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吻起來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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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先開三、四小時的車來到台北,然後找到咖啡店將他所需要的咖啡豆數量買下,接著再飆車回南投山上,一路暢行無阻。

  結果哩,他先是開車出門遇到高速公路大塞車,好不容易以龜速來到台北市,一手捏著那張薄紙片,沿途拿著上頭的地址問了不下十個人,才找到這間店名叫「甜蜜咖啡屋」的小店,結果氣得他差點吐血的是,咖啡店竟然休息一周!

  「該死的!早不休息晚不休息,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候休息?」

  墨鏡後的凌厲黑眸瞪著那扇緊閉的鐵門,一路上受了不少烏煙瘴氣的巫梵再也受不了了,氣呼呼地抬起他那緊裹著破舊牛仔褲、看起來相當強而有力的長腿,抓狂地往那扇鐵門用力踹下去──

  當他踹下去的那一瞬間,鐵門砰然發出一聲巨響,接著那扇看起來還算堅固的鐵門竟然硬生生在他眼前解體, 啷啷地整扇從上頭掉下來。

  「啊?!不會吧?」巫梵當場傻眼,當鐵門砸下來時,他敏捷地往後方跳開幾步,免得被波及砸傷。

  當鐵門嗚呼哀哉地躺平在人行道上時,他拿下掛在挺直鼻樑上的墨鏡,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瞪著地上的廢鐵。

  他沒有練過腿功,頂多是常常扛著木頭和工具在山間穿梭做苦力而已,哪來如此強大的力氣踹壞這扇鐵門?!

  就在巫梵驚訝於自己的腿力時,正好在店內將新到的咖啡豆一一倒進儲藏瓶的甄甜蜜,愕然地轉動那張甜美嬌顏,頂著那頭怎麼梳都梳不直的金黃色毛球鬈發,瞪大她的晶亮圓眸,隔著明亮剔透的玻璃門,驚愕到無以復加的與站在外頭、高大粗獷的他互相對看。

  這是怎怎怎、怎麼一回事呢?她、她店外的鐵門怎麼會突、突然應聲解體了?

  事出突然,她臉上的表情打從轉為震愕之後,就定格了。

  顯然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而門外那個男人震驚的程度恐怕也不下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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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發現場,有幾個鐵門工廠派來的工人正在收拾著。

  根據工頭檢查大門上方的卷煉處後的研判,原來是控制鐵門開關的鐵鏈已有了一些裂痕,所以鐵門才會在經過強力重擊之後,應聲而倒。

  甄甜蜜苦著一張臉在門外和工頭討論善後工作。

  今天這場意外是她開店以來第四回了,前三回是門口的造景一再被同一輛豪華房車衝撞毀損,最後害她不得不捨棄美感,將外頭以紅磚砌成一道堅固的牆。

  她原本以為只要有了這道防護牆,應當不會再有什麼外力撞擊的意外出現,結果──事隔才沒多久,鐵門就被踹壞,而罪魁禍首還是個身材粗獷、一臉凶像,看起來絕對力大無窮的肌肉男。

  現在那個肌肉男正冷凝著一張臉,將露在灰色T恤外的結實手臂盤在胸前,像尊雕像似的站在一旁,置身事外地看著工人清理現場,偶爾才會將那冷森森的目光向她這邊投來,目標好像還對準她那頭又鬆又鬈的金黃色頭髮。

  真是奇怪!明明他才是踹壞鐵門的罪魁禍首,為什麼反倒是她看起來比較理虧,從頭到尾都是她負責聯絡鐵工廠的人、忙著問情況、忙著處理善後?

  「甄小姐,這個報價單妳可以拿給那個人看,門是他弄壞的,應該由他來賠啦!」工頭寫好報價單,小聲地湊在甄甜蜜耳邊提醒道。「如果那個人不肯賠的話,妳就直接報警好了,要是他在警察面前還不承認,妳再打電話給我,我一定帶這些工人去警察局作證,到時候讓那個男人被抓去關──」

  「把他關進監獄?!事情沒那麼嚴重吧?我想應該不用報警……」

  從工頭手中接過報價單,瞥了眼上面的價格,她不忘轉頭偷覷一眼那個踹壞鐵門的男人。

  「不報警處理他會認賠才怪!妳看他穿得一身破爛,我看他身上也掏不出多少錢來啦。」工頭自認看人最準了。

  甄甜蜜一張俏顏凝著苦笑。

  如果要以穿著來判斷,那男人的衣服也不能算是破爛,只能說他比較隨意率性了點,但是這一型的男人是不是都會口袋空空?她就不得而知了。

  甄甜蜜心想,如果那男人真的沒錢,她也不會勉強叫他賠償,頂多就是自認倒楣啦。

  揮動報價單,她臉上掛著苦笑,含淚送走一卡車的廢鐵,深呼吸一口氣,帶著滿腔的勇氣轉過身,朝巫梵所佇立的方向走去。

  站在他面前,甄甜蜜看起來似乎更加嬌小纖細了。她鼓起勇氣,睜大圓眸瞪著他盤在胸前的雙臂,粉唇微顫地試圖表達自己的要求,而這個對象正是一個可能只要輕輕揮拳就能將她打飛直接貼在牆上的巨漢。

  雖然氣勢不如人,但她還是勇敢地對他開了口。「呃……這位先生,我看這、這鐵門……大概要換個新的,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負起賠償責任?最後幾個字根本就是含在嘴裡咕噥。

  欸,不知道她後面那句話故意說得小聲點,他有沒有聽見啊?

  「妳講話太小聲,我聽不明白。」撇撇唇,冷眼睨著這個看起來年紀大概只有十幾歲,燙了一頭鬈鬈金毛獅王頭的未成年少女,巫梵表面看起來是冷靜異常,但其實他的內心還處於非常震驚的狀態。

  他沒想到自己的腳力如此的強大,竟然可以踹壞一道鐵門,而他可能也因為驚嚇過度,所以久久回不了神,只能用著森冷的眼神看著一堆工人將廢鐵搬走,再看著她手拿報價單、踩著遲疑的步伐過來向他求償。

  她的眼神明明很害怕,但表情卻又故作鎮靜,那副模樣和她頭上那頂蓬鬆鬈發一樣可笑。

  「你聽不懂我說的意思是吧?那我……那我……」她本來想將原來的話重說一遍,請他付這報價單上的金額,但可惜她的勇氣嚴重不足,讓她下一秒鐘決定倒楣認賠。「欸,我看還是我自己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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