把拳頭握得喀喀作響。

  連靜卿的臉色由白變青,這傢伙果然是暴力份子。

  「大哥,你也溫柔一點,瞧你把大嫂嚇著了。」嚴菲菲不由得抗議。

  他看了她一眼,嘲弄的說:「她什麼時候沒嚇著過,不用妳幫她說話,她有嘴巴,有話不會自己說。」

  可是……她不大敢對他說。

  「那大哥,我可不可以讓大嫂敦我做蛋糕?」嚴菲菲不怕死的問著。

  「妳不要跟她吵架,隨便妳想怎麼樣都行。」不過他很懷疑以連靜卿的個性可以跟人吵得起來。「還有,不要大嫂、大嫂的叫,難聽死了。」

  「為什麼?」

  嚴焱天沒說話,只是冷眼看著連靜卿低著頭把蛋餅當飯扒,半晌過後歎了一口氣。「想知道,就去問她。」說完,他拿起公事包走出大門。

  只留下連靜卿和眾人發愣--問她?

  她怎麼知道,又要叫她去問誰呢?

  第八章

  連靜卿頭微微暈眩著。

  她數好了錢,並且捆好放置在床頭,剩餘的鈔票便放到檯燈下。床頭上,是她昨夜賣身的錢,是用來償債的;檯燈下,是他給多的錢,大概是用來應付她今晚賣身的,而到了明天早上,她知道他又會撤下一堆錢雨。

  她忍不住地歎息,身軀陷入床榻裡,頭埋進羽被,惆悵湧上心頭,他每晚對她的索歡已經成了一種可悲的公式。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囚禁在古時候的大宅裡,每天能想能做的就是打扮自己,等著「老爺」回家臨幸,真可悲。

  以前,看到那部「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電影,她還慶幸自己還好不是生長在那時代;但現在的她,跟那部電影裡的女主角有何分別?

  電影裡的女主角,她的世界全然以她的男人為主,除了她的男人,什麼都不能想、不能做,就好像現在的她,原本是她所鄙視的世界,為何她會深陷其中呢?

  她不想、也不要自己的世界裡只有嚴焱天,她生命的意義不該只有如此。

  她應該去幫助更多需要她的人,就像她以前當社工一樣。回想以前,她記得,每當輔導案子成功,心裡的得意有多強烈;每當拯救一個婦女脫離暴力的陰影,她就覺得自己更堅強也更有力量,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生命是有使命的。

  但那種快樂,她有多久不曾領受?

  現在的她唯一承受的快樂,是在他身下,無法壓抑那股愉悅的高潮。

  那的確讓她目眩神迷,但那愉悅感覺過後,只有空虛,那滿滿的空虛讓她知道,這樣的交歡對他來說只是她的償債、只是他的性慾發洩,根本不具任何意義。

  激情過後,體溫冷卻,一切只是空、只是一場虛假。

  還有她對他這樣做的不安。

  她沒有忘記,每一次,他都直接把種子播進她的體內深處,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受孕,由於她一天到晚都待在屋子裡不能出去,也沒辦法去藥房或醫院。想到這裡,她心裡莫名的沉重,手不由自主的撫在小腹上,他的話言猶在耳--

  一個孩子五百萬……

  光是想到,就令她心碎,淚水紛紛淌下,他怎能這麼殘忍,把自己的骨肉當貨物買賣?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妳在哭什麼?」被子被撩下,嚴焱天望著她一臉通紅,心疼的撫摸著她微濕的臉頰。不明白為何他讓她衣食無缺,她卻是一日日消瘦?「是不是菲菲為難妳?還是大條、大頭虱又叫妳做了什麼?」

  「不關他們的事。」連靜卿連忙搖頭。他們都對她極好,老是問她要什麼,只要她一說出口,就忙著為她去辦,尤其是菲菲,老是拉著她跑百貨公司想要為她的衣櫃添加衣裳,但她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總是婉拒。

  「那妳哭什麼?」他躺上床,把她擁進懷裡。

  那溫柔竟讓連靜卿有種錯覺,以為她與他是相愛的情侶,但是理智偏偏又衝出來叫囂--妳不要做白日夢了,妳只是他洩慾取樂的「抵債品」而已,在他心中根本毫無地位的。

  察覺到這個事實,淚水反而落得更凶,她覺得自己不但變得憂鬱,也變得貪婪了。

  討厭,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怎麼哭得更厲害了?妳到底有什麼毛病?」他抬起她的下巴,臉色著實不悅。

  不怒而威的嚴焱天讓她害怕,面對表情不悅的他,淚水彷彿潰堤般的直落下,她哽咽的問:「如果、如果……我懷孕了呢?」

  嚴焱天的眉頭皺了一下,毫不考慮地說:「生下來。」

  答得多乾淨俐落,卻也更令她難過。

  「我不是生小孩的機器。」她哭哭啼啼的強調。

  他眉頭攏高,「誰這麼說?」誰敢這麼說,他就去砍誰!哼,敢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就要有這樣的覺悟。

  「你。」她哭,更往他懷裡鑽。

  「我?」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他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他怎麼不知道?

  「我沒這麼說。」他粗聲的強調。

  「你就是這個意思。」她往他的胸襟拭淚,「反正我只是你洩慾的工具、你生小孩的機器,從我簽下那張賣身契約開始,我就不再是我,更不被你當人看。」她歇斯底里的哭喊。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